“烧死她!”“是她害死了我的孩子!”“你这个该死的魔女!”火刑架上,又是一场魔女审判,无数的村民对她发起咒骂,甚至有不少人对着她扔石头。
“魔女滚出去!”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颤颤巍巍的指着女子怒骂道,“你这个下毒的魔女,滚出去!”
“这个老太是?”下面的村民窃窃私语。“好像是魔女的邻居,魔女天天给她喂药,没想到居然是下毒。”“是啊,多亏神父把她识了出来。”“赞美主。”“姐姐,不是…”“滚开,小丫头。”一个男人粗鲁的把女孩扔到一旁的墙上,“碰上个给魔女说话的,真晦气!”
“那么,根据主的判决,”“烧死她!”“烧!”“不要,姐姐…”“烧死这个魔女!”“早就觉得她不对劲了。”“火刑!”随着神父一声令下,烈火燃起,烈火吞没了女子的身影,只剩下女子的狂笑与诅咒,“如果真的有魔女,那么,我便化成真正的魔女,诅咒这一切!原谅我,我亲爱的妹妹,以后,就再……”她的声音黯淡下来,然后又变得极为尖锐,高亢,“但除了她以外,无人可以原谅!”女子剩下的声音,与台下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唤,被面无表情的神父一声又一声的“加柴”所覆盖,最后只剩下满地的灰烬。
“邪恶的魔女终究被烧死,”神父高举着经书,“一切荣光都归属与主!”同行的修女也在传道:“你们否认了主,只因魔鬼之女降下瘟疫作为蛊惑,魔女终被审判,而瘟疫将在主的光辉下终结!”台下的众人一片欢呼,而站在角落里的一个少女的哭泣与哀嚎无人理会。“那是姐姐啊!她不…不是什么魔女。”她无法站稳,跌坐在地上,这不应该是姐姐,一个想要从瘟疫中拯救村庄的药剂师的下场。她哭泣过,求救过,祈祷过,最终,无人回应。
漆黑,仿佛要吞噬一切光芒的盒子在她手里不知不觉间出现,而少女全然未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姐……姐…姐姐,她根本不是魔女啊!”少女无法理解,少女不能理解,少女不会理解,少女不愿理解。此时的她并不知道,这不是一场错误的火刑,而是一场对愚昧的祭献。
“这就是那个魔女的妹妹?”“她怎么不上去啊!”“听说魔女的亲人也是魔女。”“听说小丫头挺不错的,可惜摊上这么个姐,可惜了啊。”“有什么同情的,指不定她才是瘟疫源头。”“我们不要魔女的妹妹!”“让她滚出去!”“对!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在众人或厌恶,或怜悯掺杂一着厌烦,或唾弃,或憎恨的眼光下,少女抱头痛哭。一个漆黑,散发着不详光芒的盒子在她怀中里悄然浮现,而少女全然未知。
“打开它吧。祂终将归来。”不知名却又异常熟悉的声音在少女耳旁回响着。
然后,少女的手伸向了盒子。
于是,在那一刻,禁忌的潘多拉魔盒被打开,无数黑影被放出,肆意屠杀着所见的一切,火焰从遗烬上再次燃起,然后残破不堪的人影从中走出,伸出手掏穿神父的胸膛,“Ci vel sel feyre”(我还活着),沙哑不堪的女声从女子或者说黑影的口中发出。“présent,c`est ton tour.”(现在,轮到你了。)
在浓厚的黑雾中,少女看见了那不断涌出黑雾的残影,和那双盯着她的空洞的眼窝。于是,她尖叫着,在这个一度燃烧着火焰却再也无法有人记得的魔女之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