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德鲁伊·莫斯萨克与猎魔人的荣誉

“莫斯萨克。”

猎魔人冰冷的话语，消解了维斯心中的敌意。

原来此人就是他记忆中的那名德鲁伊，只是维斯不记得他的长相而已。

莫斯萨克驾着灰马，快步靠近众人。

而那个如同鸵鸟一般，躲在特莉丝身后的希里，在听到熟悉的名字后也把头露了出来。

“莫斯萨克叔叔！”

一声清脆中略带哭声的叫声，从希里的口中吐出。

“如假包换。”

德鲁伊紧紧的抱住了跑来的女孩。

“叔叔，是外婆叫你来的？她很担心吗？”

“不太担心。”莫斯萨克微笑着说。

“她正忙着浸泡皮带呢。”

一听皮带，前世早就对此有亲身经历的维斯，将目光看向了希里的臀部。

莫斯萨克没有在意他的小动作，接着说道。

“希里，无论你怎么给自己的冒险找借口。到了最后，你也会变得哭哭啼啼。”

希里面露苦相，吸了吸鼻子，空气中弥漫的铁锈味便充斥了她的鼻孔。

她认识这个味道。在过去，她自己就经常在训练中散发出这个气味。只是从未有过如此浓郁、如此……令人作呕。

“叔叔……”她没有过多言语，只是抱着莫斯萨克的力气更大了几分。

德鲁伊则默默的抚摸着她的头部，安抚着她。

维斯没有在这个时候插入三人的对话，他与对方还不熟悉。现在不是主动挑起那个话题的时候。

于是他转身向特莉丝与多瑞加雷赶去，他得向两位表示谢意。

没一会，白狼与德鲁伊便结束了对话。他向维斯等人大声的提议道，“走吧，该接着赶路了。”

维斯本以为他们会接着向辛特拉进发，送希里回到王宫。

可谁想杰洛特并没有这个打算，他直接抛下了莫斯萨克与希里二人，上马就要扬长而去。

“你无法逃避的，杰洛特。”德鲁伊朝他大喊着，“这个孩子，她就是你的命运。你们的道路已经交叉了三次了，三次！”

维斯听闻此话心中一惊，暗自在记忆中翻找。可无论他怎么想，都只能回忆到两次。

第一次是希里六岁的时候，杰洛特为了取消希里这个意外之子的报酬，来到了辛特拉的王宫。

可那时候他不知道对方的身份，甚至不知道这位意外之子是女性。只是在去往王宫的路上，遇到了混在一群男孩子中玩耍的希里。

第二次则是现在，杰洛特在命运的指引下，于布洛克莱昂与希里相遇。

第三次……第三次……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维斯绞尽脑汁的回忆时，德鲁伊吸了一口气，继续刚刚的话题。

“当然。这只是个比喻，尤其是前两次。”莫斯萨克抱着希里，继续说道，“我希望，杰洛特，你不会认为这只是个单纯的巧合。”

猎魔人坐在马上，用手招呼着维斯等人。

“这就是一个巧合，我早在几年前就取消了自己的报酬。要知道，这可并不常见。”

“命运不是你的玩物，杰洛特。你曾要求卡兰瑟、帕薇塔和她的丈夫立下誓言。他们遵守了诺言。希里就是你的意外之子。”

“让我带走她，然后把她变成猎魔人？她是个女孩！看着我，莫斯萨克。凯尔·莫罕从未有过女猎魔人，你觉得她能在试炼中活下来吗？”

“你不愿意接受我，就因为我是一个女孩。”希里听到杰洛特亲口承认了这一点，愤怒的大喊，“我不是女孩子，我会骑马、枪术……”

莫斯萨克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希里用尽全力的在他怀中反抗。但她那娇弱的女性身躯，让她根本无法与健壮骑手抗衡。

“还不是因为你的要求！”莫斯萨克出奇愤怒的反驳着，“就连乡下的农夫都知道，当猎魔人提出意外律为报酬，他就是想要一个合适的学徒。只有你不同，你……”

德鲁伊的话深深的刺破了杰洛特的骄傲。

没错，他不是一位意外之子。

与老套的故事不同，他不是因意外律成为的猎魔人。

他是一名弃婴，并且，他还是一位女术士的弃婴。

他的母亲打破了普世的定律，将他生下。不久后又将他遗弃在凯尔·莫罕。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不知道自己的故乡在哪，唯一清楚的就是他母亲的名字与外貌。她叫薇森娜，有着一头红的像火的长发。

也正是因此，他才会为了一点莫须有的归属感，将自己的口音改为利维亚口音。

利维亚的杰洛特是他的招牌名号之一……但可悲的是，他从不是利维亚人。

德鲁伊继续咄咄逼人的看着他，“你不能放弃她。”

“我想，我应该有这个权利。”

“是的，你有。”莫斯萨克，“但要想想我们为你承担的生命危险。”

“你们？”

“你应该还记得，杰洛特。在你解除乌奇翁诅咒的时候，回忆一下当时的场景吧。

帕薇塔是乌奇翁的意外之子，可卡兰瑟试图阻止他得到自己的报酬。然后……”

“然后帕薇塔觉醒了混沌魔力，控制不住那股庞大力量的她，差点毁掉了整座王宫，顺带杀死在场的所有人。”

杰洛特抢过德鲁伊的话头，接着反驳道。

“但这次不同，乌奇翁坚持要得到他应有的报酬。而我，早在数年前就亲自前往王宫，收回了自己的要求。”

也是在这时，维斯加入了他们的对话。

“既然她是公主，那么我们是不是会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我是说，是我们救下了她。”

杰洛特此时正要开口，反驳维斯。

可维斯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我记得，老师您很讨厌那位。嗯，狗娘养……我是说，虔诚正直的艾克。

当时您是怎么说的来着，我想起来了‘自诩骑士，破坏行规，他干活从来不收钱。’，我想老师您不会也这样吧。”

被维斯用自己的话高高架起的白狼，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

维斯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心知有戏，于是趁热打铁的开口说道。

“并且，我们是在柯德林格那里得知你的下落的，花费二百诺维格瑞克朗。”

维斯刻意加重了“二百”与“克朗”的读音，随后继续说道。

“当然，学生我没钱。是特莉丝付的。”

在意自身荣誉的杰洛特，让他不愿接受来自女术士，尤其是与自己有关系的女术士的恩惠。

可他颠了颠自己的钱袋，里面空空空如也。而那位国王相必也不会再支付给他送信的报酬。

于是他只好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同意前往辛特拉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