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会面

随着三寒鸦率先现身，其他蝎尾狮学派的猎魔人也陆续踏上了甲板。

甲板上瞬间变得热闹非凡，满是猎魔人低沉的交谈声与装备轻微的碰撞声，空气中弥漫着金属与兽皮混合的气味。

维瑟米尔扫视着眼前这支人数可观的猎魔人队伍，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笑意，感慨道。

“看来你们在瑟瑞卡尼亚的日子过得挺滋润嘛。”

站在他身侧的休伯特闻言轻轻摇头，带着些许调侃的回应道。

“比不上你，居然还能找到驻派的术士帮忙。”

维斯站在一旁，目光扫过聚集的猎魔人，发现甲板上的空间已显得愈发局促。

他轻咳一声，打破了逐渐升温的气氛。

“要不咱们先找个地方降落吧？等落了地，再搞个聚会，互相认识一下如何？”

维瑟米尔看了维斯一眼，点点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欣慰。

他伸手指向远处，声音低沉而平静。

“正好，你加入凯尔·莫罕的时候，其他人不在，这次正是个机会，让你们好好认识认识。”

随着飞翔的复仇者号的高度逐渐下降，凯尔·莫罕的壮丽轮廓逐渐清晰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这个静谧的猎魔人要塞在周围的皑皑白雪，却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原状。每当有雪花落在它的身上，便会悄然的化为水滴，而后消失不见。

休伯特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升起几分疑虑。这座看似维护得完好如初的要塞，与维斯之前哭穷时所描绘的“凋零与寒酸”完全是两个样子。

三寒鸦则倚在船舷的栏杆上，饶有兴趣地向下望去。阳光洒在凯尔·莫罕的石制砖墙上，石面泛起淡淡的光泽，仿佛每一块石头都被人精心擦拭过。

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的他，不免也有些啧啧称奇。

在维瑟米尔的指引下，维斯小心操控着飞翔的复仇者号，将这艘巨大的飞船降落在要塞外的一片空地上。

船体平稳地落在厚厚的积雪中，发出轻微的震颤声。

当飞船稳稳停住后，维斯率先从甲板跃下。

然而，等他慢悠悠地落地时，杰洛特、维瑟米尔和休伯特早已站在地面等候着他了。

为了避免坠落伤害，维斯不得不使用魔法咒语来减缓下落速度。这样做虽然安全，但显然远不如那些凭借肉体轻松着地的猎魔人来得干脆利落。

落地后，维斯不怀好意地看了眼自己老师的膝盖，心中掠过一个念头。杰洛特的腿是什么时候被威戈佛特兹打断的？

就在维斯胡思乱想的时候，周围传来连续的落地声。

十几名蝎尾狮学派的猎魔人接连从船上跃下，每一次着地都带起一片飞溅的雪雾。他们动作敏捷，姿态矫健，即使在厚厚的积雪中，也显得从容不迫。

至于那些由虔诚信徒组成的水手，早在返程的途中，维斯就将他们留在了瑟瑞卡尼亚的腹地，那里更适合他们的信仰和生存方式，而非这片寒冷的北方雪原。

船只降落的位置正好在城堡的侧门附近，所以休伯特等人错过了参观护城河与大门的机会。

即便如此，当他们跟随维斯的脚步，从侧门迈入城堡大厅时，眼前的景象仍旧让他们为之屏息。

走廊内，阳光透过两侧的尖拱窗倾泻而下，将地面上的那些由精致石材拼成的花纹点缀的熠熠生辉。

顶部吊挂的巨型枝形吊灯，上面没有悬挂任何蜡烛或者火把，却依然散发着温暖的光芒，将每一处角落都照亮。

墙壁上的陈列摆设与大厅的华丽形成了鲜明对比，略显平淡。

无非是一些附近动物的皮毛和数具陈旧的怪物头颅。它们的轮廓虽然狰狞，却因年代久远而失去了最初的威慑力。

维瑟米尔每一次看到那些年轻时被自己亲手割下、处理，如今又被自己从仓库中翻出挂在墙壁的战利品，都会感到心中那股随着岁月而消散的激情，仿佛也在一点点回归。

大厅里众人步伐停驻，视线被周围的景象牢牢吸引住。

作为当场唯二的女性，叶奈法却没有展现平时那股冰冷高傲的气质，反而难得露出了一丝温柔。

“不得不说，这是只有凯尔·莫罕才能拥有的奇迹。”

其他几名猎魔人闻言，纷纷回过神来，但仍未从震撼中完全平复。

叶奈法随后转过头，炽热的视线落在维斯身上。

“即使是仙尼德岛，那个曾经由精灵用魔法建造的术士圣地，如今也早已年久失修。四处漏风，破败不堪。只能靠幻术勉强维持一个体面模样，实在与这里没法相提并论。”

她这么说，显然是为蝎尾狮学派猎魔人刚才的怔然与异样找了个合适的解释，也暗暗向众人传递对凯尔·莫罕以及维斯的肯定。

被叶奈法如此直白的赞赏，维斯一时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带着几分腼腆说道。

“这些家务性的辅助魔法，在我之前的那个世界其实极为常见，也没什么值得夸耀的。在魔法学校里就可以学到。”

站在一旁的叶奈法微微挑眉，表面平静，但心中却泛起一丝遗憾的涟漪。

可惜了……她在心底暗自想到。半年前，她曾亲自让维斯测试过自己的魔法天赋，然而，测试结果却并未带来令人喜悦的答案。

众人沿着走廊前进的时候。休伯特突然停下脚步抬起手，指向墙壁上挂着的一颗冰巨魔的头颅。

“没想到你还留着它呢。”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在场的人纷纷转头看向那颗粗壮丑陋的头颅。

维斯也不由得好奇地多看了两眼。

维瑟米尔则神情淡然地回答道。

“没人愿意花钱买下巨魔丑陋的头颅，我也只好留着了。”

休伯特闻言，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你这话倒是让人想起你年轻时候的抠门劲儿。”

此言一出，众人不禁哑然失笑。氛围因这句轻松的话语变得缓和了几分。

等到众人来到走廊尽头，原本紧闭的门扉自行开启，从里面露出了几位挂着狼型护身符猎魔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