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一张笼罩在所有猎魔人头上的大网

“那么，你到底想说什么？”

休伯特以他丰富的阅历，自然明白维斯此刻的交浅言深只是个铺垫，真正的核心话题仍未揭示。

但尽管猎魔人主动戳破了那层窗户纸，维斯依然未能直接进入正题，而是问起了一件似乎无关的事情。

“你之前说，因为一次意外使得泽瑞坎王室不再将目光投向大陆，而是放在了更为安全平静的大海之中。”

休伯特点了点头，也是因此他们才逐渐落魄。

维斯接着问道，“那么，你们为什么不跟随他们一起呢？”

为了避免歧义，他进一步详细的解释了一下，“你们的工作是护卫，无论是大海还是沙漠无非只是工作环境的不同罢了。为什么你们最终直接离开了王室的怀抱呢？”

维斯的问题使气氛变得凝固。沉默了一会之后，休伯特不情不愿的说道。

“是因为他们有了更好的选择。海运的特殊性使得他们需要的护卫总数下降，猎魔人在大海上的表现也远不如术士与龙类。”

对于什么是“表现”，他解释道，“比如说暴风雨。术士可以施咒令其消失。龙类则可以提前发现迹象，帮助船队远离。”

‘术士？！’这个答案出乎了维斯的预料。

他不解的问道，“每支船队都配备？瑟瑞卡尼亚有这么多高水准的术士，以及这么多钱吗?”

休伯特摇了摇头，随后说道，“不，这个等级的术士在瑟瑞卡尼亚也十分稀少，只是那个时候他们的船队更少。”

“至于报酬……”休伯特拿起桌上啤酒一饮而尽之后说道，“我也不清楚他们之间的这些细节，只是在那之后王室们确实没再找过我们”

“嗝~”一声酒嗝之后，他补充道，“我们也没有再去找他们。”

根据对方的描述，维斯很快就有了一个新的猜测。

莫非……那些术士根本就没有收取报酬，或者故意以很低的价格接受了委托？

类似的套路维斯在前世听过不少。先收取低廉的价格，以此打压同行竞争对手，待达到垄断后，再逐步抬高价格，获取更大的利润。

当然，从琳亚和金龙的描述来看。那些顶尖术士并没有垄断护卫这个行业，而是在蝎尾狮学派猎魔人彻底衰败之后，悄然无息的消失了。

考虑到当时各大猎魔人学派都在遭受来自术士的迫害，这个猜想略微夸张的同时，也不是没有一点可能性。

只是……

“这些术士未免也过于团结了吧，还有那份针对猎魔人的恶意……”

维斯对术士的行为感到困惑，他们不是将猎魔人称为失败品吗？为什么要这么针对？

他开始回忆记忆中各个学派的衰败原因。

首先是狼学派。他们是猎魔人教团最终正统的传人。一直恪守着祖上传下来的中立之道。

他们是在一场术士鼓动的暴乱之中，被暴民攻入了凯尔·莫罕，随后开始衰落。

其次是狮鹫学派。作为以魔法研究闻名的学派，他们有着一座令术士都垂涎三尺的大图书馆凯尔塞壬。

在狮鹫学派拒绝了术士们共享知识的要求之后，大部分狮鹫学派猎魔人都被术士杀死，其大本营也被术士用一场风暴所掩埋。

还有猫学派。他们暴力、激进、极端、残忍是一个几乎不算是猎魔人的学派。以谋杀为生，经常被雇为密探和潜行者，也是猎魔人名声臭的一个重大原因。

但这群猫是在离开猎魔人教团，被一伙术士用来当做二次突变的实验品之后才疯的。术士试图通过新的突变将他们的情感钝化，结果反而使得他们丧失了理智。其诞生与后面的消亡都是一场悲剧。

最后则是他面前的蝎尾狮学派，其衰败显然与术士离不开关系。

只有蝮蛇学派与熊学派不同。

熊学派猎魔人被突变剥夺了感情，最终学派也因成员之间的冷漠逐渐消亡。

蝮蛇学派则是拒绝了尼弗迦德帝国篡位者的招揽，被其派遣大军攻打。经过一阵苦战之后学派被篡位者摧毁。但篡位者的背后，很明显的存在着术士的影子。

也就是说，维斯有印象的大部分猎魔人学派，都是在术士的针对之下才逐渐消亡。只有被消除了感情的熊学派是一个例外。

除了狮鹫学派的覆灭，维斯知道是术士为了他们的魔法知识以外。狼学派与蝎尾狮学派的衰落中，术士们都没有透露出自己的需求，这很反常。

若说是为了突变知识，一份不就够了吗。

“术士？术士怎么了？”一旁听到维斯喃喃自语的休伯特问道。

维斯看着眼前的猎魔人，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在维斯描述的时候，休伯特始终保持着一个聆听的姿态。

直到维斯提到蝮蛇学派时，使用了“刺客”这个词，休伯特立刻瞪大了眼睛，用夸张的语气说道。

“天呐，我真不知道维瑟米尔是怎么教你的！”

这一声惊呼之大，让维斯开始怀疑自己布下的魔咒是否能够掩盖这一切。

接着，不等维斯回话，他就开始向维斯讲解着蝮蛇学派的历史。

简单来说，虽然蝮蛇学派不像狮鹫学派那样富有骑士精神。但他们有着同样高尚的创建初衷。

创始人伊瓦·邪眼有着一双独特的眼睛，可以看到狂猎的行动。而创建学派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击溃对方，拯救世界。

“虽然他们确实有着一些外人看起来残忍的习俗，”休伯特神情严肃的看着维斯强调着，“但他们绝不是你口中的刺客。”

维斯对着猎魔人点了点头。这才后知后觉的了解到，虽然现在的蝮蛇学派已被前任尼弗迦德皇帝篡位者毁灭。

但现任的尼弗迦德皇帝恩希尔。还没有利用他们对于重建学院的执念，将其招揽。他们更没开始策划针对国王们的刺杀、

‘难怪当初在辛特拉，卡兰瑟的身边没有什么像样的护卫。’维斯默默思索。

“但是有一点你说的很对，”休伯特在指正维斯的错误之后，语气一下子低落了起来，“术士确实要比我们更为团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