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缔结契约

就这样经过了两天，第三日。

晨光微曦，天色朦胧。

罗曼与往常一样，和其余四名见习童仆一块把羊赶到庄园对面的山坡上吃草。

而一旁的牧羊人冷眼旁观着他们，对他来说，是一年难得的可以摸鱼的时候。

自己什么都不要做，只要抽空看管一下这些小屁崽子，然后把他们的表现成绩上报给仆役长就完事了。

他一边哼着歌，然后按照仆役长的吩咐，观察着这些少年，把眼前的这几名少年的表现记下来。

那个绰号傻蛋的，在仔细的数羊，表现……3分。

那个有些结巴的，在替羊找一处青草肥美的地方……牧羊人有些欣慰，给了对方一个4分。

直到他看到最后一个人，那个绰号“怂蛋”的罗曼，却发现对方在……薅羊毛？

牧羊人的眼角抽了抽，内心忍不住想要骂人。

我们是牧羊人，不是那群纺织工！你薅羊毛能薅出什么东西？

能让自己通过考核吗？

牧羊人在罗曼那个框下写了个薅羊毛三个大字，然后又画了个大大的“1分”。

牧羊人也听那个仆役长说了战争的事，因为风息堡毗邻长城，因此这次考核没有过关的，会被拉到长城去做后勤。

那地方可不是人呆的，整天和蛮族打照面的，就是搞后勤说不定哪天也会死在那里。

不过这些与自己都没关系了，至于这个叫罗曼的垫底见习，牧羊人只能祈祷对方好运，在其他考核中优秀一点了。

做完这些后，他也是悠哉悠哉的拧开腰间自己卷起的旱烟，自顾自的抽了起来。

…………

【领头羊对你的友好度加了一点。】

【已经达到lv1。】

时至中午，罗曼看着在眼角忽然浮现出来的光幕，有些激动。

自己薅了整整三天，各种抚摸按摩吹气揉搓大腿，把自己的全部手法全给用出来了不说，连这只羊的羊毛都给薅秃噜了，总算把自己的友好度给加了上去。

也不枉他一番苦心。

光幕中的文字变化。

【您与领头羊之间获得了一级友好度，是否与对方缔结灵性契约？】

“缔结。”罗曼内心默念。

话音刚落，他就感到自己与那只领头羊之间无形之间产生了一缕联系，自己仿佛能透过这缕联系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这就是所谓的灵性契约吗？”

与此同时，一直在脑海里没有动静的那本巫师书，在此时缓缓地抖动起来。

书页间文字不知何时悄然发生了变化。

【姓名：罗曼】

【灵性契约：领头羊（山羊族）】

【特性：攀岩、羊言。】

【攀岩：渡坡如平地，健步如飞。】

【羊言：口吐羊言，无障碍与山羊交流。】

【友好度：领头羊lv1（1/500）】

随着特性的涌出，罗曼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也获得了改变。

大腿部的肌肉逐渐紧绷，他的双脚似乎开始产生了细微的异变，踩在草地上，明明三十度的斜坡，却好像踏在平地般舒服自然。

“这就是我获取的山羊特性？”

罗曼活动了一下双脚，只感到与过去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体验，就好像给自己安装了一个下肢义体，略有排异感。

这或许是我体内的人体和山羊灵性产生了一定的排斥……罗曼想着，同时把视线投向自己身边的山羊群。

“咩咩（你们听得懂我说话吗）……”罗曼咩咩的叫着。

“咩咩咩（你这句话里有三处语法错误）……”领头羊没好气的回道。

beyond……罗曼被领头羊这句话给逗乐了，他发现自己不仅能生疏的口吐羊言，甚至还能听懂它们咩咩中的含义。

“果然，这本巫师书诚不欺我，有了它，往外了不说，接下来的考核我是不用慌了。”

得益于这次契约的缔结，罗曼对这本书的一些疑惑也得以打消。

比如自己现阶段只能选择种群里的个体进行契约缔结，而且友好度的框栏里显示的友好度也是这个领头羊个体对自己的友好度，而非整个种族的友好度。

如果自己现在要是去撸其他山羊，那么友好度又会从零开始。

而如果自己继续对这个领头羊撸，那么友好度则会在原有基础上继续上升，到达lv2后会给予自己更多的山羊特性。

罗曼弄清楚这些后，他又看了眼艳阳高照的头顶，太阳照在他的脸上，在仍然残留着初春微冷的空气中，很是舒服。

就在此时，他似乎听到了不远处山坡上忽然响起的惨叫声。

听声音似乎是见习仆人克利尔的惨叫声，也就是几天前欺负自己的那个麻子。

听这声音的分贝，对方应该是受伤了，叫的这叫一个惨。

罗曼顺着声音往那边走过去，看到除了他，其余几个见习也都到了，而牧羊人则满是怒意的看着他们。

麻子整个人捂着头，额头溢出丝丝鲜血，他坐在地上，还不忘大声道：

“那只羊趁我不注意用他的蹄子踢我！”

罗曼看了那只羊一眼，对方早已经混入羊群，溜到角落里了。

“行了行了，”牧羊人没有在意对方的解释，冷冷的笑道：

“让我想一下，你一定是在他面前蹲了起来，或者坐了下来，这才让它攻击你了对不对？”

克利尔有些面目呆滞，显然被说中了。

牧羊人没有再说话，只是拿出本子，找到克利尔的名字，记了个不遵守牧羊行为，扣两分。

然后又拉一个人领着克利尔回去治疗伤口。

“其余人，你们在这凑什么热闹，都回去看好自己的羊，这可是最为贵重的多姆羊，到时候丢了一只把你们卖了都赔不起！”

看着围着上来的见习们，牧羊人大声的骂道。

见习仆人们一哄而散。

就这样到了午餐的时间，他们也该赶羊回去了。

牧羊人把这些见习们领着羊召集了过来，却发现在山坡上还有一群无人问领的山羊。

看着没有人看管的那批山羊，牧羊人有些心累的叹了口气。

因为刚刚这个突发情况，导致多了四十只无人看管的山羊，现在又只能让自己出动了。

管理这羊群是个很费力的工作，因为多姆羊性格暴躁，而且注意力极容易被分散，经常一不小心就有羊溜出去不回来了。

要想把他们毫发无损的赶回羊圈里，光要技术不说，还要耗费很多的精力。

就在他这般想着的时候，一道声音打破了他的思绪。

牧羊人看去，发现是被绰号“怂蛋”的罗曼。

“又怎么了？”他没好气道。

“这里多了一群无人看管的多姆羊，先生你又要看我们又要赶羊肯定会很累，”

罗曼慢条斯理的说道：“要不，我来替先生把这群羊赶回去。”

他说着，双眼诚恳的看着牧羊人。

罗曼之所以这么说，当然有自己的想法——他现在的考核成绩一定差的离谱，要想在考核中脱颖而出，那么就必须主动出击，让领导记住你。

比如现在。

罗曼看着牧羊人，与对方对视着。

但片刻的沉默后，牧羊人却是移开了视线，嘴角翘起。

他没有同意，甚至听着罗曼毫不知耻的口出狂言，整个人都被整笑了：

“小子，你知不知道，这可不是你们平日见过的普通山羊，这可是多姆羊！

大陆上脾气最暴躁最难喂养的山羊，平常叫你们看住二十个已经很极限了，你现在还想一次性看住六十只羊？”

“你当你是那些王国里的驯兽师啊？让它们干嘛它们就听你的话干嘛？”

“我有办法能让它们听我的话。”罗曼说完，转头叫唤道：

“咩咩……”

“得了，你不会以为学羊叫它们就能把它们聚集起来吧，要这能这么简单我牧羊人今天就把我手上这权杖当场吃——”

牧羊人还没说完，就顿住了，他张大着嘴巴，眼前的画面足以令他思绪凝涩。

前一秒还闹哄哄散在各地吃草的多姆羊，在罗曼咩咩叫了几声之后，竟是以极快的速度聚集在了一起，跟在了罗曼身后。

就像眼前的罗曼就是他们的领头羊。

牧羊人嘲讽的笑意瞬间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