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配合

罗莎蒙德到底想做什么?

“拜托你配合一次……今天之后你想要什么都行。”

尽管后患无穷,但林桦此时无计可施,无论如何,至少今天不能再被罗莎蒙德的诡计摆布。

与其让血族夺走陈松塔,林桦宁可去死。

想要什么都行……

总算等到这句话了。

罗莎蒙德勾起嘴角,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无声地打了个哈欠,用口型对林桦说:

“一言为定哦。”

罗莎蒙德松开林桦的手,仿佛这样已经足够了,她的笑容相当俏皮可爱,但林桦却相当恼火。

顾不得猜测罗莎蒙德到底想要什么更加剧烈的玩法了,走下轿车之后,清新的空气与凉爽的微风令林桦恍惚了一阵。

放眼望去,精心修剪的草坪、错落有致的喷泉,以及掩藏在藤蔓之间的祈祷天使像,让这里看起来就像是领主的庄园。

也许是得益于四周环绕的香木林,以及一直在喷洒水雾的喷水器,即使是站在阳光之下,也不会经受酷热折磨。

陈芪骑在马上迎接林桦。

林桦上一次看到活生生的马,应该还是在动物园里,而且还是没法骑乘的矮脚马。

这家人比自己想得更加财大气粗……

不过林桦并没有因此感到喜悦,而是又萌生出了其它的担忧。

“林桦!”

陈芪随意地披着一件马术服,他是陈松塔的亲哥哥,也是前几天林桦发邮件的人。

怀着见到熟人的喜悦,林桦快步上前向他打招呼。

“好久不见!”

“是啊,我该怎么称呼你来着……妹夫?”

“虽然很感谢你的祝福,但是我和松塔还没有……”

“你还是这么古板,不过这也是你和那些二流子不一样的地方。”

对陈芪爽朗的笑容,林桦也回以微笑。

“比起这些,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松塔叫我教她骑马,路线经过这里,听说你来了,就刚好过来和你打个招呼。”

陈芪四处张望了一下,靠近林桦轻声说:“你和松塔到底闹什么矛盾了?老实说,虽然因为某些客观上的原因,以前我对你和松塔的关系持保留态度,但现在我觉得把妹妹交给你应该是正确的选择。”

客观上的原因,大家都心照不宣,陈芪直爽的态度稍稍溶解了林桦心中的不安。

见林桦还是犹豫不决,陈芪也不强求:“我比你年长几岁,在恋爱方面比你很有经验,给你个忠告,起了矛盾就一定要通过交流解决,不能畏惧不前,坐视彼此的间隙越来越……”

话音未落,一匹白马奔驰而来,陈松塔侧坐在鞍上,飘逸的长发在风中飞舞。

赏心悦目,光是看到她,林桦的情绪都得到了舒解。

陈松塔靠近后,勒住马鞍,似乎想对陈芪说些什么。

看清林桦之后,陈松塔突然愣住了,清澈如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粉唇微启。

“林桦?”

因为陈松塔可爱的反应,林桦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但精神依旧保持着警惕。

从刚才开始,林桦就感觉到血族正在背后盯着这边。

专车的车窗是单向玻璃,只能从车内看向车外,否则只能看到一片模糊。

从未想到,视线真的能像文字描述得一样,如同匕首般扎人。

即便如此,林桦也没有任何异样的表现,若是在陈松塔面前再次出丑,在她心目中的形象肯定会一落千丈。

林桦真心喜欢陈松塔,虽然不确定这是不是故事中常说的“爱情”,但是每次看见她,心灵就会得到满足,连天空都变成蜜糖色。

“好久不见,松塔。”

“是啊,不过……”

陈松塔冷淡地回答,视线越过林桦,看向停泊的专车。

她能看见我?

罗莎蒙德有些意外,但是陈松塔确确实实看着这个方向,不避不闪。

冰冷的沉默蔓延开来,陈松塔面无表情,冷漠地注视着某个方向,林桦完全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样……

冷漠的态度,令林桦感到心痛,如果能坦白心声就好了。

陈芪拍了拍手掌,显然是在化解尴尬的气氛:“还在和林桦斗气呢?你这样可是让我妹夫很为难的。”

“才没有……”陈松塔的双颊微微泛红,似乎在看林桦的反应,然后掩住嘴巴,轻声清了清嗓子。

“总之无论怎样,今晚在别墅有一场舞会,如果你有空的话,还请参加。”

“松塔这是在暗示你,提前做做功课,练好舞步。”

“哥哥!”

陈松塔气愤地扬起马鞭,假装要抽陈芪。陈芪大笑着躲过:“本来还想多聊几句,但是松塔在你面前实在害羞,我和她继续散步,你先准备一下吧。”

“我明白了。”

“那么一会儿见。”

陈芪点了点头,轻蹬了一下马镫,马匹轻快地越过斜坡,奔驰而去。陈松塔也跟着他,驾马前行,和哥哥粗犷莽撞的骑术不同,陈松塔显得更加优雅从容。

望着陈松塔逐渐远去的背影,林桦整理了一下衣领。

得在陈松塔面前表现好才行。

无论如何,今晚必须解释清楚……

“还在那里愣着干什么?”

不知何时,罗莎蒙德降下了车窗,林桦登上专车,坐在她旁边。

看到罗莎蒙德默默地注视着前方,望着刚刚陈松塔消失的方向,不禁让林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如果说陈松塔的想法还只是令人担忧,那么罗莎蒙德在想什么简直令人感到恐惧。

…………

在别墅一角的房间里,灯光从吊灯上垂落,照亮整个房间,但无法驱散陈松塔脸上的阴霾。

“哥哥。”

陈松塔带着一丝冷意地瞪着陈芪,后者低声清了清喉咙。

“什么事?”

“什么事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你这身装扮,无论怎么看都不适合参加舞会。”

“事实上,我确实不打算出席。”

坐在桌对面的陈芪淡然地耸了耸肩,而陈松塔只得无奈地叹气。

“今天名义上是我的生日宴,但实际上……你还不明白吗?公司的高管都会出席,你必须作为主事人抛头露面。”

“为什么?”

“因为父亲已经老了,独断专行的作风提前损害了他的智力,他居然要求在公司年会那天发生日蚀……总之无论如何,你该做好接班的准备了。”

“意思是,要我接替父亲的职位?”

“除了你,没有人能镇得住公司那帮豺狼。”

被如此坚定地反驳,陈芪再也不能回避话题,他深吸一口气,倚靠在座椅的靠背上:

“不,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人更适合继承父亲的职位——陈松塔,你来接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