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桥喝多了,他说,放了我吧良辰,你不知道男人只想做所有女人的佛祖,却不想让菩萨做自己的女人。
他永生都得不到解脱都不能渡过苦海到达彼岸。你明白么,良辰?你为我付出太多,可我现在爱的是青桐,李青桐你懂么?
我手里的面巾纸盒摔落到地上,双手仍然保持着捧东西的姿态,整个人犹如被人点了穴。
谢桥扑倒在床上,似乎吐完了心里话再无任何负担已是鼾声四起。
往事如是陈旧的黑白胶片,一格一格地从眼前走过。
谢桥上大学的时候,瘫痪的母亲全是我在照顾,母校和谢桥的大学费用,大部分来自我家的烟酒杂货铺。
四年后谢桥的母亲病逝,我才走进复读班考上了省钱的师范学院。
和谢桥结婚的时候,在这个城市的旧城区租了间地下室,我甚至连身新衣都没有买。
我在一所专科学校当图书管理员,谢桥先是给人打工后来自己做老板,事业慢慢风生云起,总算是苦尽甘来,将煎熬的日子抛成了过去时。
现在,就是这几分钟时间,我这么多年确认的所有的生活态度,那些平静的自我感觉,那些在淡定里了此一生的揣想,都被谢桥的酒后真言打击得粉碎。
夜漫漫何时旦,我缩在客厅的沙发上,抱着可爱的小熊靠枕,那么难捱的日子,在最后谢桥母亲住院的日子,我急了,还去医院卖过两回血,不都顶过来了么?
青桐,李青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