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超凡进阶

手册上描述得有些抽象，但这是为了保证灵能者不受太多干扰，每个灵能者划分自我的方式都略有不同。

很多灵能者，都经过了漫长的尝试，才找到了自己的方法。

他稳定心神，依照手册上描述的入定冥想法进入了一种略微恍惚的状态，额前的石块上传来冰凉的触感。

以及，一种隐隐约约的潮声。

他恍惚看见了一片蔚蓝色的汪洋大海，由所有人类的集体意识构成。

它无边无际，狂暴又宁静，潮起潮落，变动无休无止，任何人类在它面前都是极为渺小的存在。

而如何在这片海中找到属于自己的那滴水？

许阳尝试按照手册上的指引，开始构建自己与外界的划分。

但是……

“太慢了。”

许阳微微皱眉。

若是按照手册上的方法循序渐进来做，那他可能要起码十天半个月才能进入启灵。

据说有的人找不准自己和他人的不同点，在这个阶段会卡半年以上。

可问题来了，又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划分他和其他人呢？

许阳很快想到了——

他是穿越者，是观察者，是与世间所有人类都不一样的存在。

世人都被蒙在一层编织好的帷幕后，不会记得这个世界已经毁灭，但他不一样。

他的身上，还有一颗无人可知的道途雏形。

这些统统都是。

没有人和他一样。

冥冥之中，许阳感觉属于自己的那滴水，从众生意识的海洋中脱颖而出，跃至他的头顶，浸入他的脑门。

一股清凉感将他浑身浇透。

启灵阶，瞬息踏入。

……

……

当许阳睁开眼睛，他顿时感觉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实际产生的变化，而是一种主观意念上的感觉。

仿佛他从整个世界的潮流中抽离，站在了高处，获得了一种更加旁观更加超然的视角。

但这种感觉来得快也去得快，只持续了几秒钟不到的时间。

这一点倒是和手册上的说明一致。

许阳闭着眼睛回味那种感觉，将它记在心里。

而后，他循着指引，脱去上衣，将石头贴在心口。

一阵隐隐约约，略带酥麻感的热流顺着肌肤的接触，传递进他的身体，流向四肢百骸。

就像他的身体是一个低处的凹坑，而石头是高处的泉眼。灵能即是水流，通过以自我认知打开的豁口，往他身体里灌去。

初步进入启灵的超凡者，身体里可没有多少灵能的储备，也没有适应灵能的存在。

这时候，一枚电池的存在就很宝贵了，可以为超凡者省去很多锻炼的功夫。

他将石头放在眼前细看，只觉它的光泽已经比先前暗淡许多。

我这速度还挺快的吧？许阳默默心想。

他站起身，原地做了几个伸展运动，默默感受了一下。

似乎身体比之前更好了，腰不疼腿也不酸了……但也有可能是错觉？

灵能对身体的改造应该没那么快。

但另一方面，他已经可以尝试某些比较炫酷的招式了。

“找一把武器试试……”

许阳翻出了白天林科送给他的直尺。

现在，这把小小的直尺只有十五厘米长短。但当许阳把它握在手中，用意念催动，很快它就变得有半米长。

理论上还可以再大点，但这房子里可挥舞不动。

他四周看了看，干脆从厨房里拿了一把菜刀，对准直尺劈下。

刀锋把直尺砍出一个小小的豁口。

然后，许阳抓住直尺，尝试灌输灵能。

灵能是几乎万能的能量，拥有无尽的可能性。而它最简单最直接的使用方法，就是强化自己手头的物体。

一股似有似无的温热波纹，如水一般从身体里涌出，流经手臂，灌输到直尺之上，让它发出微微的蓝色荧光。

“好家伙，直接上特效了。”

他再度举起菜刀，砍向直尺。

duang——！！

火花四溅，一道奇奇怪怪的响声之后，许阳发现这一次反而是菜刀被砍出了豁口。

许阳对这一结果很满意。

“这强化魔术效果不错啊……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开剑骨头。”

许阳又想到了莉亚。

对方的衣服好像也是很普通的材质，但少女战斗时也不忘给它们强化，这才让她不会在高强度战斗中动不动就爆衣。

另外，关于莉亚的觉醒速度……

虽然他不知道对方有多少吹牛的成分，但莉亚说自己是觉醒之后就当场跨入了启灵。

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进入启灵，需要划分好自我与他人的界限，让自己的意识能独立于人类的潜意识大海存在。

按照许阳刚才的经验——越觉得自己特立独行，越中二，这个速度说不定就越快。

他觉得自己八成摸到了真相。

那姑娘从小就想当魔法少女了。

不过说到莉亚……那神奇姑娘现在在干什么？

她在家里是什么样子？

总不可能一直穿着那身cos服睡觉吧？

许阳忽然有些好奇。

……

……

“喂，洛可。”

一栋二层的花园小洋楼里，莉亚正躺在自己的大床上，闭着眼睛喃喃自语。

她的粉色大锤正安静地放在床边，置于特制的武器架上。锤面和锤柄上有细碎的蓝色纹路闪耀，这是充能的标志。

洛可的运转每时每刻都需要消耗灵能，一般情况下它可以使用自己内置的能源，不过若是想打炮，它就需要靠莉亚的额外供能。

听闻她的话语，洛可的锤面两侧亮起蓝色的呼吸灯，表示它正在聆听。

“怎么了，master?”

“你说，那个奇怪的‘魔法少女’，是和我一样的，呃，扮演者?还是真有什么特殊的力量？”

莉亚忽然撑着手臂，从床上坐起。

她侧头看向床边的梳妆台，椭圆形的梳妆镜中映出了一位粉色双马尾、黑色瞳孔的女孩。

台面上放着一个小盒，那是她常用的碧绿色美瞳。

“你说……她如果知道了我的真相，会不会笑我？”

莉亚对自己有很清楚的认知，她知道她不是什么魔法少女，她只是自称“魔法少女”的扮演者而已。

或者简单来说，她就是一个coser，cos的是自己的自设，是她小时候希望成为的形象。

很幼稚，很天真。

也很虚伪。

当她褪去这一身装束，她就变回了真实的自己。

一个并没有多少特殊之处，有些普通，有些怯弱，甚至畏惧与别人接触的女孩。

莉亚从不主动向别人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并不是因为她自称的“魔法少女的规矩”，而是因为她不想向别人展露真实的自己。

那个软弱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