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脚步声响起。
曹晨抬头。
“晨儿,此去凶险,你真的要去?”
曹真看着儿子,眼里有浓浓的不舍。
这是一句废话,可却充满了父爱。
曹晨笑道:“父亲总说孩儿喜欢作死,可孩儿觉得,这是最值得作死的一次。”
曹真哼了一声,又道:“你和你母亲一样,都是一样的任性。”
曹晨眨眨眼,这是父亲两天内,第二次提到母亲。
“母亲是什么样的人?”
曹真沉凝片刻,笑道:“你母亲是个仙子,不,比仙子还要漂亮百倍,千倍,我这只癞蛤蟆算是高攀了的。”
曹晨笑了,“父亲也不差,否则怎么会有我这么玉树临风的儿子?”
曹真哈哈大笑。
而后,曹真道:“既然你已成家,关于你母亲的事,为父也该和你说些,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就说给你听听。”
曹晨聚精会神的听着,生怕错过哪怕一点点。
“知道我为什么要死守着这个地方不离开吗?”
曹真自问自答,“那是因为,我遇到你母亲的地方就在贡潭。”
贡潭?曹晨有些疑惑,他想到了山谷入口的那个神秘女人。
“二十年前,我还是个佃户,带着人去贡潭偷泉水,没错,就是偷,因为那时,贡潭还是由周家独占,我们只能等他们请水走了,才能去捞点残羹冷炙。因为去的晚,返回时误了时辰,山谷起了大雾。”
曹真露出回忆的神色,“我们迷失在大雾里,什么都看不见,却能听到打斗的声音,不久后,一只巨大的妖兽出现我们面前,比你打死的那只巨蜥还要大。”
惊恐爬到了曹真脸上,“很多人都被那怪物吞了,就在那妖兽朝我张开大嘴的时候,一个仙子从天而降,一剑斩了那妖兽,然后就昏迷了,那个仙子就是你的母亲。”
“我把她带回了曹府,悉心照料,再后来,她说她愿意成为我的妻子,我那时乐得都要疯了,自然满口答应。”
曹真叹了口气,继续道:“后来就怀了你。生你的时候,来了一个蒙着面的女人,修为高深,把我们都给赶了出去,等我再回暖阁的时候,你就躺在你母亲身旁,可你母亲...”
“已经香消玉殒。”
“唉!”,曹真叹了口气,又道:“你母亲每到请水前夕,就会去山谷,每次回来都伤痕累累,我不知道为什么她怀着身孕也非要去山谷与人争斗,当然,也可能是和妖兽争斗,动了胎气,这才在生下你后,永远离开了我。”
曹晨有些难过,也有些不解,他和父亲一样,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那么拼命?
“父亲能否描述一下那个后来到府的女人?她一定和母亲有关系。”,曹晨在梦里见过她,虽然只是下半身,但猜测必定是关键人物。
曹真摇摇头,“她蒙着面,看不清面容,身材和你母亲很像,声音也有些相似。”
“没了?”
“没了。”,曹真摊摊手。
曹晨笑了笑,“老爹,你这个夫君做得不怎么合格呀。”
曹真苦笑一声,“为父也想合格,可你母亲就像一只猫一样,昼伏夜出,相处一年,除了睡觉,话都没说过几句,这也是我不和你提起你母亲的原因,实在是没什么可说的。”
“虽然如此,可你母亲是真的美,也是为父最爱的女人,自那之后,我就再未有其他女人,一心抚养你长大。”
说到这,曹真骂了一句:“可你小子和你母亲一样,天天想着作死,我生怕哪一天,你就和你母亲一样,你就...”
曹真眼睛泛红。
曹晨讪笑一声,拍了拍老爹的肩头,道:“放心,您儿子不是猫,是条狼,死不了的。”
“哼~”
曹真哼了一声,扭头走了,边走边骂:“你个小王八蛋要是有三长两短,老子也不活了,咱们一家人地下见了。”
说实话,曹晨挺同情老爹。
只睡觉,不说话,这谁受得了?可老爹就受了,他还很惦记人家。
这个,曹晨就做不到。什么叫自己的女人?那就得和柳琴和夏彦一样,乖巧,听话。
曹真走了,曹晨立刻拿出了青灯咒口诀,研究起来。
万一学会了呢?
等他读了一遍,他发现,没有万一,这玩意儿还真就简单。
梵文他确实不懂,可他就是能从那古怪的文字上看出另外的含义,这是一种感悟,很难说清楚,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就好比看3D画,有人能看出来,有人就是看不出来。
操纵他人心智,曹晨很兴奋,听着就刺激。
当然,看懂是一回事,学会是另一回事,也有可能学废,毕竟是佛法,他又不是和尚,领悟这咒术怕是需要一点时间。
可时间就是他目前最缺的东西。
他没有时间了,整个陨剑山也没有时间了,他能指望的只有自己和夏彦。
正在他思考时,门开了。
“老公!”
“夫君!”
两个悄声声的声音传来。
曹晨看了两女一眼,柳琴的修为,他模模糊糊能感受到,可夏彦的修为他是真的感受不到了。
那威压宛如瀑布一般。
好不夸张的说,夏彦若想把他按在床上就地正法,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还好是自己女人,曹晨庆幸。
“来,让夫君抱一下!”
柳琴和夏彦羞红了脸,一边一个,乖巧又听话。
“今日,就算死了,我曹晨也值了。”
这是真话,得妻如此,死了也值,何况他有两个,翻了倍的幸福。
就在此时。
“小晨,别抱了,飞鸽传书到了!”,韩洋迈着大步跑过来。
曹晨松开两女,“护山大阵被攻破了?”
“何止,两宗已经开始攻山了,我师尊他,他恐怕撑不住了。”
韩洋急得眼睛都要冒火了。
一旦盘山道被攻破,第一个被灭的必是火神奉。届时,祁天道一定会死战。
“你急也没有用,没有白鹰,我们再快也要一天。”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韩洋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