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佳人思北国

赵辛看着熙熙攘攘人群中发生的一切,对这些毫无波澜。

不是每个人都想一亲芳泽,有时候,生活的压力大于爱好。

有十金,就相当于一百两,可保很多年无忧。

“我作好了!”

很快,最开始的那个北方士子就喊道。

“好!小女记得公子是北方人士,定能作出佳句,以解小女思乡之情。”

“此诗,名为北方颂!”

“北方风雪劲,千里尽苍茫。银装裹大地,玉树挂琼霜。”

“寒鸦啼暮色,孤鸿影渺茫。边关情未了,铁马入梦乡。”

“好!此诗好啊!银装裹大地,玉树挂琼霜。将北方的风光写的生动形象!”

“这是刘公子!是西凉刘家的旁系,我认识!”

“嘶!这样啊!怪不得有如此造诣!”

“玉露姑娘!我这首诗,姑娘可还喜欢?”

玉露闻言,轻声笑道:“公子大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做出一首如此惊艳的诗词,小女钦佩!”

“不过,还要等他人作出诗句一并评判,若是无人比公子诗好,则公子得分。”

“这么说?玉露姑娘觉得我这首诗尚可?”

此时,又有几位士子站出来,朗诵出了自己做出的诗,但都没有这位刘姓公子的好。

能来这的,大都读过书,很明显就能听出来差距。

“别叨叨了!我作出来了!”

这时,那王公子,王崇璧大声喊道。

一出声,所有人都噤若寒蝉,看起来这王崇璧在襄阳城内恶名远扬,世家不出,他就是老大。

“玉露姑娘!我方才偶有所感,作了一首诗,请姑娘洗耳恭听。”

在场的人听到,无不哄堂大笑。

“屁的作诗!就是买的!”

“可不是?”

“噗!还洗耳恭听!这王崇璧是真不识字啊!”

“王公子,小女洗耳恭听~”

玉露并不生气,柳眉微微垂下,很明显是在轻笑,也不知道是在客气,还是在嘲笑。

“好!听好了!”

“北风凛冽起苍茫,雪覆千山万里长。野旷人稀行路苦,天寒地冻梦难藏。”

“冰封河面无舟渡,雪压枝头有鸟翔。北国风光无限好,只待春来换新妆。”

“怎么样!我这诗!比之前那个长的多,是不是比那什么刘公子的诗好啊?”

“我乃天上文曲星下凡!玉露姑娘你就从了我吧。”

“哈哈哈哈哈!字多就是好吗?这王崇璧真是个蠢货啊!”

“你别说!他买的这首诗确实要比刘公子那首诗好得多,很明显是好几个人一起想的。”

这时,一个人指着角落里那群聚在一起的士子,很明显,这群人已经成了王崇璧暂时的幕僚。

而那言公子和吴公子财力没有王崇璧那么强,只能仓促找了几个愿意作诗的士子。

不过都没有之前那个刘公子的诗好,已经注定与玉露姑娘无缘了。

“大家的意见小女都听到了,确实~王公子的诗要比刘公子的诗好一点。”

“小女也不能偏颇,若是没有其他人作诗,那这轮的比试。。。”

“切!宛如学堂稚子!”

“什么?”

“谁?”

“在那!”

刚才玉露说话的时候,整个堂下寂静一片,都在期待玉露姑娘的答案,但是偏偏这个时候,角落里的赵辛喝了口酒,醉醺醺的说道。

喝酒只是掩饰,最重要的是,赵辛已经将心中的想法复盘了好几遍。

赵辛想依靠着这个迎春礼,见到燕春楼的掌柜!然后将手中的火锅底料推销出去!

“小子!你说什么?哪来的臭要饭的!看你穿的那穷酸样!”

“我这可是请了十几。。。沁淫十几年时间,学到的诗词之学!看你那样子,怕都不知道书长啥样吧?”

王崇璧转过肥胖的身躯,恶狠狠的看着赵辛,那眼神好像要将赵辛生吞活剥。

“学堂稚子!宛如垃圾!”

“你再说一遍?给我把他打出去!”

王崇璧脸上横肉直跳,冲着左右吩咐道。

“是!”

“不可!入场之人,皆是我燕春楼贵客!此事由我燕春楼决断!王公子莫要乱了规矩!一定给您一个说法。”

此时,见事态不妙,二娘走上台前,冷冷的喝止了几位准备动手的王崇璧护卫。

“公子,您刚才说王公子所作,乃是学堂稚子之作,二娘不知何意。”

“若是公子能做出比王公子更好的诗词,此事一笔揭过。”

“若是公子刚才乃醉酒之言,烦请公子入楼上歇息,莫要搅乱秩序。”

“我未醉酒!只是对他所作,单纯的看不起,还敢自比天上文曲星下凡,简直贻笑大方!”

赵辛说着,直接拎起酒壶,仰头灌了满满一口。

之前,是真的不想出风头,随随便便夺个魁首,完成自己的计划。

但是听到这王崇璧说自己是天上文曲星下凡,赵辛就真的忍不住了。

再加上之前燕春楼门口推自己的事,赵辛不介意扒一扒他的脸皮。

“那公子可曾作出诗词,不妨念出来给大家听听?”

二娘微眯着眸子,看着这个熟悉的年轻人,初见之时,看他举止得体,但这会显然已经把赵林当成一个沽名钓誉之徒。

空有读书人的做派,却没有读书人的文采。

看见别人作出好诗,只能酸溜溜的背后说人坏话。

“既然如此,那我就念一首吧!”

“不过此诗,并非我与那王公子的意气之争,只是不忍看玉露姑娘思乡心切,以解姑娘心头郁结。”

“小女怎敢,请公子作诗吧~”

玉露微微点头,似是对赵辛的话语没有多大的感触。

“凉州词!”

“黄河远上白云间。”

“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

“春风不度玉门关。”

一诗念罢,赵辛坐回原位,继续嚼着身边的吃食,似乎是对这一切并不关心。

因为赵辛知道,这首诗出来的那一刻,其他的诗都已经黯然失色。

虽不是千古名句,但是吊打王崇璧买的那首肯定是没问题。

“黄河?玉门关?”

玉露听完整首诗,愣愣出神,似是在回忆什么,流下泪来都没有觉察。

“玉露姑娘?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玉露姑娘!别哭啊,哭的我心肝都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