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金蚕蛊毒

晨光熹微,薄雾尚未散尽。

悦来客栈,登封城分号。

天子第一号客房内,旖旎的气息尚未消退。

“蓝教主,实无必要如此啊……”

“只需蓝教主差人送几坛贵教的‘五宝花蜜酒’来……”

“说不得,林某一时高兴,便将金蛇剑还给你了。”

林震南嘴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紧紧搂住五毒教主,言语间满是戏谑

“我咬死你这黑心肝的恶贼!”

蓝凤凰嗔怒,贝齿狠咬。

“哎~”

“唉~”

“别~”

“往哪咬呢!”

一时间,林震南只觉“痛不欲生”。

日上三竿,当林震南从睡梦中悠悠转醒,却觉蓝教主已在不知不觉中悄然离去,金蛇剑也不翼而飞。

“走就走了吧!”

金蛇剑本就与林震南修习的“五岳剑道”格格不入。

林震南对金蛇剑自然也不看重。

给就给了嘛!

只是,蓝教主临走之时,在桌上留了几行话:

“苗家女子一生只衷情一人!”

所以,她与林震南欢好时,给林震南下了“金蚕蛊毒”。

林震南在与下一个女子欢好之时,此毒便会发作。”

“金蚕蛊毒”,在江湖上可是大大的有名。

据说此毒最早是由苗族祖先所创。

每年端午节时,收集百虫放于瓦罐自相残杀,一年后开封剩下一种金色貌似蚕虫的东西。

再用金叶喂养几个月就会变成一堆金色粪土,粪土便是金蚕蛊毒。

此物被认为是天下毒物之最,无形无色。

中毒者会感觉有千万条虫在周身咬啮,痛楚难当,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还会出现七窍流血、昏迷不醒、身体麻痹、呼吸困难等状况。

“这不是扯呢么!”

“蓝凤凰凭什么?”

“说起来,蓝凤凰顶多算个小三……”

“凭什么这么霸道?”

林震南将自身真气运转一周,竟无丝毫异样。

林震南登时有些慌了……

没错!

林震南就是慌了!

“金蝉蛊毒”,鼎鼎大名。

倘若林震南能察觉到问题,他就不用这么慌了。

有问题,咱解决问题就是了。

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林震南也顾不得早就拟定好的环游名山大川的想法了……

匆匆收拾一番,便急急出了登封城,一路奔着东北方疾驰而去。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林震南并不确定自己中没中“金蚕蛊毒”。

此事,最好的解决方法,便是直接找到蓝凤凰。

可林震南孤身一人,且正教各大派皆视他为仇敌,根本无人可依。

“美色误人哪!”

思来想去,林震南只想到了一人。

那便是:

“医一人,杀一人。”

“杀一人,医一人。”

“医人杀人一样多,蚀本生意决不做”的“杀人名医”平一指。

在这江湖中,医术最高明者,恐怕非他莫属。

平一指性格怪异……

或者说,平一指不愿给林震南诊治怎么办?

那也好办!

林震南早就想好了!

无论是平一指不愿给林震南诊治,还是平一指治不了“金蚕蛊毒”,林震南就一剑捅死他。

见死不救!

那便是没有医者仁心。

束手无策!

那便是庸医。

庸医害人哪!

不愿诊治还是治不了,林震南都准备一剑捅死他。

治的了,能治好,那便一切都好说。

平一指即证明了自己的医者仁心,还证明了自己医术确实超凡。

平一指在开封城,正好与登封城相距不远。

林震南匆忙赶往开封城。

与此同时,蓝凤凰昂首挺胸,踏入日月神教位于登封城的据点。

一座气势恢宏的三进大宅院。

“蓝凤凰,你去了何处?”

“一天一夜不见踪影,莫不是去寻哪个野汉子了?”

卧房内,任盈盈脸色苍白如纸,望着蓝凤凰,话语中虽带着关切,却也隐隐含着一丝调侃。

“圣姑~”

蓝凤凰一见任盈盈,眼睛顿时一亮,几步便奔到床边,拉住任盈盈的右手,娇声道。

“圣姑,你瞧!”

说着,蓝凤凰抬起左手,得意地拍了拍腰间悬挂的金蛇剑。

“你……你是去找林震南了?”

任盈盈微微眯起双眸,直直地看向蓝凤凰。

“是呀!”

蓝凤凰脸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不知是想起了什么。

“那你是如何取回这柄剑的?”

任盈盈自刺一剑,伤势颇重,不过说了两句话,便已气息不稳,微微喘息起来。

“我……我与他大战了三百多个回合呢!”

蓝凤凰胸脯一挺,略带一丝傲娇。

“大战三百多个回合?”

任盈盈听闻,眼中满是怀疑之色。

“圣姑,你听我说嘛~”

蓝凤凰赶忙凑到任盈盈耳边,低声细语,一阵窃窃私语。

任盈盈越听眼睛睁得越大。

待蓝凤凰说完,任盈盈眼中闪过一抹复杂难测的神色,让人猜不透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林震南一路奔行,途经新郑,东行至尉氏,再折向东北,经过中牟……

五日后,终于抵达开封城。

开封府虽为大都,武风却不甚兴盛。

有名头的不过华老镖头、海老拳师、豫中三英等人,武功与声望皆算不得顶尖。

林震南无心顾及其他,一心打听平一指的下落。

平一指作为一代奇人,医道高明,妙手回春……

虽说他行事喜怒无常、亦正亦邪……可住所却不难打听。

开封城往西南四五十里,有座朱仙镇,镇中有座杨将军庙。

庙外有一条小路,沿着小路转入山坳,再前行几步,经过十几株大柳树,便能看到小溪之畔的几间瓦屋,屋后亦有几株大柳树。

“这便是平一指的居所了?”

“这平一指还真挺会挑地方!”

林震南望着眼前几座瓦屋,喃喃自语道。

“有人吗?”

“平一指平大夫在家吗?”

林震南上前叩门。

有求于人,林震南还是决定要客气一些。

“没人?”

林震南等了许久,无人应答。

林震南试探着推了推大门,门未上锁,便径直走向大堂。

大堂房门敞开,只见方桌上摆着几个黑乎乎的酒坛,坛边还放着一封信笺。

信笺表皮并无文字,一片空白。

林震南环顾四周,暗暗运起内力,确认周遭无人后,抬手拿起信笺。

抽出书信,只见上面写着:

“恶贼,这便是你要的“五宝花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