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被巨大的失落感填满,白桃回了个好字。
不巧的是,司机叔叔今天正巧请假,她只好打了个车,可临到还是迟了。
老宅在中环南山顶的梁公馆,车沿山路而上,三栋相连的欧式别墅,坐落在风水极佳的半山腰处,浓郁葱茏,美不胜收。
“小桃来啦。”
太爷爷坐在花亭,一点也不怪罪她迟到,反而是在看到她的身影后,一双和蔼的眼睛笑的眯了起来。
太爷爷一直对她很好,甚至提出要养她,不过被梁聿生拒绝了。
白桃走过去握住太爷爷的手,笑靥甜甜:“太爷爷。”
祖孙两开心的聊天,别墅门开了,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高大身影走进来,是女孩好几日不曾见过的梁叙之。
白桃弯了弯嘴角,只是见到了哥哥而已,方才盘旋在她心头的那丝失落便骤然消失,只剩欢喜。
“哥哥。”
男人一脸淡漠的点点头,只道了句:“太爷爷,我们来了。”
梁叙之不理她,白桃依旧笑的很满足,可是,他身后跟随进来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穿着典雅大方,和他挨得很近,梁叙之平日里桀骜不驯的一个人,看她的眼神既认真又温柔。
她问了太爷爷好,也问了白桃好。
几人围坐在沙发上,白桃向来有点怕生人,更何况他是梁叙之的女朋友,她垂下头不去看他们。
太爷爷心情很好,可能是梁叙之将女朋友带回来的缘故。他紧紧握住小重孙女的手,笑着道:“我们小桃认生,熟悉了就好了。”
“桃桃。”男人的声音传来,听不出情绪:“怎么不叫人?”
白桃眸光闪闪,看着面前美丽的陌生女人和哥哥情意绵绵,圆圆的杏眼中好似含了一汪水,藏着数不清的情绪心事。
她有些不知道该叫什么。
嫂子吗?
好在宋清媛替她解了围:“叫我清媛姐就好了。”
宋清媛算是圈内小有名气的演员,家世清白,也是梁叙之第一个带回家的女朋友。
她看白桃坐在沙发上玩手指,想着要和这个小妹打好关系,便主动找话题跟她聊天
“小桃今年读大几?”
“大二。”
“在哪个大学读,什么专业?”
白桃其实私心里挺喜欢这个善解人意的大姐姐,比梁叙之之前的女朋友好多了。
“京大,历史系。”
“京大?”宋清媛有些惊喜地小捂了下嘴,笑吟吟道:“那我跟小妹是校友呢,我是学导演的,大二机缘巧合下去参加了话剧比赛,才走上演员这条路。”
二人也算交谈甚欢。
直到吃饭时,从来滴酒不沾的白桃,喝了一杯红酒,度数很低。
刚喝下去没什么感觉,可一站起身子,酒劲就全上来了,她觉得脑袋晕乎乎的,头重脚轻,思绪也有点不受控。
胃里蔓延起烧灼感,仿佛在缓慢的攀升至脑海中的那根弦。
有点不舒服,漂亮的眸子缭云绕雾,仿佛难受的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太爷爷着急道:“小桃今晚就留在家里吧,不来回折腾了。”
白桃固执地摇头:“不行,叔叔说门禁是11点。”
梁叙之听到她语气里一丝似有若无的哭腔,转过头视线放在她身上。
“明知自己喝不了酒,为什么还要喝?”他一副质问的凶巴巴模样。
白桃低着头不理他,固执的想自己离开,不料身子一软,梁叙之立刻上前扶住,而后单手放在她腰后虚拢住她,等她站稳了,再一只手把她拎到一边。
“多大了,还冒冒失失的。”
梁叙之女友换的勤,身边人来人往,对女人总是绅士又体贴的。宋清媛没想到,他会对妹妹这么凶,忙站出来打圆场。
“你就别凶小妹了,要不,我送妹妹回去?”
梁叙之阴着一张脸,“不用。”
接着就亲自扶着那东倒西歪的小人,往门口走。
宋清媛在原地愣怔了会儿,视线定格在男人掌在女孩纤细腰肢的手上,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白桃坐上了副驾驶,小姑娘穿着白色蕾丝长裙,腰肢被身后的大蝴蝶结衬得极细,裙子是带开叉的,醉意朦胧的她浑然不知,自己一侧白皙的大腿露出叁分之二。
梁叙之在等红绿灯的间隙,伸手过去将裙子拽下来一点,盖住少女的膝盖,收回手时干净的指尖不知有意无意勾了一下裙下白嫩的大腿肌肤,牛乳般顺滑的质感,霎时激荡起他心口一阵酥麻。
他太了解白桃了,一点酒喝不了,只能时刻关注着她的脸色,目光却被女孩天鹅颈上的项链勾走了。
宝格丽的。
她脖颈处的肌肤是近乎半透明的皙白,皮下纤细的淡青血管清晰可见,鸽血红的宝石衬的她愈发娇艳,不知是谁送给她的,很会挑。
此刻她衣领歪歪斜斜的微敞开,梁叙之轻而易举就看到了那些或深或浅的红色痕迹,他自然清楚如何才能留下。
一双阔大有力,筋骨粗悍的大手覆在少女娇弱稚嫩的肌肤上,占有欲十足地肆意揉占有,才能令雪肌泛起这样的红痕。
夜间不知该有多狠。
梁叙之眸光沉沉的定格在那处,漆黑的眼底暗潮汹动。
白桃额头沁出细汗,身子难受的缩了下。
她脑袋晕沉,可在梁叙之俯身时,那道目光,仍然是不容忽视的存在。
惊慌地捂住襟领后,她挣扎着蓦然睁大自己的双眼,才意识到梁叙之只是想摸摸她的额头,弦般紧绷的身子才松懈下来。
男人恍惚了下,这才手心贴了贴女孩的额头,不烫,便又道:“困了就睡会儿吧。”
白桃睫毛湿漉漉的,因为喝了酒两腮粉霞明显,樱唇红的艳:“哥哥,我是不是喝醉了?”
喝醉不打紧,梁叙之最怕她发烧。
若是在他手上发烧了,他怎么和叔叔交代?
梁叙之伸手扯过车后座的备用毛毯:“盖着再睡,到家了叫你。”
白桃没再说话,抱着毛毯阖上了眼。
梁叙之不再看女孩,他双眼平视前方的路况,可眸光中那深沉的晦暗,却从始至终不见消散,还愈发漆黑。
回来时已经接近十点了,梁聿生还没回来。
他把人抱回房间,又弄了醒酒汤,可小醉鬼不仅喝不到嘴里,还撒了大半,没办法,他只能亲自喂她。
可女孩呜咽着不肯喝,他只能诱哄加威逼,才让她喝了半碗,折腾了一个时辰,人才乖顺下来,窝在床上睡着了。
他倒是出了一身汗。
照顾白桃真的很麻烦,不知道叔叔是怎么养的,总之也太娇惯了些。
梁叙之离开卧室后,白桃睡了一小会儿,就被身体里无端的燥热弄的难受至极。
酒劲好像又上来了。
明明眼皮好似有千斤重,头痛无比,可就是睡不着,皮肤像是干裂一样,哪里都渴,但黑暗的房间,她根本无法视物,怎么喝水呢?
忽然又想到,如果叔叔在的话,一定会给她留一盏小灯的。
小手摸索着,真的抓到了手机,摁亮屏幕就给心里想的那个人打过去了。
梁聿生在回家的路上。
他靠着椅背,闭目养神,车辆平稳行驶在暗夜中。
忽然,手机开始震动。
桃桃打来的。
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他微怔了下才接听。
这么晚打过来,是出什么事了吗?
听筒传来女孩呼吸不匀,且有点沙哑的声音,依旧是细细弱弱的调调:“你到家了吗?我喝醉了,好难受啊……”
看来是醉的彻底了。
她平时可没有这么大胆,更不会主动,小姑娘被他养得娇,稍微说几句重话,就惨兮兮一边流泪一边撒娇,连哭都可爱,求你不要生气。
只有喝醉酒,会变得格外大胆。
类似于被紧紧包裹的沙漏,当开了宣泄的口,就无法控制的风驰沙卷。
梁聿生轻声道:“马上到家,你先休息。”
白桃熬着,熬了好久,想要睡觉,可一闭上眼睛,脑袋里就像有一千根一万根丝线,她嘴巴干,脸上也和着了火一样。
她委屈死了,呜呜着说:“可是我好难受啊,你帮我买解酒药……”
顿了顿:“或者,你能不能一回家就……我。”
黑夜寂寥,她的声音像化开的糖,软糯甜腻。
男人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心脏一紧,梁聿生自少时就是极致寡欲克制的人,此刻,却因为她的一声呜咽,激发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恶欲。
恨不得顷刻之间,就把女孩的身影刻进骨血里,把她微微的喘息藏进身体深处。
舌尖顶了顶腔内的软肉,男人低低应了声好,电话挂断。
梁聿生的声音照旧:“刘叔,开快一点。”
再不赶快回家,家里的孩子就要闹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