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3.期期艾艾的周昌

成语“期期艾艾”多用于形容人口吃,吐词重复,说话不流利。指的是西汉的周昌口吃,讲起话来常重复说“期期”,三国时魏国的邓艾也口吃,多重复说“艾艾”。那周昌是说了什么,以至于成为了经典呢?

周昌也是沛县人,和堂兄周苛担任泗水郡的小官,刘邦在沛县起兵,率领义军打败泗水郡的郡守、郡监,周苛、周昌便归附了刘邦。刘邦任命周昌为掌管旗帜的职志,让周柯做幕僚,二人跟随刘邦攻入武关,推翻秦朝。刘邦受封为汉王后,任命周苛为御史大夫,周昌为中尉。

汉三年,楚军在荥阳围困刘邦,情况紧急,刘邦逃出重围跑掉了,临走前命令周苛在荥阳据守。楚军攻破荥阳,活捉周苛,想说服周苛投降,做楚国的将领,周苛不从并大骂道:“赶快投降吧,不然你们都会成为汉王的俘虏,”项羽大怒,烹杀了周苛。此后,刘邦任命周昌为御史大夫,周昌随从刘邦与项羽抗争,最后打败了项羽。汉六年,周昌和萧何、曹参一起受封为列侯,周昌受封为汾阴侯。周苛的儿子周成,因父亲为国牺牲,受封为高景侯,刘邦对有功之臣还是很不错的。

周昌为人耿直,敢于在廷议时直言抗辩,连萧何、曹参等人都对他敬畏有加。有一次周昌在刘邦休息时入宫奏事,恰好碰到刘邦搂着戚夫人亲热,周昌转身就跑,刘邦追上来,抓住周昌,骑在他的脖子上问道:“你看,我是怎样的君主呢?”周昌抬头说:“陛下是夏桀、商纣一样的君主。”刘邦听了,笑起来,但打心底有点畏惧周昌的耿直。

刘邦想要废掉太子刘盈,而立戚夫人的儿子刘如意为太子。大臣们极力劝谏,但毫无作用。当时周昌也在朝廷上劝谏,态度强硬,言辞恳切,刘邦问他为什么不能改立太子,周昌先天口吃,又情绪激动,断断续续地回答说:“我口头上说不清楚,但我心里期期知道这不行。虽然陛下想要废弃太子,但我期期不能奉命,”刘邦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件事暂时作罢。当时吕后侧着耳朵在东厢房偷听,退朝以后看到了周昌,竟然跪下来谢道:“如果没有您据理力争,太子几乎要被废了。”而周昌这句话也成了经典,后来还有了期期艾艾这个成语。

当然,太子的位置最终能够保住,还是因为吕后逼张良为她献计,找到商山四皓做太子的宾客,让刘邦以为太子羽翼已丰,最终才放弃废太子的想法。这一年戚夫人的儿子刘如意被立为赵王,年仅10岁,刘邦担心自己去世后,吕后会加害刘如意,经常闷闷不乐。

周昌有个手下叫做赵尧,赵尧是掌管符节、印玺的侍御史。赵国人方与公提醒周昌:“您手下的赵尧,年纪虽小,然而却是个奇才,您一定要关注他,他将来有可能替代您的位置。”周昌不以为然,笑着说:“赵尧是位年轻人,一个刀笔吏而已,怎么可能!”

过了不久,赵尧去侍奉刘邦,刘邦闷闷不乐,一个人在殿里唱歌,歌声透出凄凉,旁边的侍臣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这样,都手足无措的呆站在旁边。这时候赵尧上前问道:“陛下心中不高兴,是否因为赵王年幼,而戚夫人跟吕后又有嫌隙?陛下是不是担心自己百年之后,赵王不能保全自己?”刘邦回答:“是的,我总是放不下这件事,不知道怎么办好。”赵尧说:“陛下应该为赵王安排一个尊贵而又刚强的相国,他必须是吕后、太子和大臣们都敬畏的人才行。”刘邦说:“是啊,我也这样想,但群臣中有谁可以担当这个重任呢?”赵尧说:“御史大夫周昌可以,此人性情刚强、耿直,从吕后、太子到大臣,大家都有点儿怕他,只有周昌可以担当这个重任。”

赵尧真是满满的心机,他不仅把自己的上司赶走,为自己腾出了位置,而且硬生生把周昌推到了戚夫人的阵营,周昌本来是站在太子刘盈即吕后这边的,而保护赵王肯定会得罪吕后,这也注定了周昌悲剧的结局。赵尧这招太狠毒了,那他们后来的命运又如何呢,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