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新叶,力道

老实的壮汉,老实地走向那四个乞丐。

而后,如同检查牲口一般,老实得检查起了地上这四个乞丐的身体情况。

当然,对被检查的几个乞丐来说,这样的检查不该称作老实,而该称为粗暴。

五官统统掰扯着检查,牙口都得掰到最大看清牙齿,身上的骨头皮肉也都揉捏一通确定健全,就连下边,都得掀起来检查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疾病。

当然,这个地方肯定不会用手拨弄,带着的鞭子在这时候也就派上用场了。

整个检查过程行云流水,也简单粗暴。

两个昏迷的乞丐舒服,感觉不到,自然检查起来很听话,既不动弹也不吭声。

但已经醒过来的输精光与烂裤裆,在这般粗暴的检查之下,则明显恐惧惊慌:

“啊?干什么!唔!我,啊!”

“疼疼疼!爷!别,爷!求求你了,饶了我吧!”

“嘶!爷,我是男的!我是男的!我脏!”

“啊!大哥,我也是男的啊,别!嘴也不行,唔!”

“别脱别脱!啊,别碰,疼!疼!!!”

......

一堆求饶话语之中,壮汉仍然不可阻挡地做着每一步的检查。

受到抗拒之际,随手就是俩嘴巴重重扇了上去,俩乞丐脑袋发懵之下,当场就能乖巧不少。

边上逐渐路过围观的人,各种窃窃私语与笑声随着乞丐的话语一波一波。

挣扎声谩骂声里,李柱只听懂了疼和脏,别的他还太小不懂事,听了只觉茫然。

不过,看着这围堵他,想伤害他的乞丐叫得这么凄惨,李柱心中多少还是解气。

毕竟,若不是他有本事,将这四个乞丐统统反杀,那这被揉捏着当牲口检查的,可就是他了。

想到把他们卖掉之后,就再也不用担心他们再来找他麻烦,还能小小赚上一笔,李柱的心里更是舒服了一截,脸上自然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开心之下,看看苗苗。

此前先是连着打四个乞丐,而后又是忙于解决掉乞丐的后续问题,全程可谓都忙得脚不沾地,也完全没有时间看苗苗的长势。

现在朝着脑海中一观望,最为显眼的砍柴苗苗,当即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果然长高了,而且还是明显长高。

昨日殴打了一个乞丐,砍柴苗苗就长高了不少,新长的弯曲叶片都当即舒展。

而今天,在他聚精会神,以砍柴之法狠狠战胜了整整四个乞丐之后的现在,砍柴苗苗上赫然一口气长出了三片叶子!

这可不简单。

要知道,苗苗越长大,生长的速度越慢。

现在想让砍柴苗苗长出一片叶子,往往得砍上两三天的柴火,杆杆上才能冒出一片新叶,完全长成可能还得再多花一两天。

若不是这一次的战斗,想让砍柴苗苗长出三片叶子,李柱只怕起码都得专注砍柴半个月之久。

当然,叶子长得更慢,但再新长出叶片后,李柱的力气增长,也会变得更大。

看着这样茁壮的苗苗,李柱仔细感受,果然他的力气似乎都比之前更大,而且还是显著更大,能足足比之前压过一头去。

甚至他还有感觉,只要他用尽全力,一下子就能打断手上的......

李柱瞥了一眼小巷地上的断棍,眨巴眨巴眼睛挠了挠头。

诶?

所以,之前打断的那根棍子,不是他以为的质量太差,而是他的力气太大?

啧,那以后用这棍子打人,就不能用尽全力了。

或者,该换个什么更扛得住力道的东西带着防身?

“啪嗒~”

就在李柱准备走神之际,壮汉往回。

检查完乞丐的他,小心地绕开持棍李柱,走回到掌柜跟前,准备凑到掌柜耳边说话。

掌柜见此将手一抬,示意他就站在边上讲:

“说说,这几个货色怎么样?”

这意思相当明显,不用私下说,直接把情况当面说出来,让李柱这个卖家能听得清楚明白。

见此,壮汉赶紧后退一步,稍稍朝李柱的方向偏了偏,熟稔汇报:

“这批货都是年轻的,肢体齐全,骨头不缺,眼耳口鼻也没毛病,都带点伤但都不碍事儿。”

“两个还昏着的是正牲口,剩下两个一个皮肉伤有点多,到手了得养养,还有一个下边有病,裆都烂了,得是患了花柳好些年的。”

正牲口,便是合格的年轻男人的意思,买回去就能当牲口使。

另外说到皮肉伤多的,说的是鼻青脸肿的输精光,而裆都烂了的,说的自然是烂裤裆。

听见这般汇报,掌柜点点头,冲李柱拱手行礼,而后,一溜半懂不懂的行话,在友善诚恳的语气中滔滔不绝。

关于这四个乞丐分别的优劣之处,价格增减,一讲一大堆,而套近乎、拉关系、夸赞自夸以及最高价等等的各种话语也纷纷夹杂其中,冗余冗长。

年仅十二岁的李柱听得懵懂茫然,不过,到底听见了最关键的信息。

四个乞丐,总共报价十四两。

“好,成交!”

听见价格的李柱一口答应。

他之前所在的那伙人牙子,买入乞丐最高都只给二三两银子,低的甚至一个乞丐只给二百文钱。

这掌柜给的价钱确实公道,甚至可以说相当厚道了。

“对了掌柜,这几个乞丐你们会卖去干什么,不会再跑回来报复我吧?”

李柱有些不放心地问了一句,若是卖去山里种田挖矿,离得太近了可不安全。

掌柜听了信心满满地拍拍胸脯:

“少侠放心,这些都会卖去贵峰边境,那边战线往回了不少,当下平叛正缺人填军饷空缺,也缺炮灰陷阵,到时候看哪种价钱高便买作什么。”

“不过无论是哪种,那都是当了官兵,少侠你也知道,这年头被拉了壮丁,莫说什么逃回来,说不定当日就不明不白地死了。”

说到这里,掌柜又是摇头感叹:

“唉,这天下怎么就乱了呢,这好几年年景也不好,粮价年年涨,人价年年跌,我们人牙子也不好过啊。”

李柱懵懵地点点头。

边境、平叛,这两个词他此前都没听过,天下乱什么的也不知道意思,不过,听懂乞丐们回不来了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