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速流逝,两月时光便是匆匆而过。
这一月,金军进抵辽国上京城下,派遣使者招降,辽上京留守挞不野自恃上京城池坚固,屯积丰厚,企图据城固守。
金太祖完颜阿骨打见状亲临城下督战,大将阇母率军首先登城。
不到半天功夫,外城即被金军攻破,挞不野知城难保,遂率军出降,辽天祚帝匆忙出逃西京。
消息传出,大齐上下一时震动!
既是欣喜,震惊于金人的战力,又是感慨,嘲讽于辽人的虚弱……
一时之间,朝野中呼吁与金人“议盟”的声音,愈发高涨,便是首辅李逡也有些弹压不住!
其本人态度似乎有所松动……
而另一位被许多人视为“眼中钉”的阁老秦平,态度则是依旧强硬!
其人甚至还上书庆隆帝,以此役为例,详细阐述了金人战力之强绝,性格之狡诈,继而又论证起了那一套“金人如若南下”的说法……
对于这一步,朝野之中批评弹劾他“误君误国”的人自然也就更多,但与此同时,也有不少人表态支持秦平。
例如勋贵一脉,还有几位吏部,兵部的侍郎,一些身处边关,主管军事的文官,武将……
这也使得如今的朝堂愈发波诡云谲。
泥瓦巷。
这一个月来,贾季除了在府中读书练字,便是来到郑文家中,逐渐恢复起了训练。
这一日。
他刚来到郑文家院外,按照节奏在门上瞧了三下后,便是被郑文谨慎地迎了进去。
一进入院内,郑文便是面带警惕的对他说道:“贾大哥,我们被人盯上了!”
贾季闻言顿时一惊,丝毫不怀疑郑文这位老军伍的判断,反而是在心思百转,思考起了到底是谁……
好一会后。
郑文见他神色,方才补充道:“三日之前,我便已经有了察觉,只是不能确定,但经过这几日的观察和试探,我确定有人正在暗中盯着咱们。”
“我明白了。”
贾季挥了挥手,又问道:“可知道是谁?”
“不知,我怕打草惊蛇,便没有太深入。”
贾季闻言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打草惊蛇,不然今后的麻烦只会更多……
细想了一阵,贾季便是看向郑文问道:“你是什么想法?”
“先搬家,但这不是长久之计,还是需要抓到尾巴,将幕后之人斩草除根!”
贾季略微沉吟,便是点了点头,“便按你说的做,可要我做什么吗?”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办,贾季一直遵循这个道理。
“既然会被人盯上,那便是有人在暗中跟踪贾大哥你,方才顺藤摸瓜寻到了此地……”
郑文想了想后,便是说道:“既如此,贾大哥你便当一回饵料,我跟在你后面,将跟踪的尾巴一举拿下。”
贾季闻言略微思考一番后,觉得没什么漏洞,便是点了点头。
…
不一会。
贾季便是从郑文家出来,状若无意的朝着东城走去。
在城中乱逛了一阵后,他便是转入了一个偏僻胡同之中。
又走了一会,就在贾季以为计策失效了时,却是突兀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痛苦的叫声!
他面色不变,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握在手心后,便是转身缓缓朝胡同转角走去。
刚一过去,便见到郑文正死死压在一个男人的身上,手中尖刀直直抵在那人的后脑处!
贾季见状也不废话,走到那人的身边,便是猛踢一脚,沉喝道:“谁派你来的!?”
那男人只是咬着牙,一言不发。
郑文见状顿时狞然一笑,手中尖刀往后轻轻一滑,便是猛然刺在了男人的腰间某处。
这一刀极为毒辣精准,几乎只是一瞬间,那男人便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整个人满头大汗,身体犹如筛子一般,猛然打起摆子来,看上去极为痛苦。
但郑文和贾季的面色却是连变都没变一下。
反而随着郑文手中尖刀的深入,那男人的惨叫声也愈发虚弱不堪,直到某刻,他才嘶哑着喊道:“我说…我说!是帮主派我来的!”
贾季眼睛顿时微眯。
“哪个帮派!?”
“黑水帮…”
“为什么要派你跟踪我?我和你们没什么过节吧?”
那男人忍着痛苦勉力回复道:“据说…据说是城中贾府的某位和帮主交好的管事要求的,还让我们找机会绑了那户人家。”
“叫什么名字?”
“似乎是…似乎是姓赖!”
其人说完,贾季的眼神已是一片冰冷。
不用男人再说,他用脚指头都已经能想出来,是谁在寻他的晦气了。
贾珍这个老王八…真真是找死!
一旁的郑文眼中,也已经满是危险的暴戾杀意,正是因为刚刚男人口中所说的“绑了那户人家”……这毫无疑问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不待其人有所动作,一旁的贾季却已是走上前来,手中匕首扬起,便犹如之前千百次那般劈木头一般,猛然刺了下去!
刹时间,他身上便是溅了不少血红之色!
郑文看着面前的贾季,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其人摆了摆手,“此事既然是我惹出来的,那便由我亲自去了结。”
说罢,贾季便是从怀中取出了一百两银票,准备塞到郑文的手中。
“你们先换个位置,正好重新寻个宽敞,干净些的院子,小双儿还在养病,住的好些对她病情好转也有帮助。”
不过那递上来的银票郑文却是连看都没看一眼,反而是斟酌着说道:“贾大哥,要不还是让我……”
不待郑文再说,贾季便是挥手打断,“兄弟,多的我也不说了,依旧是之前的那几个理由,不过此番那老王八也确实是惹毛了我,便让我亲自了结了他,这样也不会留下什么隐患。
你若真的想帮我,便帮着去探探这黑水帮的底,收集一些其帮众欺男霸女,谋财害命的证据,这些泼皮黑帮……从来都少不了这种破事。”
郑文闻言,略微想了想后,便是重重点了点头。
贾季见状,这才笑道:“当然,这银票你还是要收的,你们住的那泥瓦巷实在是偏僻,我每次去寻你们都要绕好远的路,租个近些的院子吧,也算是让我少跑些。”
说罢,便是将银票塞到了郑文的怀中。
郑文这次也没再拒绝,将银票收好后,便默默处理起了脚下血液横流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