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花园,空气中弥漫着露水和泥土混合的清新气息,但陈襄无心欣赏。他蹲下身,仔细观察着花丛。牡丹花开得正艳,层层叠叠的花瓣如同少女的裙摆,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大人,您说这花瓣有什么问题?」赵虎挠了挠头,一脸不解。在他看来,这花瓣再正常不过了,看不出任何异样。
「你看这花瓣的排列,像不像……」陈襄说着,用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下,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不像,是我多想了。」
陈襄站起身,眉头紧锁,似乎陷入了沉思。他总觉得这花瓣的排列方式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大人,咱们还是去下一个案发现场看看吧。」赵虎忍不住提醒道。
陈襄点了点头,带着赵虎离开了花园。
接下来,他们又去了竹林、湖边和琴坊,仔细搜查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在竹林深处,陈襄发现了一支断裂的箭矢。这箭矢做工精细,箭头锋利,显然不是普通猎户所用。他拿起箭矢仔细端详,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箭杆上的一处微小雕刻上。
「这是什么?」陈襄心中一动,拿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仔细观察起来。
那雕刻非常细小,若不仔细看,很容易被忽略。放大镜下,图案逐渐清晰,竟是一个奇特的符号,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又像是一朵盛开的火焰。
陈襄心中疑惑更甚,这符号究竟代表着什么?
在湖边的镜花水月案发现场,陈襄在一块破碎的铜镜背面,发现了同样的符号,而琴音断魂案中古琴弦轴上,也刻着相同的图案。
四个案发现场,四个看似毫无关联的死者,却都出现了相同的符号。陈襄意识到,这绝非偶然,这符号很可能就是凶手故意留下的线索。
他凭借记忆,将符号的形状仔细地绘制在纸上。看着纸上的图案,陈襄陷入了沉思。
「大人,您看这符号像什么?」一旁,秋菊好奇地问道。
「像一只鸟?」赵虎猜测道。
陈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那个符号,仿佛要把它看穿一般。
「这符号,我好像在哪见过……」陈襄喃喃自语道。
「大人,您想起来了?」秋菊和赵虎异口同声地问道。
「不,我还不能确定。」陈襄摇了摇头,「我需要找个人确认一下。」
夜色渐深,陈襄带着绘制的符号图案,匆匆赶往县丞王坤的府邸。王坤已经在蒲城县任职多年,对当地的情况了如指掌,或许能认出这个符号的来历。
「陈大人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贵干啊?」王坤笑眯眯地将陈襄迎进书房。
「王大人,我这里有一物,想请您掌掌眼。」陈襄说着,将画着符号的纸张递了过去。
王坤接过纸张,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但下一刻,他的脸色就变了,瞳孔猛地收缩,手中的纸张也险些滑落。
「这,这是……」王坤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不安。
「王大人,您可认得此物?」陈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王坤,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王坤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但握着纸张的手却依然微微颤抖着。
「陈大人,你,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图案的?」王坤的声音低沉沙哑,仿佛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这图案和最近的几起凶杀案有关,王大人,我希望你能如实相告,这究竟是什么?」陈襄语气严肃,不容置疑。
王坤沉默了片刻,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缓缓开口道:「陈大人,实不相瞒,这图案,是已没落十多年贪腐案的赵家族徽……」
「赵家……」
陈襄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仿佛要从中品出一丝血腥味来。他追问王坤:「你说的这桩贪腐案,可有内情?赵家这些年,可还有后人?」
王坤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眼神闪烁,含糊其辞:「陈大人说笑了,这案子都过去十多年了,下官哪里还记得清?至于赵家后人……呵,当年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哪还有什么后人!」
陈襄自然不信他这套说辞,但王坤明显是在刻意隐瞒,再逼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他冷哼一声,起身便走,临出门前,意味深长地看了王坤一眼:「但愿王大人说的都是实话,否则……」
他没再说下去,但那阴冷的目光却让王坤如坠冰窖,后背一阵发凉。
回到县衙,陈襄立刻命人去调查当年赵家贪腐案的卷宗,同时,他还派人暗中走访,打探赵家后人的消息。
夜深人静,陈襄独自一人在书房中踱步,案桌上摆放着从王坤那里得到的赵家族徽图案。他将图案与四桩命案的卷宗放在一起,仔细比对,试图从中找出些许关联。
「大人,您还没休息?」秋菊端着一碗参汤进来,见陈襄眉头紧锁,关切地问道,「这案子,可是有了什么眉目?」
陈襄接过参汤,却没有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这案子,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这四个死者,看似毫无关联,但他们的死亡时间、地点,却都与当年赵家的一些重要事件惊人地吻合。」
秋菊闻言,心中一惊:「大人的意思是,这四桩命案,会不会是赵家后人所为?他们想要为赵家报仇?」
陈襄摇了摇头:「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而这个阴谋,很可能与十多年前的赵家贪腐案有关。」
他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赵家,王坤,还有这四桩命案……这一切,究竟有着怎样的联系?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几日后,陈襄派去调查的人陆续回报,但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赵家当年被抄家灭族,卷宗也被销毁殆尽,几乎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而关于赵家后人的消息,更是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正当陈襄一筹莫展之际,城中突然发生了一件怪事。一个雨夜,城中最大的酒楼「醉仙楼」突然起火,火势凶猛,迅速蔓延开来,整座酒楼转眼间便被熊熊大火吞噬。
等到火势被扑灭,人们才发现,醉仙楼的老板,竟然被活活烧死在了火海之中!
这起突如其来的火灾,震惊了整个蒲城县。醉仙楼的老板为人豪爽,乐善好施,在当地颇有名望,怎么好端端地就葬身火海了呢?
陈襄接到报案后,立刻赶往现场。他仔细勘察了火灾现场,发现了一些可疑的痕迹。
「大人,您看!」赵虎指着地上的一块烧焦的木板说道,「这木板上,好像有油渍,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放火?」
陈襄蹲下身,仔细查看了一番,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没错,这的确是火油的味道。看来,这并非一起意外火灾,而是一起蓄意纵火杀人案!」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目光锐利如刀:「是谁?是谁要置醉仙楼老板于死地?难道,这起火灾,也和赵家有关?」
陈襄敏锐地察觉到,这起看似意外的火灾,背后或许隐藏着更大的阴谋。醉仙楼老板的死,会不会仅仅是冰山一角?一股不安的情绪在他心头蔓延开来。他决定从调查醉仙楼老板的背景入手,寻找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