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注意。”
看着卡缪结结巴巴的样子，项钱笑着示意他不必在意：“是我故意没有提醒你们。”
“虽然我不知道那个尸体有什么特殊的，可...你既然这么说了，为什么不提醒我们呢？”卡缪根本看不透面前青年的想法，他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了智商被碾压的感觉。
“我们已经要面对让娜，另一个幕后之人，我不想这么早惊动他...万一逼急了，同时开战...”
项钱拿起床头柜上的三明治，一口口啃了起来，从凌晨到现在，他还一口都没吃呢，真的饿坏了。
“我其实也是在第一次打败让娜后，才关注到了那具尸体，当时不少人都趁乱跑了，而福尔罗斯先生的尸体居然也不见了。这就太反常了，试想房子都快塌了，谁逃命会带上一具陌生人的尸体？”
“是啊...那刚才呢？刚才你战斗完，尸体还在吗？”卡缪连忙问出心中所想，但答案当然是没有，否则项钱也不会刻意问了。
他垂头丧气地说道：“明明那些还愿者都在啊，一个不少，神甫、医生、刽子手、倒霉蛋...都在啊...会是谁带走的尸体呢？”
项钱嘻嘻笑道：“不要一跟主角在一起，智商就下线了，你心里难道没答案吗？”
“神TM主角，我当时也就是随口打趣一句，主角当然是在下了！”
两人不仅性格像，衣品像，连自吹自擂的臭屁神情也很像，卡缪很聪明，能立志当外交官的，就没有不聪明的！包括他的大学----巴黎政治学院，也是世界一流的顶级大学，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是笨蛋呢？
“是它...自己跑了...”
“没错，无论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自始至终都没人搬动过福尔罗斯的尸体。因为无论是哪次，但凡有人背着一具尸体走，在场总有人能注意到的。”
吃过东西后，项钱的身体多少恢复了点体力，他在搀扶下站起身，坐到了会客用的椅子上，躺久了，腰板反而有点酸。
脑癌，其实就是脑子里长了颗肿瘤，去除它并非做不到，但发现的时候限制于技术，手术风险极大，所以只能采用姑息疗法，吃药、监测。
等到技术迭代了，病灶也已经失控了。
他想在死前多看看这个世界，走出家门，见识下不同的人文和风景，于是他来了法国，来了巴黎，现代艺术的起源地。
他们家是有钱的，至少在地方上还算小有名气，只不过放到全国，那就逊色了。所以连他的家人也没听说过‘里世界’的存在，这种极为隐秘的事，官方向来都是保密的。
偶有‘原生试炼者’出现，要么彻底隐姓埋名不发声，但凡在网上透露一个字，当天离开里世界，天还没亮，就会有相关部门送温暖，然后谈心慰问，最后站队，没有第二种选择。
所以社会表面一直就平静如水，项钱也曾是平凡中的一员，至少在两天前...还是。
...
“可能就是因为成为试炼者，所以我的病情才会恶化得这么快吧。”
“不要放弃！也就12个小时！哥们！只要熬过这段时间，你就能重获新生！”说起里世界的规则，卡缪再次焕发精神，“我很确定！我特地查过资料的，不少富家公子小姐，先天染疾，或者后天致残！断手断脚、瞎眼毁容...甚至还有那方面不行的...只要你身体没有达到正常人该有的健康水平，死一次！回来就好了！”
“不会吧？！”项钱听完都傻眼了，不仅仅是复活，还能治病？！连丁丁都能治？！
“真的！我发誓！你知道一张邀请函在黑市的价格吗？！你猜！使劲猜！往死了猜！”卡缪夸张地拍着胸脯。
“多少？一千万欧？1亿欧？”见这小子还是一副欠打地模样摇着头，项钱真的吃不准了，“难不成...10个亿？！”
卡缪用从没在项钱面前展露过的傲气神态，伸出一个手掌：“三个月前，北美通道，传闻一位富豪为了治疗16岁的女儿，在黑市花了100亿美元，成交了一张邀请函！”
“100亿？！疯了吗！他哪来这么多钱！”这个数字已经完全超乎了正常人能理解的范畴，华夏的顶级富豪，又有几人能掏的出七、八百亿软妹币？！
“他的公司市值700亿，几乎变卖了他所有的股份！牛不牛逼！而你，我的朋友，原生试炼者！白捡100亿啊！”卡缪绘声绘色地诉说着只有里世界论坛上才能看到的八卦，用这种奇葩的方式鼓励着自己的好友，“为了这100亿，你也不能放弃啊！”
项钱当然也是边听边笑：“是是是，我的命突然就值钱多了...可你和克莱娅难道也这么富裕？还有查克，他看着就不像是100亿的模样啊！还是说...IRM给的？！这么慷慨？”
“当然不！大组织要给也只给嫡系，怎么可能给那些边缘角色，所以啊，你杀了褐发男，肯定会被IRM记恨上的。”见卡缪终于谈及这个世界的真相，项钱也坐直了腰板，“至于我的邀请函，这就是生在世家的好处了。”
“世家并非是指名闻望族，比如我和克莱娅小姐，我们的家族并不大，我父亲只有两个孩子，而克莱娅小姐似乎是独生女。”
“但我们仍旧属于‘里世界世家’，因为我们掌握了一条固定的‘邀请函渠道’！”看到项钱有话要说，卡缪直接打断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无非是几个人或个别人，凭什么能守住这么大一笔财富对吧。”
“如果你知道‘渠道’是什么，你就不会有此一问了。”
“邀请函的渠道并不是靠某个人赠予、也不是某个秘境探险、更不是杀什么BOSS掉落。”卡缪拿起开水壶，给两人都泡上一杯速溶咖啡，继续说道，“邀请函，是靠荣誉值兑换的！”
“荣誉值？！”项钱再次听到这个词汇，突然就理解了渠道到底是什么了，“怪不得！怪不得不需要靠人多，靠实力！荣誉值！好一个荣誉值，不是积分榜，不是战力榜！而是荣誉值！”
项钱一下子就全想通了！
-荣誉值怎么获得最快？
当然是里世界需要什么，你就提供什么！
-那里世界需要什么呢？
需要你去杀精英BOSS？探索未发现的区域、秘境？
不！
里世界需要的是稳定！要有人来管理，有人来兴邦安民！
光有房子、剧院、艺术馆、广场是没用的！哪怕那些‘原住民’，全都是历史的遗留，是灵魂的投影！
为什么里世界要定期传送一批‘还愿者’，因为里世界需要他们直接替换当时死去的人！希望真实的居民人数增加。
有了人，才有历史，这片历史裂隙才能稳定！
而管理城市，需要人才，需要层层筛选，最后成为那个年代的警察厅厅长、民政局局长、甚至市长！
那么，你官越大，分到的荣誉值，自然也越高...
还是那句话：
【里世界从不鼓励杀人】
这条渠道，叫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