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先生,项先生...”
当项钱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天光大亮,床头的电子钟显示:10:30分。
他猛地直起身子,发现自己竟是在医院的病房里,身边正围着不少人,都是熟面孔。
“终于醒了!哥们,你真是吓死我们了!”
“你还好吧?最后时刻发生了什么?”
“薇薇安?!你怎么在这?”
“喂!你小子过分了!见色忘义了是吧!”卡缪不满地挥着拳头,“从头至尾,可都是我救的你!”
“抱歉啊鸭子,我知道,我只是...没想到你们都在这里...毕竟,你和克莱娅知道我住的地方...抱歉,麻烦你们了。”
项钱语无伦次的呓语着,混沌的眼神看向众人:卡缪、克莱娅、薇薇安、马修、查克,最关键的,还有皮埃尔,皮埃尔·让,那位医生职业的还愿者。
“我这是怎么了?”
“你啊,可能是中邪了!”
“?!”
在接下去的半个小时里,众人七嘴八舌的诉说起各自见到的事,项钱既惊讶又恐惧。
...
首先是卡缪,一切的源头都要从他这开始,从激活了八音盒后开始。
“你当时盯着让娜的死人头!她睁眼后也盯着你!然后你们就定住了!我叫你,可你非但不理我,还拿出来匕首要捅我!还好薇薇安小姐及时把我推开,不然最先死的就是我了!”
卡缪后怕的回忆着当时的情形,还模拟了项钱拿出匕首乱挥的样子。
薇薇安接着说道:“之后我就和你打了起来,你的动作比我们第一次交手时更凌厉,不过好在我们是一队,不解除队伍前,不会进入决斗空间,后来克莱娅姐姐叫醒了马修,可我俩也无法彻底控制你,反而被你溜了。”
“溜了?我溜了?去哪了?”项钱对这些事没有一丝记忆。
“你去了圣礼拜堂。”这会儿说话的是小查克,“我不是听你的,去圣母院外面找还愿者嘛,还真被我找到了皮埃尔和亚当斯,哦,就是那个被薇薇安小姐差点杀了的倒霉蛋。”
“他们?”项钱看了眼在一旁没有讲话,专心查看检验报告的皮埃尔,继续说道,“在哪里找到的他们,他们在干嘛?”
小查克摆摆手,表示这俩人没什么可讲的,一笔带过道:“啥也没干,就是害怕房子会塌,躲在了外面的台阶附近,主要是那个倒霉蛋受伤走不远,干脆就呆在了外边。”
“哦,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带着两人进来,看到你正好往外跑,于是随口问了句去哪,你就说要去圣礼拜堂...”
“就这样?我没杀你?”
“没有啊,你好像很急...”
听着几人的讲述,项钱揉着眉心尝试回忆,可怎么想都想不起这段经历。
“之后呢?我去了吗?我都做了些什么?”
克莱娅这时说道:“我觉得你应该没去,因为在你离开没一会后,里世界的传送就开始了,尽管圣礼拜堂就在边上,但时间上,应该还是来不及的。”
“是嘛...”项钱喃喃自语道,“我为什么要去圣礼拜堂呢...那里有什么?”
“有什么不知道,但你问了我一句,有没有看到一个戴红色手链的人。”
“!?什么!”
项钱猛地转头,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倒霉蛋!”
“靠!我叫亚当斯!亚当斯·图雷!我有名字!”
“哦哦哦,不好意思,叫习惯了...”项钱挠挠头,这也不能怪他,谁叫这倒霉蛋台词少,存在感又低...
亚当斯好像看穿了对方的微表情,不满地说道:“怪我咯!怪我咯!你以为我想一穿越就躺板板吗?!要不你试试喉咙被刺穿的感觉!”
“呃...喉咙被刺穿,你现在说话也挺溜啊,医生职业这么牛吗?”查克不合时宜的插嘴道。
“我可是整整被师兄医治了快24小时!里世界用医术技能,回表世界再结合现代医术!好在我俩是一个医院的!不然早死了!”
亚当斯的悲愤情有可原,照理说这么重的伤也的确早死了,看来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薇薇安小声嘀咕道:“我本来只想打个酱油,但是上面的命令是配合当地IRM,有机会就杀两个...”
最温柔的话,说出了最冷血的效果,但亚当斯不服道:“你们试炼者组织内斗,杀我干啥?”
马修这时轻咳两声,给出了解释:“这个嘛,确实是误会,根源还是因为你穿越成了宪兵,而AXS的试炼者通常都以‘维护历史主线’为责任,所以一般服装卡都是士兵或正规军,而IRM一心想颠覆‘历史轨迹’,所以他们往往都是强盗流寇打扮。”
“嚯嚯!所以还是怪我咯!”
“只能说你倒霉,薇薇安小姐看到你傻不拉几的茫然样子,基本就锁定了你是穿越来的,所以就顺手杀了...”查克依然是一股风凉话的劲头,毕竟在他接受的教育里,在里世界杀人就是不犯法的,要犯,也是犯的里世界的法。
....
“好了,这些不重要,事已至此,还是以完成隐藏任务为根本,不然我们谁都没好果子吃。”项钱打断了这些已然不重要的事,继续问道,“图雷先生,我当时说的,戴手链的人,是什么样的,有其他细节描述吗?”
亚当斯靠在隔壁病床上,好好回忆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没有,你当时就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从我身边跑过去了。”
“再之后呢?还有人见过我吗?”
“没了,再之后就开启了传送,我们都被送出来了!”卡缪说道,“我出来后,立刻就联系了克莱娅,我们几乎是同时到的你家,但你并不在床上躺着...话说,你在来里世界前...在干嘛?”
“什么?我...怎么了?”项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疑惑的看向克莱娅,“我过来前...在睡觉啊,是的,不过没睡着,就躺在床上查看卡牌来着...”
“你确定?”卡缪还是一脸怀疑,他凑到项钱耳边,用旁人都听不见的声音,轻声说道,“我们来的时候,门是锁死的,在外面喊了你半天,电话也快打爆了,可你就是不接!”
“于是我爬到了窗台,想从窗户进去,结果透过帘子...看到你把匕首插在地板上...”
“然后...你跪在了刀前...哭得撕心裂肺!”
轰隆!
翻江搅海的记忆汹涌而来,那个血红色的夜晚再次映入眼帘!
以及站在小小尸体边的...红色手链人影!
‘头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