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卯之花队长的流魂吗?”
“这得多少年前?”
听见更木剑八的回答,继国缘一不由得回想起瀞灵廷内的那些趣闻。
瀞灵廷通讯录上曾评价。
卯之花烈队长拥有瀞灵廷内最温柔的笑容,几百年都是如此。
缘一很难将她与砍伤更木剑八的死神联系起来。
另外,四番队可是治疗番队啊。
其队长竟然是位剑术高手?
“怎么?”
“你的表情很惊讶?”更木剑八伸手按住身上的伤口令其迅速止血。
他满不在意地注视着继国缘一,随意道:
“嘁,有什么可惊讶的,那个女人自打我看见她的第一天起我就明白。”
“她是个疯狂程度远在我之上的女人。”
“她的刀很利,杀意很冷,死在她手上的流魂数以百万计。”
“虽然这是数百年前的事情了,但对我们来说,几百年不过一瞬间的事,她应该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吧…”
“不然…我会非常失望!”
他挥刀划破空气,手掌摸着脸上的疤痕,嘴角咧开危险笑意,
“当年就是她,令我一度濒死,我一直想找机会砍回来!”
“她背后那代表十一的羽织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终有一日,我会成为死神,然后,击败她!”
“十一?”缘一闻言,紧握刀柄,心中霎是不解。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十一番队队长专用,卯之花烈队长曾是十一番队的队长?
数百年前的事,难怪自己会不知道,也难怪眼下这个男人会对死神露出这么大的敌意。
呼…
慢慢呼吸着,缘一调整姿势,准备速战速决。
风声骤然停滞,黄沙凝固在半空。
气氛倏然转变。
更木剑八挥剑一笑。
然后。
锵!
……
“啊…啊…”
“小剑要输了呢。”
树梢之上。
草鹿八千流晃动着一双小脚丫,语气中流露出一丝惋惜。
她凝望着二人交战之处,一根手指抵住嘴唇,满心疑惑地问道:
“好奇怪呀,为什么小剑的刀都砍不中他?”
“难道他比小剑强那么多吗?”
“不,不对,大概是技巧方面的差距吧。”
“我好像从没有看见小剑修炼过剑术呢。”
八千流微微摇了摇头,面对更木剑八的劣势,她丝毫没有上前帮忙的念头。
小剑最厌恶在二人决斗时有外人插手。
即便被对手斩杀。
他也绝不会求援。
草鹿八千流与他生活了这么久,对此心知肚明。
只不过……
“话是这么说啦,但让我无视小剑被对手砍死,我好像做不到呢。”
叹了口气,草鹿八千流慢慢起身,如幼稚园孩童一般的脸颊上浮现一丝小大人般的无奈。
她扶着树干。
踏!
瞬身抵达更木剑八的身前,一只手揪着他的衣襟,将他猛然回拽。
在他身影晃动的瞬间。
呜!
一道凛冽红色刀光划过他本来的位置。
见此情形,感受着身形的倒退,虎口脱险的更木剑八心中非但没有对八千流的感恩之情。
反而涌起无尽的羞恼。
他大声叫嚷着:
“八千流!”
“你在干什么!”
“还不快点放开我!”
“谁让你过来的?”
“哎呀,小剑,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八千流踏空疾退,转移位置的途中仍有闲情看向更木剑八。
“想必你也看出来了,目前你并不是他的对手,你的技巧太差劲了。”
“就算你输了,用的也不是你真正的实力。”
“小剑,我了解你,去成为死神吧,只有成为死神,学到剑术,你才能击败那个女人。”
“现在,我们还是撤退吧。”
“撤退?”更木剑八气极反笑,“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更木剑八什么时候撤退过!”
轰!
他腰腹发力,双脚猛地触地,硬是凭借摩擦力减缓了自己后退的速度。
呲——
就连坚硬的地面都被他犁出长达几十米的沟壑。
见此,八千流只得松开双手。落在一旁的石头上,她幽幽叹道:
“小剑,你的坚持不应该用在这里,如果你死了,谈何向那个女人报仇?”
“死了便说明我不过如此!”更木剑八微微喘息着,双脚鲜血淋漓。
他没有回头,紧紧盯着前方的继国缘一。
用着近乎吼叫的声音,大声道:
“若连眼前这家伙都打不过,我又怎能击败她!”
“小子,报出你的名字!”
“我想知道,你卯之花烈之间,究竟熟强熟弱?”
“继国缘一。”继国缘一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来。
当他回答后一个问题时,脚步下意识停顿了一瞬,随后才恢复正常:
“至于我和卯之花队长之间的强弱……恕我无法判断。”
“不过依据地位和资历,她应该要比我强很多,毕竟我成为死神没几日。”
“她成为死神已经几百或者一千年了。”
更木剑八敏锐地察觉到缘一话语中的细节,下意识问道:“没几天是几天?
“嗯……这个么?”
继国缘一想了想,随后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三个星期吧。”
“什么?”
更木剑八瞬间捏紧斩魄刀,瞳孔逐渐放大。
他原以为对手是一位老牌死神,否则其剑术怎会如此精湛,甚至能压制自己磨练七百年的野兽直觉。
结果,没想到。
三个星期……
你当真?
那我这几百年来的战斗究竟算什么?
在这一瞬间,更木剑八好像看见了当年,自己与卯之花烈之间,那如同深渊一般的差距。
就连不远处的八千流都不禁眨了眨眼,小脑袋不由自主地歪向一侧。
口中喊出一句“啊咧咧。”
好奇怪啊。
明明人家说的话语很平常,甚至还有点谦虚。
但为什么传到自己耳中。
却有另外一种味道?
……
此刻。
瀞灵廷中,四番队队舍内。
正在进行医术实验的卯之花烈,那双平稳操控器械的双手,突然无意识轻轻颤抖了两下。
鬼使神差地放下手上的器械。
她轻轻拨开额前的秀发,微笑着,将目光投向了某一个方位。
一股久违的兴奋如同电流般瞬间贯穿全身。
杀意不经意间释放,桌上的小白鼠顿时翻起白眼,口吐白沫,昏迷不醒。
没有在意这一小小的变化,她扬起的嘴角愈发动人。
直觉告诉她。
那里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究竟,是什么呢?
——啊…好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