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地之灵，社稷之重

周身拱卫的虚影，每多一位，陈运就感觉自身与虎丘千里山河的联系，增加一分。

如同慢慢成为这千里虎丘封地，万物众生的主宰。

不过陈运知道，只是自身错觉。

这些于光明中浮现的虚影，都是受到这场祭祀，冥冥之中给予回应的天地之灵。

都是遵循在千年之前，与初代虎丘士大夫的神约，承认陈运这继位者，有资格统治这千里山河。

……

而通过与这些显化出虚影的天地之灵之间，所诞生的联系。

陈运也自然而然的感知到，这时拱卫周身的天地之灵，只有着千里虎丘，十分之一左右的天地之灵。

还有十分之九左右的天地之灵，或是处于沉睡，或是以有眷顾者。

或是早已经解除神约。

或是于冥冥之中，对他有所排斥，或是被困，或是还未感应……

等等各种各样的原因之下，这十分之九左右的天地之灵，暂时没有接受祭祀，没有认可他统治这千里山河的资格。

……

随着他在这条虎丘神路上，继续的前进，陆续的有着新的天地之灵，从那天坛光明中浮现，显化虚影，拱卫周身。

等到陈运将这一条长达十八丈的虎丘神路，走过三分之一时。

那拱卫周身的天地之灵，已经陆续也增加达到了五分之一。

……

这个时候，陈运却感到有一种无形无相的压力，在头上浮现。

头戴的五旒垂冕，冥冥之中变得越来越重一般。

有这一个月以来，大巫守对原身的教导，完全融合了这一世记忆的陈运知道，这种无形压力，就是社稷之重。

是他在这虎丘神路上，开始继承虎丘社稷权柄的冥冥具现。

似乎要彻底压弯他的腰，要压断他的脖颈。

……

等到走过一半虎丘神路，近三分之一的天地之灵拱卫。

社稷之重，持续增长到了一定程度。

陈运隐隐的感到有些承受不住。

但陡然之间，他体内的帝舜神性、帝舜神血，乃至帝舜神力，如同受到刺激，冥冥之中沸腾。

开始帮助他抵御社稷之重。

使得他所受的社稷之重，凭空削减一大截。

并且体内沸腾的帝舜神性、神血、神力，在这社稷之重下，开始受到淬炼磨砺。

……

在外界看来，陈运那幼小的身躯，陡然绽放出浩瀚神光，弥漫出无尽的血脉威压。

在那些天地之灵拱卫下，显得无比威严，无比神圣。

如同化作天地之主，化作了在世神灵。

……

而见到陈运身上浮现这等异象。

那于三座神虎鼎下，跳着祭祀之舞，口诵祭祀之语的神虎大巫守，心中闪现一丝忧虑。

才走二分之一虎丘神路，就刺激神性、神血、神力护体。

那么很大概率，这次又将再失去一部分社稷神权了。

“唉，君上还是太过年幼，天生觉醒的帝舜神性、神血，都没成长到巅峰！”

……

天坛东面，虎丘上层权贵们。

那看到陈运身上异象，其中知晓内情的一些人，神色各异。

有些显露担忧、紧张。

有些却显露出轻松、开心神色。

……

虎丘大邑之外，千丈高空之上。

盘坐在一朵白云之上，身穿仙道练气士服饰的老者。

看到那大方光明的虎丘天坛，那缔结神约的虎丘神路上，陈运这个继位者身上，所浮现的异象，其神色复杂，抬手微微抚摸胡须。

“唉，也行，虎丘社稷权柄削减，吾之修行道场，也能扩张一些，增加几分灵机了。”

“只是怕这虎丘，也没多少安稳时日。”

“贫道需要另寻修行道场。”

“可走之前，还需要找机会，偿还上代虎丘士大夫，准许立道场的因果。”

“去休、去休！”

微微摇头，身下的那一朵白云，就承载他远去，不在观看继位大典。

“如今这姬周衰落，周礼衰败的天下，何处才是仙乡？”

……

虎丘神路上，随着走过二分之一。

虽然这时有体内的帝舜神性、神血、神力，帮他分担社稷之重。

但随着继续前进，那天地之灵持续的增加，陈运能感知到，他所受的社稷之重，也持续增长。

每走一步，都越发困难。

也使得他越走越慢。

……

等到半个时辰后，才走过三分之二虎丘神路。

而那所拱卫在周边的天地之灵，也达到二分之一左右数量。

顿时，陈运就冥冥之中，感觉自身达到一个极限。

再向前走一步，再增加一个天地之灵，他就有可能被社稷之重压垮。

……

这个时候，陈运有两个选择。

其一，继续这般，强行承受随着拱卫自身的天地之灵增加，那所持续增长的社稷之重。

其二，主动的断开与一部分天地之灵间的联系，解除与一部分天地之灵的神约。

……

如果做出第一种选择。

继续承受持续增长的社稷之重，就随时有可能真的被这虎丘神路上具现的社稷之重压垮，甚至丢掉性命。

而如果做出第二种选择，解除一部分天地之灵的神约。

那就将近乎永久性的失去对那一部分天地之灵的神权统御。

从而失去对于那一部分天地之灵，所代表的山河万灵，冥冥之中的神权法理，只剩下对于人的统治法理。

……

如今他在这一条虎丘神路上，已经走了三分之二距离。

如果是在千年之前，那么会有这虎丘千里山河，三分之二左右的天地之灵受祀响应。

等到走完虎丘神路，就能受到虎丘千里山河，九成九以上的天地之灵拱卫。

但是这时候，陈运虽然已经走过了三分之二虎丘神路，却只有一半左右的天地之灵受祀相应，在天坛显化出虚影。

而这其中天地之灵的数量偏差。

就是历代的虎丘士大夫，因为种种原因，陆续的失去了对于那一部分天地之灵的神权统治。

……

这两种选择。

对于陈运来说，要么丢掉性命，要么解除部分神约，削减部分虎丘士大夫的社稷权柄。

……

对此情况，感应自身状态，陈运看着他那一层五色气运华盖。

心中微微一叹，心念之间，就激发【鸿蒙运碑】，那御运玄妙。

开始消耗一部分外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