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3凶手是谁

第二日,清晨。

当太阳高高升起,诡异散去,所有人原以为是崭新的一天,然而,夏威夷岛上的宁静,却在一声惊恐在尖叫声中被打破。

很快,大量的警察便陆续赶到,从四面八方而来,将霍诺卡镇帕卡拉娜街107号这片不大的区域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时间,警笛声掺杂着人们惊恐的叫喊声,以及警察们维持秩序的嗓音:“保持距离,所有人请注意,保持距离,请不要靠近案发现场!”

身着天蓝色衣裳的警察们推搡着人群。

这时从一辆疾行而来,停靠在路旁的警车上下来两名白人警察男子。

其中一人开着车,在将警车停好后,那名白人警察男子就绕到副驾驶上,将副驾驶的车门打开,紧接着就从警车的副驾驶上,下来一名穿着蓝色西装警服,戴着肩章和一副黑色的墨镜,满头白发,留着络腮胡,看起来较为年迈,但眼神却颇为犀利,身体也显得极为硬朗的老警察。

两人一齐下来后,年轻的白人警察跟在身后,替老警察关上车门。

并且旁边执勤站岗的警察见到那名老警察也顿时立正,抬起两根手指朝老警察一比划了一下,行了个礼:“警官!”

老警察点了点,见状同样回了一礼,接着就大步朝不远处是白色房子内走去。

此时的白色房子里已经挤满了人,数名年轻的警察在忙着拍照,在地上做好各种各站样的标记,而在犯案现场的中间,地上那具死去的女性尸体边上,则是一名蹲在地上的白皮肤,看起来颇为年轻,身材姣好金发少女则正低着头,望着地上那满地的血液,以及一把她记忆中无比熟悉的制式柯尔特m1911手枪,眼里噙着泪,不停地在哭泣。

以及她的旁边还站着一名年纪看起来稍大,体态微胖,且同样为金发的白人女性,两人的鼻子里都止不住的在抽泣,好像正在经历什么极度悲伤的事情,眼睛都快哭得肿了,嘴里一个劲地重复着“天哪,天哪,我的菲利蒙。”

另外在两女的身侧,还有一名穿着警服,梳着近乎光头的短发的黑人警察正在对二人进行细致的安慰。

尽管这样的安慰看起来根本不起作用。

那金发的少女抱着膝盖,掩面而泣:

“哦,天哪,警官,求你了,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父亲只是出去执勤了还没有回来,对不对?一定是这样。”

可是,黑人警察的脸上却面露难色,想开口说“是的,没错”,但出于一个警察的本能,他却怎么也做不到,说不出口,最后只能黯然的回复:

“是我的错,凯萨琳小姐,还有玛姬女士,昨天晚上我就应该跟菲利蒙一起去的,都是我的错,我不配活着。”

“哦,上帝。”

然而,黑人警察的这番话却让金发少女和那金发女人二人哭得更加凄惨了。

这时,从三人的身后,那名年迈的白人警察走了进来,塔西见状立刻命人将地上和旁边哭泣的二人拉走,然后转过身,恭敬笔直的朝那年迈的白人老警察敬了个礼,说:

“你好,爱德华警长,我是塔西·伦勃朗,警号864,昨夜就是我跟菲利蒙·克拉姆警官一起值夜的,大概在深夜3点10分左右,我们接到了一通不明电话,电话的那头没有任何声音。”

“后来,菲利蒙根据电话号码注册的地址,查到了这里,帕卡拉娜107号,之后就一个人开着警车出去了,但自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等我察觉到异常,大概在凌晨5点30左右,尝试跟菲利蒙重新建立通讯的时候,却发现他的无线电一直处于静默状态,之后等我急忙赶来的时候,一切就已经……”

说到这里,黑人警察耸了耸肩,指向地上那把掉落的柯尔特m1911手枪。

毫无疑问,那正是菲利蒙的配枪。

可问题是,菲利蒙的人却不见了踪影,生死不知。

然而,听完塔西的话,细心的老警察却很快察觉到了其中的异常,敏锐的注意到,为什么塔西察觉到异常的反应时间会过去那么久?竟然长达两个小时?

于是便质问塔西,一边取下眼睛上的墨镜,从口袋里掏出记事本:“为什么过去这么久?通常来说,你们应该每隔10分钟,最多不超过30分钟就该互相通话一次的。”

“呃,这是因为。”

塔西一时无言,眼睛瞟向一边,那对被自己叫人拉开的母女,凯萨琳和玛姬女士,她们正是失踪警员菲利蒙的亲属,并且就住在案发现场隔壁。

塔西向老警察爱德华解释。

爱德华听后没再说什么,接着,视线投向面前房间的地板上,那具脑袋被开了瓢,脑浆不翼而飞,眼球也不见了踪迹的黑发女性尸体,打量了一会儿,翻了一下记事本,然后又问:

“死者的名字和身份知道了吗?”

塔西点了点头,回答:“是的先生,您眼前这名死者叫做埃玛,没有姓氏,和她丈夫维纳·塔利一起,在很早以前就居住在夏威夷了,是个教徒,但信奉的既不是基督教也不是佛教,而是一种波利尼西亚人本土土著宗教,来自什么地方不知道。”

“死者的具体死因不明,有待法医尸检,但据现场的情况来看,初步推测为,是颅骨损伤,加颅内组织受损,死者的大脑和眼球都不翼而飞了,可奇怪的是,这样残忍的死法,死者竟然没有丝毫反抗和挣扎的迹象。”

“因此我怀疑,这很有可能是凶手在死者死后做出的行为,死者在这之前就已经死了。”

“也就是说,凶手可能在死者死后……”塔西说到这里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爱德华显然是已经明白了塔西的意思,脸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接着便示意塔西继续说下去。

于是,塔西便接着说:

“另外,他们还育有一个女儿,叫做奈菲,今年刚好17岁,不过目前跟死者的丈夫和菲利蒙警官一样,三人都不知所踪。”

塔西一边说,爱德华将塔西说的全部记录在笔记本上,然后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干的还不错,塔西。”

可话虽这么说,但爱德华脸上紧蹙的神色却丝毫没有舒展的意思,合上笔记本,望着房间里的地板上和墙壁上,四散飞溅,流得满地都是,现在已经逐渐趋于干涸的血液。

可想而知,昨天晚上,当菲利蒙第一次开门见到这副惨烈的情景的时候,他的心里究竟承受了怎样的一种冲击。

以及地上的尸体的手臂,那种诡异的扭曲姿态,竟然是呈90°向外弯曲的。

要知道这种姿态,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除非是把关节折断,否则是绝无可能办到的。

“等等,那是什么?”

这时,爱德华忽然注意到他右手边,地板上留下的那一圈漆黑的痕迹,形似一个法阵,像是被什么东西烧焦了一样,法阵深深地烙印在地板上。

见到这里,爱德华便走上去,蹲在地上,用手套沾起一点黑色的污渍放到鼻翼下闻了闻。

然而下一秒,他的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在闻到那股腥臭的铁锈味的时候,他的脸色顿时一变。

“这是血。”

“还有这个法阵……”

爱德华打量着法阵里的图案。

那是两个大小不一,相互叠加,套在一起的椭圆形的,中间有一只像是眼睛般的奇异图案,椭圆形的上方有一对天使翅膀,下方有两条线延伸出来。

而这个图案他很熟悉,因为在夏威夷,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图案了,像是某种古老的邪教,在祭祀什么东西,但他又说不上来那是什么。

至今为止已经有多达十数人失踪遇害,并且在每一个死者脚下都会有这样的一个诡异的法阵。

这样的事件显然已经超出了他们当地警方的能力范畴。

他有预感这背后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而且还是一个他们作为普通人或许这辈子也不会接触到的隐秘。

“报告,爱德华警长,我们在屋内还找到了这个!”

这时,正当爱德华思考之际,一名白人警员走过来,双手朝爱德华递来一张暗黄色的莎草纸页,像是从某本书上撕下来的。

以及,这还是爱德华第一次在如今这个年代,看到用这种古老的材料制成的纸张。

“这是?”

爱德华和塔西见状全都凑上去,尝试阅读纸张上面书写的内容。

然而,那是一段奇异的语句,用潦草的笔迹写着:

“Hooray! hooray! sab-nicholas! n'ghftog uh'enythnah ot mori, hh' uaaahgof'n yeeogognorr ot uh'e!”

这是什么语言?

这有着什么含义?

当看到这段话的时候,爱德华就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好像被某种无形的物质牵引进去了。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张莎草纸挪也挪不开。

那张平凡的纸页像是有着某种诡异的吸引力,仿佛让他耳边的所有声音都消失了,无论是旁人的叫喊声还是呼唤。

他拼了命的想去理解那段话的内容!

然而他做不到!

因为他发现那些单词根本没有所谓的语法可言,那完全不是按照人的发声器官和逻辑能朗读出来的东西!

可那究竟是什么?

他觉得,只要他解开这段话的内容,他就能够将案子破解,自此飞黄腾达,职位一升千里!

“先生?”

“先生?”

“哦,该死。”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先生,请醒醒,爱德华警长,爱德华警长,爱德华警长?”

塔西的呼唤声声响起,他尝试去摇晃爱德华的身体。

然而下一瞬,“轰”地一声!

爱德华的脑袋忽然爆开,炸成了一片血雾,四散飞溅到所有人的衣裳和脸上!

这一刻,闻到空气中那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近在咫尺的血腥味,塔西以及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呆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