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女蕾拉娜绘声绘色的描述。
她的这番话让奈菲感到极为震惊,她虽然本来就觉得这个村子的人,尤其是那些老人们不正常,但没想到事实竟然真的是这样,那些老人竟全都是那个叫洋神的旧日支配者的仆从吗?
因为是旧日支配者的仆从,拥有着永恒的寿命,所以她小的时候才几乎从没有听到过村里有人去世的消息。
这并不是因为长寿,而就是因为他们不是“人”。
而想到这里,奈菲心里对于她眼前的修女蕾拉娜之所以来找她的原因,也大概有了一个猜测,并可以肯定与正确结果不会相差太远。
奈菲皱着眉头,凝神,目光严肃的对蕾拉娜说:“你们帮我,该不会是要我帮你们干掉那个洋神吧?但我目前还做不到,也不想跟你们搅合在一起。”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即使自己的目的被拆穿,但修女蕾拉娜的面色也丝毫不变,端着手里的烟枪猛吸了一口,目光迷离的吐出一口浊气,而后微笑着看向奈菲
奈菲闻言沉默了。
金发修女身后,身材臃肿,手里还依旧提着那把摄人的砍骨刀的宝拉也接着说,嘴角露出一抹阴恻恻的笑,用手里砍骨刀的刀把指了指奈菲小腹
“而且我们可以给你提供‘食物’,我的羊头人姑娘......
“?”
“!”
“我不是妓女。”奈菲阴沉着脸
“而且……你们!”
这一刻,奈菲忽然感觉到,周遭的气氛好像突然之间变了,仿佛刚刚还是春暖花开,阳光明媚的祥和,但下一秒就变成了严寒的凛冬,刺骨的寒风呼呼的吹在她的脸上,像一把剑,刮得她的脸阵阵生疼。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股强烈的不和谐感?
奈菲望向修道院的四周。
长长的座椅上,那些穿着清一色的黑色衣裙,戴着头纱的修女们此刻的面容已经发生了变化。
刚刚还是娇媚红润,看起来弹性十足的脸,此刻已经变得干枯,像是脱了水的蔬菜,皱巴巴的脸皮紧贴着脸颊骨,薄如纸的样子仿佛随时可能撕裂。
眼窝凹陷,眼球突出。
形如枯槁的双手从袖子里露出来,和手腕上戴着的那些形形色色的珠宝首饰放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就像是墓葬里的尸体从棺材里爬出来,而那些首饰正是她们的随葬品!
这幅诡异的画面让奈菲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这算是什么?她的同类吗?
奈菲这么想着,视线再次看向站在她身前的那金发修女,和修女身后身材臃肿的中年妇人。
只有她们二人的面貌一如往常。
而且面对场景,修女蕾拉娜的脸上好像没有丝毫惊讶,依旧摆着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凝望着她。
“你们,背叛了自己旧神的信仰?!”
奈菲忽然意识到。
但金发修女却摇了摇头,表情显得有些得意,又好像带着一种无可救药的,歇斯底里地放纵自己的那样,用一副夸张的表情疯狂的说:
“没有,因为我本来就不是任何神的信徒,我也不需要遵守任何教条,她们才是,她们才要遵守,我只是她们的代言人,只不过是一个在偶然之间接手了这家修道院的普通女人罢了,学了点皮毛法术,宝拉则是我家的保姆。”
“而我这辈子做过的最令我印象深刻的事情,就是我杀了我的丈夫,大酋长。”
“在当修道院的这些姑娘们找到我,告诉我,我的丈夫是那个邪神最忠实的信徒的时候,我在床榻上毫不犹豫地用剪刀剪掉了他的喉咙,然后将他丢进莫纳罗亚活火山里,看着他痛苦挣扎,化为灰烬的的样子,哈哈哈。”
“那一刻,我的心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我发现像我这样小心眼的人也可以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
修女蕾拉娜越说越兴奋,说到中间甚至走到奈菲的面前不足一米的近处,用手比做剪刀,在奈菲的脖子上做了个“咔嚓”的手势,然后就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倒,捶胸顿足,像是提到了这辈子最令她感到开心的事情。
不过在短暂的欢乐过后,修女蕾拉娜的面色又很快恢复了正常,刚才脸上还在的那股几近疯狂的笑意瞬间就消失不见。
蕾拉娜的表情变得暗淡下来,重新站定了身体,优雅的端着手里黑色的烟枪,一口一口的吸着,然后说:
“我们必须杀掉那个邪神,不管用什么方法,因为只有这样,这些修道院的姑娘们的灵魂才能得到解脱。”
“我想救她们。”
蕾拉娜用真诚的目光望着奈菲,指了指在奈菲身后的长椅上坐着的,那些脸颊干枯,瘦如木柴像是一具具骷髅,腐朽得就快连人样都辨不出来的“少女”们,总共有7个。
这眼神让奈菲感到有些意外,一时有点摸不清对方的真实想法,究竟是逢场作戏,故意钓她上钩的,还是这就是她真实想法?
“你是说真的?”
奈菲试探性的问。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的目的姑且一致。”
“因为两个旧日支配者之间若是相遇,那么就只会有两种结果,被吞噬或者成为另一方的奴隶、仆从。”
“我说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蕾拉娜的脸上再次展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好像早就料到了奈菲会这么说
接着一挥手,然后,就像是在向奈菲表达自己的诚意那般,在命修道院里的一众“年轻貌美”的修女少女们重新隐去自己的真实相貌后。
就让宝拉从修道院后面的一个门里,拉出来一个双手手脚都被捆着的男人,一刀割喉结果了他的性命,然后将尸体扒光了扔在地上,扔到奈菲的脚下。
修女蕾拉娜对奈菲说:
“请用吧,我的羊头人姑娘,我知道你喜欢这个。”
蕾拉娜好像吃定了奈菲那样,面带微笑和自信的望着奈菲。
奈菲站立在原地,望着自己脚下的尸体,无言。
她本能的想要拒绝。
可是在她的内心里,深处又有一种冲动,告诉她该怎么做。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那是她的真实想法吗?那是她的心底追求?
可那追求又是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在与异性交合的时候会感到快乐,可她搞不清那股快乐的真正来源。
她觉得,那应该不是她的身体在单纯的追求“性”,而是因为某种更复杂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