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歇会吧,看你走了半天,我都嫌累。”
挠了挠头,段翔十分不好意思的说着。
正来回踱步的苏婉停下了脚步,这种被点破心思的感觉让她的小脸憋的通红,不过她仍是坐在了段翔的身旁,气鼓鼓的望着他。
“从你来你就一直这样一个人发呆,要么就是和那个刘班长悄悄说些什么,你们是不是已经有了逃出去的计划?”
闻言,段翔顿时一惊,赶紧捂住苏婉的嘴,而后紧张的望向四周,确认没人注意到苏婉刚刚说的话时,方才舒了口气,一脸苦笑着说道。
“你猜对了,但也差点害的我们计划泄露。”
翻了个白眼,苏婉很想去和段翔聊聊他们到底是如何计划的,但以她对这些士兵的了解,恐怕是不会告诉她的。
“所以可以松开了吗,好像没人注意到这里吧。”
说着,苏婉指了指搂在自己腰间的大手,面无表情的说着。
“嘶。。不好意思,真对不起。。”
慌忙将手收回,段翔的脸红的跟个猴屁股似的,刚刚他也只顾着捂住苏婉的嘴,却不曾想已经下意识的将她抱住。
虽然他知道刚刚是无意之举,可手中的那份触感仍是让他久久不能忘却。
望着一脸尴尬的段翔,苏婉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相识不久的士兵,给她带来了不一样的感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沉默良久,段翔偷偷撇了一眼苏婉,在看到身旁这个女孩的侧颜上并没有因为这里的环境所带来的压抑,心中原本的纠结与哀愁,渐渐的舒缓了不少,他甚至奢望,如果能和苏婉就这么静静的坐着,一直持续下去,那该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要是能活下来,真渴望去一次海边,说起来,长这么大,只在电视里见过大海,可却从来没有亲眼见到过,真是有些遗憾。”
说着,苏婉仰头望向天空,清澈的眼睛里充满了向往。
抿了抿干枯的嘴唇,段翔鬼使神差的伸出自己的手,慢慢的搭在苏婉的肩上,而苏婉却并未阻拦,也没有抗拒,反而是顺从的靠向他的怀中。
“如果真的能活下来,我陪你一起去,好吗?”
搂住苏婉,段翔的心中已经没有任何的激动与兴奋,那是一种平静,一种安逸且令人舒适的静逸。
段翔的声音很小,但却充满了坚定,靠在他怀中的苏婉小脸微微一红,接着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小声回应着。
“我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也不知道你们准备要进行什么样的计划,我只希望你不会有事,你刚刚说,要陪我一起去看大海,你可不能食言。”
苏婉的话让段翔再次想起了士官与他商讨的计划,一时间,他的脸上多了一丝无奈与哀伤,只是,靠在他怀里的苏婉并未察觉到。
紧了紧抱着苏婉的手臂,段翔缓缓闭上双眼,他的心有些乱了,他不知道该不该与苏婉直说,他们的行动会牺牲多少人,会放弃多少人,甚至连现在靠在自己怀里的女孩,他都无法一起带出去。
良久,段翔睁开双眼,似乎是做好了决定。
“放心,我答应你,我会活着的,你也会好好的,我会带着你一起去看大海。”
段翔的话像是承诺,也像是在宣誓,听得苏婉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这是在父亲与爷爷和那个对她关爱有加的朱宏伟走了之后,第一个让她有这种感觉的人,即使是在王军那支小队当中,亦或者在安置营里,她都不曾体会过。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间便到了晚上,两人依旧是紧紧的依偎在一起,月光落入山谷,照耀在光滑的石壁上,映射出淡淡的余晖。
苏婉像是一直猫儿一般,温顺的躺在段翔的怀中,她已经睡着了,即使是在睡梦之中,段翔依然可以从她的脸上看到满足与幸福。
望着怀里的女孩,段翔的脑海中想起了母亲以前对他说过,希望自己能娶一个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媳妇,如今看来,这个愿望快要实现。
可就在这时,峡谷外负责看押他们的黑鹰小队开始进入人群之中,不断搜寻着什么。
察觉到不对劲的段翔顿时身体绷紧,在他看到那些士兵只在那些女人之间徘徊之后,也就明白,这些家伙又要开始为他们那个老大挑选新的女人。
依偎在他怀中的苏婉渐渐苏醒,见段翔一脸的紧张,她很疑惑,不过在听到远处人群中传来的叫骂与女人的挣扎,很快便反应过来。
“他们又要开始了。”
说着,苏婉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自进入战俘营以来,她从来都是将自己的外表进行一定的掩饰,她害怕会被那些家伙抓到帐篷里进行侮辱,这种场面她见识过,除了第一天那个女人镇定自若的从帐篷里走出来,其他的,全都不甘受辱,在反抗的过程中就被杀死。
听闻苏婉那颤抖的声音,段翔的手攥的更紧了,虽然他想做些什么,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却什么也都做不了。
“不要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段翔轻轻抚摸了一下苏婉的额头,这才让有些慌张的苏婉彻底放松下来。
过了片刻,人群中的嘈杂才慢慢消失,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被黑衣士兵强压着走向峡谷外的帐篷区,可还未等他们走远,一道熟悉的声音,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把她放下。”
不知何时,那个与段翔商讨过逃亡计划的士官站了出来。
正押着女人的黑衣士兵们齐齐转头看向士官,脸上均是露出鄙夷的笑容。
为首的那人也不在意,反而将腰间的武器卸下递给身边的下属,而后径直走到士官的身前。
“这是第四次了,每一次我们找些女人要乐呵乐呵的时候,总是你站出来添乱,小子,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上头说对你们这些穿着军服的不能下死手,你们要成为第一批被接走的实验品,恐怕你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说着,这人抬手轻飘飘的在士官的脸颊上拍了几下,语气中充满了杀意。
“去你妈的!”
然而士官这一次却并不像以前那般还和这人说些废话,反而猛然出手,一击撩阴腿狠狠的踢在了男人的裤裆上。
接着未等那些一同跟随男人的士兵反应过来,士官薅起男人金色的长发就往地上按了下去,边打边骂道。
“老子打死你个狗日的,草!”
一拳又一拳,士官把地上的男人打的哇哇乱叫,那几名黑衣士兵迅速掏枪对准他,朝着他身边的地面开了几枪,却依旧无法阻止士官的攻击。
见状,押送女人的士兵们齐齐收回手枪,嘴里不断冒出法克等一堆听不懂的洋文,飞快的跑向士官身边,将他拉开,地上那个男人的哀嚎声才静静平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