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的声音,神秘莫测,她见我没有拒绝,悄悄的将目光再度锁定在了陆芳的身上。
“在回答你什么是幻灵之前,我给你们讲一个传说故事吧。”柳如烟稍稍挪动了一下身子,让自己尽量靠近我们一些,同时,她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这是一个关于脖子上有红痣的传说,相传,脖子上有红痣的人,都是那些带着前世怨气转世投胎的。”
柳如烟的话,顿时,让我心中不由一震。
难道她是在说陆芳吗?
柳如烟没有丝毫的停顿,她开始将传说潺潺道来。
在我国东部有一个岛国。
古代的时候,那个国家有个武士叫做岩岛。
他一生杀敌无数,赢得了显赫的声望,终于在他五十大寿之日,天皇册封了‘万人斩’的称号给他。
照理来说,岩岛获得如此高的殊荣,已是人生巅峰的他应该高兴才对,可他偏偏是天天闷闷不乐。
对于岩岛来说,作为称霸一方的枭雄,膝下无子简直是他光辉人生中,无法掩盖的一个败笔。
无奈,岩岛妻妾成群,加起来的数量,毫不夸张的说,比仆人还要多。
可是,不管如何,她们一个个却始终无法怀上岩岛的血脉。
寻遍全国的名医,岩岛甚至还找了阴阳师,僧人,各种办法都试过了,家中的女人们,依旧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久而久之,坊间开始流传。
说岩岛这一辈子杀戮太重,这是老天降下的对岩岛的报应,就是为了让他后继无人,断了他的杀孽,让他晚年孤苦,死后还无人送终。
这些话越传越烈,最终,传到了岩岛的耳中。
岩岛怒发冲冠,拿着天皇御赐的宝刀。三天三夜,他将造谣的人一一杀尽。
不止于此,他又命人将这些造谣者的头颅纷纷砍下,悬挂在城墙之中,直至这些头颅被风干成一个个暗褐色的,皱巴巴的肉球。
至此,城中的居民,每每看到城墙上那些只有拳头大小的头颅,他们忌惮岩岛的残暴,无人再敢拿他没有子嗣的事情乱说。
可是,不曾料到,一年多后,突然有一天,岩岛府中张灯结彩,俨然一副喜庆样。
难道岩岛府上有喜事?
果然,不出一日,岩岛要为刚出生的儿子,举办百日生宴的消息在大街小巷中流传开来。
大伙不明白,为什么岩岛府这一年来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突兀的就多了一个儿子出来?
城中这段日子,都在为岩岛即将为儿子举办百日宴忙碌不堪,趁着他府中仆人健次郎,上街采购物品的时候,好事之人,三言两语将其邀请到酒楼。
酒过三巡,本就贪杯的健次郎,喝的伶仃大醉。
在众人不绝于耳的问话中,健次郎突然清醒了过来。
他连忙摆着手,余下的酒未喝完,就匆匆离去了。
这不符合健次郎逢酒必醉,从不留一滴酒的个性。
一下子,关于岩岛儿子的事情就无形之中又添了一份神秘的色彩。
时隔一日,谣言又一次传开,说是岩岛的下身,在连年征战中受到重创,导致他不能生育,而他的儿子,助男就是他的小妾和健次郎偷偷生下的。
传言又一次传入了岩岛的耳中。
这一次他没有大开杀戒,只是笑了笑,没有过多的理睬。
然而,第二天,健次郎的脑袋就出现在了城墙之上。
干涸的鲜血,原本的殷红色早已不见,变成了无数黑色的血块,在城墙上倒是像极了一道诡异的符咒。
不久之后,岩岛儿子的百日宴如期举办。
十里八乡,大大小小的武士几乎都来贺寿。
当然这其中也夹杂着那些好事之人来凑热闹。
对此,岩岛并不在意,他兴高采烈的招待着各位。
酒过三巡后,青历,也就是去年他刚纳的小妾,将助男抱了出来。
小脸胖嘟嘟的,睫毛长长,粉嘟嘟的眉宇之间,有着几分岩岛的模样。
大伙围着小家伙指指点点,无不是在称赞他长得像岩岛,这样一来,关于他是健次郎与青历的野种的传闻也就不解自破了。
岩岛自然是这一天最高兴的人,他喝的酩酊大醉。
但是,没人注意到,一直坐在席间的青历,她的笑容中,始终泛着一层淡淡的哀伤。
时间如梭,助男很快就七岁了,英俊挺拔的模样更像岩岛了。
然而,孩子的降临,并没有减少岩岛的杀心,在城中,每隔一段时间,岩岛就会因为各种理由,将一些人的头颅挂在城墙之上。
在那个武力至上的年代里,岩岛是拥有‘万人斩’名号的男人。
他砍掉一些普通人的脑袋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时间一长,城中居民的心态慢慢的变态了起来。
他们从担心自己的头会挂到城墙之上,慢慢的变成了,定时看到城墙上的人头反倒认为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除此之外,有些武士慢慢的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自从百日宴之后,助男的母亲青历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就算是有机会,一些喜欢寻求真相的武士对岩岛问起此事,岩岛却是从不作答,最多就是摸着助男的小脑袋,眼角装作无意的朝后院看上一眼。
在那个门锁已经锈迹斑斑的后院,岩岛家有一条训令:“决不允许靠近后院,违者斩!”
即便如此,训令颁布的当初,就有好奇的仆人想要靠近后院,结果,第二天,他就被岩岛命人将其活剥了皮
被剥皮后的仆人奄奄一息,却没有死去。
他拖着血肉模糊的身子,在地上爬了好一会,直到岩岛的侍卫实在看不下去了。
一刀断头,干净利索,鲜血喷洒而出,尽数洒在了后院的大门之上。
自从那之后,众人听闻后院,如同第二个岩岛的存在,成为了谈及色变之地。
里面到底锁着什么,谁也不知道。
时间慢慢的过去,就在众人就快遗忘之前那个被剥皮仆人的事情时,从当时斩首仆人的侍卫口中传出了两个奇怪的说法。
当时在斩首仆人时,他其实什么都没想,只是为了让他尽快结束痛苦。
可侍卫告诉别人,他一刀下去之际,隐约听到仆人口中一直在喃喃自语不停的说着:“鬼…鬼…好恐怖的鬼…”
侍卫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从那以后,他每当没有月亮的夜晚,都会做起同样的梦来。
死去的仆人成了无头尸,头颅滚落在他站立的脚边,对着自己邪祟的笑,口中还不断说着各种感激之词。
又一次,侍卫再度被噩梦吓醒,他走出屋子想要散散心。
那依旧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结果,不知道怎么搞的,他来到了后院的不远处,一想起岩岛的训令,他急着就要离开。
可这时候,他却听到了奇怪的声音,这便是第二个奇怪的说法。
他说,他听到院子里发出了沉重的‘咚咚’声,像是有什么人在院子里来回走动,而且脚步还很沉重。
当时他不敢多待,捂着耳朵就跑了。
可是自那以后,噩梦变本加厉,他一旦惊醒,就算不出房门,他脑海中就会产生后院那‘咚咚’的脚步声,任凭他怎么捂着耳朵,都挥之不去。
侍卫的这番话,再度引起了人们的好奇,不过,这一次并没有大范围传开,所以就没有传到岩岛的耳中,侍卫也算是因此逃过一劫。
正当侍卫的说法在小部分仆人之中流传时,有一天上街游玩的助男却遇到了一个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