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鳌骨岛大战5

那股蜃气不偏不倚,照着童舟砸了下来,童舟本来就被龙舅震得够呛,加上从半空摔在甲板上,也仗着他衣服底下有些机弦之物,能撑着,要不然,这一下早就摔断骨头了,就算有手段也跌得够呛。

他见黑色蜃气袭来,在甲板上打了一个滚,嘴里叫道:卧槽,你们只会窝里反吗?

龟夫子一见,脸都吓黑了,吐了四五十年蜃气,第一次被自己蜃气差点撂倒。

那蜃气扑到吴兴文船的甲板上,童舟多激灵,打了一个滚躲过去了,吴兴文船上还养着狗,这条狗可不一般,普通狗腹部都是皮毛,这条狗腹部有个青灰色的蟹壳,是中了化蟹毒的一条狗,这条狗也是常在海里游荡的,不大上岸,看似是条边牧,实际却是蟹狗。

蟹狗说到底是条狗,怕它在船上乱拉乱尿,养在笼子里,它被笼子关着没法躲,蜃气一股脑吹过狗笼,狗连叫都没叫一声就挂了,腹下的蟹壳已经裂了,蟹肺和狗肺都没了,只流出了腥臭腥臭的脓,心和两套肺都在瞬间烂没了。

蜃气从甲板上侧滑出去,像一种气凝胶,形状随时变化,但整体不散,飘飘荡荡,像个幽灵。

吴兴文叫道:龟夫子,你把蜃气收了呀?

龟夫子道:蜃气只能吐,哪有收回的?收不回来呀,我和你一样危险。

童舟踹了刘长安一脚道:你傻吗?赶紧开船。

刘长安知道自己不是这些高人的对手,维诺说道:往哪开?

童舟没好气说:往蜃气的反方向开,这还用我教你?

刘长安急忙去开船,船桨搅动水花,扑簌簌的往海滩方向驶去,龟夫子知道自己蜃气的厉害,见那蜃气向南飘了几十米,忽然又折返回来。急令陈铎去摇贝壳舟,远远的躲避。

吴兴文的船行进了十米米,咣当一声巨响,好像撞上了什么硬物。船上站着五六个人,童舟、吴兴文、刘长安和几个原河工局的人,都被震倒在甲板上。

童舟又开口骂道:就你们几个还混暗三门,连个礁石都看不见吗?

刘长安哆哆嗦嗦道:好像不是礁石。

吴兴文也觉得不是礁石,因为他们天天在海上转悠,海上海下的东西都熟悉,船撞了礁石也不是这个声音。

吴兴文走上船头,见船头的钢板都撞裂了,伸手往船头前面一摸,不得了,摸着一层冰冷的水膜。

吴兴文大叫道:不是礁石,是一层水膜。

童舟一听,立即紧张起来,急忙跑到船头伸手一摸,可不怎地?果然有一层水膜,但却硬的像冰。

童舟恍然大悟,自语道:怪不得蜃气和化蛹蜂都放不出去,龙舅一声吼反而震到了自己人,原来咱们已经被封在了水膜里!这……这是怎么回事?合和使水术能这么玩?

其实,暗三门里没几个人见过有人用合和使水术的,因为没有人练成过。

吴兴文听了童舟的话,给刘长安等人使了个眼色,这几个人噗通噗通都跳入海中,童舟楞在了船上,不知这群人要做什么?

与此同时,陈铎和龟夫子的贝壳舟也咣当一声,撞在了水膜上,龟夫子惊道:怎么回事?

陈铎茫然无措:不知道啊?

龟夫子急了道:赶紧去看看,在海上还没有贝壳舟撞不烂的东西?不可能啊!出了奇了今晚。

陈铎伸手往前一膜,对龟夫子说:好像是一层冰。

龟夫子道:一层冰?

陈铎道:一层冰,不信,您自己摸摸?

龟夫子上前一摸,硬度还真像是冰,但没有那么凉,细细一看,和水晶一样,透明的,透光率还很好,外面的星光都看的见。

龟夫子把大眼袋一扔,扭着两条小短腿儿对陈铎说:你让开,我撞一撞看。

陈铎知道,师父除了会吐一口烧心的蜃气,还力大无穷,举手投足之间,有移山之力,反正王八乌龟之属,力气都大。

龟夫子背着一个沉重的龟壳,下肢十分粗壮,既能爬行,又能站立行走,他站在贝壳舟船头,让陈铎锚住船,龟夫子攒了攒劲,身形一晃,砰的一声撞在了水膜上。

水膜倒没出现异样,龟夫子的硬壳磕掉一个角,就像被炸弹炸开的一样,磕掉的角飞到吴兴文的木船上,直愣愣的钉了进去。

撞的龟夫子内脏颠倒,眼冒金星,加上刚才龙舅那一声吼震得内伤还不轻,脑袋一晕,栽倒在贝壳舟上。

陈铎哭了,叫道:师父啊……

陈铎的言外之意,师父你到底行不行啊,杀的了陆晨杀不了陆晨都没关系,别走不了了啊?

陈铎正在哭师父,皮老四和胡修贤也没闲着,胡修贤放出去的化蛹蜂碰壁飞了回来,这两只化蛹蜂不找别人,专找胡修贤,因为它们是胡修贤放出去的。

妖哑谜对化蛹蜂是有时效的,时效一过,化蛹蜂也不知道自己的目标是谁了,只能哪来的回哪去,回到胡修贤身边不要紧,化蛹蜂可就不受控制了,非蜇人不可,不蜇人肚子就会涨破。

这时候的化蛹蜂行话就叫惊了,惊了以后不认识主人,能认识主人的东西基本上血都是热的,冷血动物很难认识主人,于是它们连主人也不会放过。

胡修贤当然知道自己这两个化蛹蜂的厉害,忙对皮老四说:蚊香,蚊香,你船上有蚊香吗?

皮老四一脸茫然,口不能言,只能连连摆手,那意思游艇上可没这东西。

胡修贤道:赶紧进船舱,把穿舱门密封。

这是游艇的好处,能密封船舱,胡修贤和皮老四躲进船舱里,关了门不敢出来,一是有来回飘荡的蜃气,二来还有乱飞的化蛹蜂,指不定什么时候蛰人一口。外面很危险。

胡修贤没搞懂化蛹蜂为什么飞回来,顿觉陆晨可能是神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就让化蛹蜂给飞回来了。这手法,暗三门闻所未闻啊。

龙舅吐了一些绿色的血,好歹回过神来,在海里蔫蔫的浮着,黄高山好不容易才转醒过来,一睁眼说了句:我的妈呀,这是怎么了?

挣扎着坐起身子,发现自己上衣上全是血,一抹脸,抹了一手血,就在这个当口,吴兴文从水下钻了出来,童舟站在船上问道:水下怎么样?

吴兴文道:水下也出不去,这是一个球,一个薄薄的水膜球,就是一个大水泡儿。

岸边礁石上,花帘月问陆晨道:唉?海面上火都灭了,他们在做什么?

陆晨笑道:没干什么,就是他们烧开了水,都倒进了自己的衣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