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正常情况下,花帘月才不去把蘑菇煎了呢,既然不吃,干嘛煎熟呢,既浪费油又浪费电,而且在高速上做饭,不安全。
但花帘月闻到蘑菇的味道,很是受不了,那种味道极度勾引人,把人勾的五迷三道的。她当即说道:煎了就煎了,看看煎了以后什么味道。
正常情况下,花帘月绝不做这种尝试,这不是她的本心。
临去之前,花帘月还嘱咐陆晨说:你到中间车道去,速度控制在一百公里,别太快了,避免急刹。
陆晨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去吧。
花帘月拿着蘑菇和那管黄油,从副驾驶来到车厢里,先把蘑菇洗净了,洗的时候那股香味直冲花帘月脑鼻,花帘月既不敢正面闻着味道,又不舍这味道,总之很矛盾。
因为高速上车行驶的快,花帘月没用案板和刀,直接用手撕了撕那蘑菇,盛在一个小不锈钢盆里,把平底锅放在电磁炉上,用摇山动切了一截黄油放进平底锅里,稍微一滑,黄油在锅底融化开来。
花帘月做饭水平很高,见油还不热,把蘑菇攥在手里挤了挤水,等油温上来,把蘑菇投入锅中,滋啦一声,一股浓香从锅里迸发出来,是一股极其鲜美的焦香味。
花帘月首当其冲,被这味道扑了个满脸,随即口水在嘴中打转,喉咙上下涌动。
而后味道传到了陆晨鼻子里,陆晨一闻,当即受不了了,咽了一口口水道:这也太香了,这样吧,你给我一块儿尝尝,我要是有事,你开着车抓紧时间下高速,找医院救我,行吧?
花帘月道:要不我来尝一尝吧,反正你开着车,要是我出现问题,连司机也不用换,直接下高速找医院就行了。
陆晨道:不不不,还是我来吧,我问到这个味道有些受不了,不吃只闻味,对我来说太煎熬了。
花帘月道:还是我来,你虽然很煎熬,但没有直冲这味道,我在做饭,实在受不了了,我先来一块。
两个人像害了馋痨一样。
近几年来,花帘月虽然靠包子和方便面过了很多时日,但她从小是吃过见过的人,山中走兽云中燕,陆地牛羊海底鲜,没有她没吃过的,就连比黄金还贵的大白鲟鱼子酱,她也吃过几十次了,没有令她忘乎所以的美食。
她这一生吃过的最鲜美的东西,还是前段时间陆晨烤的镜蟹,因为镜蟹孕育了蟹珠,蟹珠是世间第一鲜,镜蟹肉自然也是天下第一鲜。
要说花帘月吃的最醇厚的东西,还是在汪伯俊家里吃的龙肝,没有比这肉再醇厚的味道了。
今夜花帘月虽然很饿,但把镜蟹肉和龙肝放在她面前,并且有人告诉她不能吃,她绝对不为所动,想吃归想吃,但能理智的克制。
面对黄油煎的奇怪蘑菇,花帘月丧失理性了。这不是她的错,是这蘑菇太厉害。
陆晨出身贫寒,没有花帘月家的背景,从小也没经历过豪门生活,但小家常过日子,人穷志不短,他不是个贪恋美味的人,在饮食方面,陆晨很随便,可以随遇而安,大场面来者不拒,白水泡饭照样吃的津津有味,他不是个挑剔的人,也不馋任何东西。
他和花帘月在凝露轩可以一掷千金,所吃的东西在陆晨看来,还不如春天的时候爷爷炸的香椿芽,极端美味放在陆晨面前,他可以完全不为所动。
但今夜这个蘑菇透着邪性,两个人闻见以后,都被这味道迷了心窍。
花帘月并没有等陆晨同意,连筷子都没找,直接用菜铲铲了一块放进嘴里,有些烫,她含糊不清的说道:太好吃了。
陆晨在前面早就受不了了,对花帘月说:你给我留几块呀。
花帘月道:那你快点来吧,我好像管不住我的嘴了。
陆晨竟打了右转向灯,慢慢停在了路边,把四角闪打开,然后急不可耐的从主驾驶位上下来,三步并两步走到花帘月跟前,直接下手进锅里,拎起一块放进嘴里。
按理说,花帘月吃了奇怪蘑菇之后,应该拦住陆晨,不让他吃,吃没见过的蘑菇本来就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一个人吃一个人看就够冒险的,两个人吃危险系数奇高。
但两人好像达成了某种默契,你也不说我,我也说你,两个人你一块我一条,顷刻之间就把那一个大蘑菇给吃完了。
吃完之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坐在房车过道的地毯上,花帘月赞叹道:从来没吃过这么鲜美的东西。
陆晨吃吃的笑道:好像刚出生的时候,吃妈妈第一口奶时的味道。
花帘月摆弄了一下头发,乌发凌乱,哈哈一笑道:我的男人,你连吃妈妈第一口奶都记得?我怎么不记得了呢?
陆晨黯然伤神道:其实,我连自己妈妈都没见过。
花帘月道:我妈妈也走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陆晨忽然说道:咱们的孩子不能那么早就失去妈妈,你听,咱们的孩子哭了,你该去喂奶了。
花帘月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慌忙站起来道:对了,咱们的宝宝呢?宝宝在哪?不是漏在服务区了吧?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回去找呀。
陆晨站起来,紧紧抱住了花帘月,他的前胸贴着花帘月最柔软的部位,奇怪的是,没有引发金鲈斑,因为陆晨已经疯了。
陆晨抱住花帘月,轻声说:亲爱的,你别着急,你看,咱们的宝宝就在鹅头床上趟着呢。
花帘月顺着陆晨的手指一看,正看见鹅头床上自己枕的枕头。她慢慢推开陆晨,傻笑着走向鹅头床,把那枕头紧紧抱在怀里,亲了又亲,嘴里说道:我的宝贝儿,你的名字……哦对了,你的名字叫粟粟,粟粟,宝宝乖,乖宝宝,小风轻轻吹,小鸟低低叫,小狗慢慢跑,小猫偷偷笑,屋里静悄悄,宝宝睡觉觉。
陆晨看着花帘月道:孩子还在哭,他饿坏了,你喂喂奶吧。
花帘月好像忽然意识到孩子哭了,说道:哦哦,粟粟饿了,妈妈给你喂奶奶。
说罢,解开衬衫的纽扣,撩起文兄,当着陆晨的面给枕头喂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