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秋飞白返乡1

杨斌用望远镜观察了许久,但并没有采取行动,他知道自己进不了花帘月公寓的门,正是告陆晨的敏感时期,也不容出别的差池,花帘月和秋飞白关灯之后,他拿起电话,给齐超打了个电话,说道:齐超,我很郁闷,出来陪我去夜店玩一玩,带你三飞。

他在临水市,也只认识齐超这一个朋友。

齐超一见是杨斌打来的电话,吓了一头冷汗,战战兢兢接电话的瞬间,还以为杨斌知晓了是他给陆晨告的密,然而一听说是去夜店,齐超放下心来,虽然他迫于良知,背后捅了杨斌一刀,但表面上,还是亲同学,齐超说道:好,我们正在唱歌,这就散场,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都是嫩模界的品鉴师。

……

第二天一早,花帘月和秋飞白起床,洗漱完毕,收拾好了散落的笔记,花帘月给秋飞白画了淡状,自己也画了淡妆,穿上昨天新买的衣服,两人站在镜子前一照,简直就是幻境中才有的人物,出门一定颜值爆裂。

花帘月拉着秋飞白去找陆晨,陆晨经过一夜休息,也满血复活了,因为秋飞白不在,没人做早饭,三人去楼下早餐小摊吃油条。花帘月和秋飞白在早餐摊前下车的时候,卖早餐的和吃早餐的都以为是两个明星到了,惊愕的瞪着眼睛,油条差点炸糊,肉夹馍差点烤焦……

直到走近,陆晨才认出来,站起来说:嗨,我说,你俩这是……

郝瘸子接茬说:狐狸精现原形了!

花帘月说:不是要去秋飞白老家嘛,怎么也得衣锦还乡,不能太寒酸吧?

秋飞白要了两个豆腐馅饼,给花帘月一个,就在小摊前吃了。陆晨问:大家还有要收拾的东西吗?没有的话,咱们就出发了。

花帘月和秋飞白收拾了一早晨,行李已完备,陆晨和郝瘸子没有行李,只有二傻子有个小行李箱,那是萧梦贞给他整理的,且带到了早餐摊前,随时能走。

大家便一起上了花帘月的车,秋飞白坐副驾驶,三个男人挤在后面,路途一长,肯定很难受。花帘月说:算了,咱们不开这辆了,先去海上银庒换车。

随即给海上银庒的总经理打电话,问他银庒有什么商务车?总经理说有辆阿尔法,花帘月道:那就它了,你给我留下,一会我去银庒换车。

本来这辆阿尔法今天日程排满了,但花董要用,谁敢不给?

花帘月去银庒换了阿尔法,大家一进车,顿觉舒服了,长途还得坐这种车,然而花帘月却不坐主驾驶,对陆晨说:你个大男人,得当司机。

陆晨便开起阿尔法上了高速。

一上车郝瘸子、花帘月、秋飞白就开始斗地主,以分散秋飞白的紧张感,秋飞白一边打牌一边告诉花帘月:先到我家看看,能偷的话就偷,最好的情况就是父母都进城摆水果摊了,如果在家,也尽量不要让我跟父母见面。

花帘月说:我知道了,该你出牌!

……

秋飞白的老家在铜定县前秋村,距离临水市二百七十多公里,比锁龙潭还要近一些,大约中午时分就能到,据秋飞白讲,他们与后秋村隔着一条河,前秋村只有百十户人家,后秋村也不过二百户,在临水市正南,群山环绕,十分偏僻,锁龙潭所在的大枣村还能开发成5A级景区,然而秋飞白的老家,什么资源都没有,种玉米也得看天得收成,亩产五十斤也是常事。

陆晨循着导航来到了前秋村,一过村前的石板桥,秋飞白再也控制不住了,看到窗外熟悉的乡景,忍不住哭了,花帘月说:别哭,哭花了妆!

秋飞白却不论如何也忍不住,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石板桥东南有个高台,上面种着一株古槐,槐树下面有口井,秋飞白指着那井说:那口井就是有汲中书的井,因为水苦,所以井废了。

家乡风物变化很大,但那些从岁月指缝里漏走的痕迹也很触动人心,秋飞白忍不住抹眼泪。陆晨略一停车,问秋飞白说:该怎么走?

秋飞白哭腔说:直走右拐到头。

秋飞白家位于村子的最东北角,院落已经斑驳了,墙外堆着柴草,不知谁家的几只芦花鸡从柴草堆旁走过。陆晨把车往墙边一停,秋飞白说:但愿父母都出去做小生意了,不在家。

话音刚落,只听院里一个中年女人在喊:他爹,吃饭了!

原来秋飞白父母酝酿着今年在县城里开个水果店,没去原来的城市卖水果,都在家中。

秋飞白一听院里母亲的声音,哇一声就哭了,哭道:我……我还是进去看一看吧,这么多年了,我都……都没见过他们……

在路上时,秋飞白不止一次的说,自己尽量不见父母,等晚上花帘月查看一下地形,进去把笔记偷出来就行了。最好的结局是父母不在家,也由花帘月夜里翻墙进去把笔记偷出来,坚决不见父母。可一进村口,秋飞白就泪眼朦胧,正所谓客到衡阳莫问雁,听来禽语近乡音,及至自己家门口,泪水已滂沱,听到母亲的声音,就再也把持不住。

秋飞白的心是柔软的,尽管父母曾那样对她,但毕竟血脉相连,时间抹没抹平父母心中的怨恨,她不知道,但时间肯定抹平了秋飞白心中罅隙,她听到母亲说话的也一刻,一切都已不重要了。

花帘月眼睛也湿漉漉的。

陆晨说:走吧,我们陪着你。毕竟是你的父母,早晚要见的,天大的事情,时间也能抹平,说不定那门亲事早就退了呢。

花帘月说:陆晨,必要时,你得有准备,万一他父母还在逼婚,你就说是秋飞白的先生,已经结婚了,先糊弄过这一关再说。

花帘月这一举动已经很大方了。

陆晨倒无所谓,反正也给花帘月装过男友,心理上没负担。

秋飞白下车,去叩大门上的铁环,院子里狗开始大叫,院中一个女人声音说:谁呀?

只听铁门咣当一声开了,秋飞白妈妈看着眼前来人,一阵恍惚,竟没认出是谁来。

秋飞白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哭道:妈!

上去抱住了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