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醉夜

“什么!他竟然是灭尽红的上品杀手!”离无形惊讶的说道。

“隐藏的够深。”玄毅道。

数个月前,当胡形出现在广信城的时候,胡形给他们的印象就是四处放荡不羁的修行者。

没有多大的本事,但是很喜欢招摇。

后面为了助段怀香将秦万代掳走,胡形孤身潜入秦府,结果被秦府的护卫给活捉了。

当时胡形的样子要说有多狼狈,他就有多狼狈。

后来在服下散力丸后,胡形由薛剑等人押往野马岭。

一路上,胡形半个多余的字都没有说。

就像是一个哑巴,或者是抱着多活一天是一天的念头,不计较自己还能活多久。

那时,没人会想到胡形竟然会是灭尽红的上品杀手。

而且胡形比其他两位上品杀手都厉害,他竟能解散力丸的毒。

木南院还有七樊谷,都差点被他给夷为平地。

“这都是长协以空的布局,幸好我们棋高一招!”地夜行空道。

他现在回想起来,依旧惊心动魄。

灭尽红作为远唐最强大的杀手组织,配得上他们控灵花费了那么多的时间才将其铲平。

在这其中还离不开戒淡的相助,他都记得。

他心想远唐没了灭尽红的困扰之后,应该可以平静很长一段时日了吧。

他加入控灵的目的除了是为了修行,更多的是为远唐的安宁出一份力。

“玄公子!离少侠!”

离无形和玄毅寻声望去,英萍正在朝着他们跑来。

此刻,英萍的眼神已经明亮了许多。

在他们刚回到七樊谷的时候,英萍还是有一丝担心。

毕竟无明域的域主她没有接触过,不知他是不是虚有其名。

今天,禅舞能够摆脱兽族血液的折磨,慢慢的恢复成一个正常人,最高兴的人就是英萍。

不管是在英萍的眼里,还是心里,禅舞都是她的亲妹妹。

为了禅舞,她敢和长协以空撕破脸。

为了禅舞,她敢直接面对黑圣。

不多时,英萍已站在了离无形和玄毅的面前。

“多谢二位!”弯着腰,英萍对着他们二人行谢礼。

“不必言谢,我们和禅舞姑娘都是同门,相互帮助是应该的!”离无形急忙说道。

“控灵今年能将你们二位收为门徒,绝对是他们的福气!”话音刚落,英萍看了一眼地夜行空。

“嗯,说的没错。”地夜行空笑着说道。

他确实是这么认为的,而不是为了附和英萍。

有他们二人在,他甚至都觉得控灵将会在未来因为他们缩短与云影的距离。

“离兄,这株嗜血草好像还能救活。”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薛剑端着嗜血草迎面走了过来。

当他见到嗜血草的时候,他就很感兴趣。

在嗜血草将禅舞体内的兽族血液都吸出来后,他就更兴趣了。

“薛胖子,你怎会这么认为?”离无形好奇的问道。

停下脚步后,薛剑将装着嗜血草的盆子稳稳的放在了地面上。

吃力的蹲下身,薛剑往已经枯萎的嗜血草注入些许天地灵元。

不多时,嗜血草上有一小片的叶子恢复了橙黄的光彩。

“难道它就是靠吸食天地灵元成长起来的?”地夜行空挑着左眉。

“应该是,但又不全是。”演沧道。

“你也来凑热闹了!”地夜行空回过头注视着演沧,道。

“是啊!”演沧笑着说道。

“空哥,沧哥,我们要留着这株嗜血草吗?”薛剑问道。

“当然得留着它,我还想多研究研究。”演沧道。

他日常除了修行之外,花花草草也能引起他的兴趣。

何况嗜血草不是普通的草,而是异兽。

研究它可比煮面有趣多了,演沧怎会让自己错过。

“沧哥!”将装着嗜血草的盆子抱起来后,薛剑将它交给了演沧。

他本来是准备自己研究嗜血草,但显然演沧比他更适合。

“我一有新发现,立马就会告诉你们!”演沧道。

“好,可别让我们等的太久了!”地夜行空道。

数十几个时辰后,七樊谷,第三天的夜晚如期而至。

禅舞已经醒来了,犹如一夜春风来,七樊谷里四处张灯结彩。

就像是过节一样,空气中都是喜庆的味道。

坐在落花酒楼二楼走廊的栏杆上,离无形仰着头望着月光。

张开双臂,他已经在期待明年春天的到来了。

自他加入控灵以来,数次经历生死的考验。

现在回想起来,都是一笔笔宝贵的财富,纵使当时非常的艰难。

他正在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他却一点都不兴奋。

他反而很冷静,提醒自己不可迷失了方向。

因为他知道未来的路只会更难走,而且朋友不见得会越来越多,甚至有可能越来越少。

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月光没有那么的皎洁了。

而且迎面而来的风也有那么一点凉,像是深冬时节远还没有走到尽头。

使劲的摇了摇头,离无形努力让自己沉浸在七樊谷的喜庆气氛中。

未来的事情,就等未来到来时再去解决吧!

“离兄,我就知道你会在这!”

一道熟悉的声音将离无形从思绪中拽了出来,力度很柔软。

将目光往前延伸,进入离无形视线里的不只有薛剑,还有叶澜。

如此美好的夜晚,他们当然想找离无形多说几句话。

在今年控灵新收的门徒,好像唯有他们三人可以无话不谈。

不一会儿,叶澜和薛剑分别站在了离无形的两旁。

薛剑抬起手拍了拍离无形的肩膀,从他认识离无形的那天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将与离无形成为好朋友。

或许离无形以前会有怀疑,他的接近另有目的,但他现在肯定离无形已打消了他的怀疑。

“怎么没有酒的味道?”薛剑又细细的闻了一遍。

“空哥又不在,哪来酒的味道。”离无形说道。

“奇怪了,空哥今晚怎么不在这里。”薛剑道。

“估计是去别的地方喝了。”离无形道。

“咳,本来我还想陪空哥痛饮一番的!”薛剑道。

“是吗?”

话音刚落,地夜行空稳稳的立在了落花酒楼的房顶上。

他只是晚了一步来,而不是换了一个地方喝。

放眼整个七樊谷,就属落花酒楼最适合一边看风景,一边喝酒。

朝着薛剑使了一个眼神,地夜行空示意薛剑快些上来。

有人陪他痛饮,他怎会拒绝。

特别是薛剑,一看他的肚皮,就知道可以装不少的酒。

那就尽情的来吧,他没什么好客气的。

“嗖!”

轻轻一点,薛剑便稳稳的站在了地夜行空的身旁。

“给!”地夜行空将左手中的一坛酒递给了薛剑。

接住酒坛后,薛剑打开封口立即痛快的喝了一口。

就这一口,薛剑的脸颊发烫了。

其实,他已有些日子没有喝酒了。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叫‘薛剑’吗?”薛剑看了一眼众人,问道。

“难道你家里人希望你长大以后像剑一样无坚不摧?”叶澜说道。

“错。”薛剑晃晃悠悠道。

“薛胖子,该不会是因为你父亲手中的兵器是剑?”离无形笑着说道。

“对,我父亲手中的兵器是剑,他希望我用的兵器也是剑。”薛剑道。

“但是你喜欢的兵器是斧子。”离无形道。

“是啊,我现在用的就是斧子,我还给它取了一个很漂亮的名字,叫‘破魂斧’!”薛剑兴奋的说道。

这时,地夜行空对着薛剑的耳朵轻轻的吹了口气。

眨眼间,薛剑平稳的躺在落花酒楼的房顶上睡着了。

至于他手中的那坛酒,自然回到了地夜行空的手上。

既然薛剑已喝醉了,那就让他在这里先休息一会儿,不必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