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点就忘了，前阵子离无形和玄毅可是去过一趟豆芽岭。
当时他并没有将这件事情问清楚，因为他得装作自己已经了然于胸。
毕竟他是前辈，他不应该看不透晚辈们在计划什么。
禅舞虽然在几岁的时候就被送入了陌路府，但她作为控灵的门徒也曾闻过散力丸的味道。
况且她吃过果子，她就更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在之前没有任何言语的沟通之下，所有的计划都联系在了一起。
就在今天，正好让数个月以来的努力发挥应有的作用。
“哈哈哈！舒服！”长协以空精神抖擞道。
在将那些果子都据为己有后，他听见了兽力在他体内澎湃的声音。
就像禅舞说的那样，他也已经是个怪物。
所以他可以操控兽力，就如同操控天地灵元化为的力量。
此时，他感觉自己拥有了毁天灭地的实力。
即使是控灵的道主亲自出马，他也可以游刃有余的出招。
甚至他觉得自己将与黑圣一样，拥有数百年的寿命。
这样他就可以一直率领灭尽红往前行，直至成为整个凡间最强大的势力！
“吱！”
将兽力送往全身之后，长协以空听见了自己长出尾巴的声音。
他回头一看，果然这条尾巴与黑圣的尾巴一模一样。
昨晚，黑圣并不是被刀剑所杀，而是被他活活给咬死的。
当时的那幅画面，他自己都被震惊了。
这么多年以来，他可是一直承受着黑圣的摆布。
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他早就受够了。
活活咬死黑圣之后，黑圣的鲜血，他都没有浪费，全都吞进了肚子里去。
只有这样，他才能将黑圣的灵力据为己有。
在得到黑圣鲜血的滋润后，他的实力果然大增。
尽管他的身体随之迎来了极大的变化，他都愿意忍受。
“嗖……嗖……”
甩动了几下自己的尾巴，长协以空的心情还不错。
在他的身上已看不到太多曾经是人的痕迹了，但那又怎样。
除了禅舞，将离无形玄毅等人一并送入亡界后，就没人知道这件事了。
“长协以空，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好恶心！”禅舞吼道。
“无所谓，反正我自己看不着，恶心的是你们！”长协以空抖了抖肩。
“我们也无所谓，反正你恶心不了多久！”离无形道。
“什么意思？”长协以空侧着脸俯视着离无形，问道。
“你再好好的感觉一下。”离无形道。
拧紧眉头，长协以空看了看自己的身躯。
除了多了一条尾巴，其他就好像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他的力量，他的意识，他的强大意志，都在。
反而是演沧和地夜行空他们，正在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弱。
他现在只需动动小拇指，他们就得一命呜呼。
“呀……”
随着长协以空的一声尖叫，他的脸色瞬间铁青。
就在这时，兽力开始往四周散开。
任凭长协以空再怎么伸出手去抓，拼尽全力去抓，也是徒劳。
待兽力全都离开他的身体，他就成了一副空壳。
他不愿承受，更无力承受这样的结果！
“一定是那些果子！”
怪不得演沧和地夜行空都没有出手阻止他，他现在终于明白了。
可是这些果子都是卢瑟亲手去豆芽岭采摘的，怎会有问题。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控灵很早以前就在豆芽岭做了手脚，只是他们一直都没有察觉。
“砰……”
长协以空奄奄一息的坠落在地，如同一块崩裂中的巨石。
奋力的看了一眼周围，他在离无形玄毅等人的脸上没有看到半点兴奋的神色，他有点失望。
他认为自己好歹是灭尽红的门主，远唐最强大的杀手组织的掌舵者，足以令人闻风丧胆。
今日死在他们几个的手上，他们应该欢呼雀跃才对。
难道在他们的眼中，他根本算不得什么？
不！这怎么可能！
“其实，你能够杀了黑圣离不开我们控灵的相助！”离无形快步走到长协以空的身旁，道。
要不是黑圣吃了被注入了散力丸的果子，怎会实力弱到可以被长协以空给活活咬死。
长协以空以为自己是可以掌控棋盘的人，实际上掌控不了。
“我们不能像他那样残忍，我们得给他一个痛快！”地夜行空道。
“嗯。”演沧点头道。
“让我来！”
众人寻声望去，正在朝着他们走来的是英萍。
相比于他们，长协以空肯定更愿意死在英萍的手上。
曾几何时，他们一起出生入死。
就在前几天，长协以空还亲切的称呼英萍为“三妹”。
“嗤……”
英萍下手很狠，长协以空没有感受到太多的痛苦。
而且长协以空闭上自己的眼睛，似乎还很享受投入死亡的怀中。
数天之后，离无形玄毅等人来到了七樊谷。
铲平灭尽红后，他们本该返回广信城。
但他们想帮禅舞去除身体里的兽族血液，位置偏远的七樊谷就比广信城更为合适。
若控灵的门徒成了怪物的消息传了出去，控灵在远唐的地位势必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指不定还会有人想杀了禅舞，以免为祸人间。
为了避免自己发狂的时候会伤害到他人，禅舞主动将自己困在了不夜崖的底部。
不管不夜崖的底部有多么的冷清，她都不离开半步。
任凭蛇虫鼠蚁再怎么从自己的身旁经过，她也不害怕。
夜幕降临后，在落花酒楼的第二楼，离无形、叶澜、薛剑还有玄毅和宫小语都在。
皎洁的月光洒落一地，伴随着淡淡的风。
而且在风中还有花的香气，不知从何处飘来。
深冬时节，像这种好夜晚可不多见。
落花酒楼外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四周的灯火，明亮而又炙热。
在灭尽红被铲平后，七樊谷收获了自由。
注视着这一切，离无形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他们这些日子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离兄，九尺蛇有多大？”薛剑好奇的问道。
“比这座落花酒楼还大！”离无形道。
九尺蛇就是庇佑灭尽红的灵兽，估计至少上百岁。
“不知沧哥和空哥想到办法没有。”叶澜微挑着秀眉。
“快了。”离无形道。
“要不我去不夜崖的底部给禅舞姑娘做个伴。”薛剑道。
“薛胖子，你还是留在这里吧，要需要有人去陪禅舞，那个人也得是玄公子！”离无形说道。
“为何？”宫小语问道。
“在陌路府的时候，她时常向我打听关于玄毅的事！”离无形道。
宫小语急忙侧着脸注视着玄毅，与平日里的一样，此刻玄毅依旧面无表情。
“好，我去陪陪她！”话音刚落，玄毅跨出一步就跳出了落花酒楼，径直往不夜崖的方向奔去。
不多时，玄毅已消失在黑夜的尽头。
宫小语左手揉着衣角，一副很纠结的样子。
她对禅舞的印象还不错，但现在好像有点变化了。
而且玄毅对禅舞其实挺关心的，她看得出来。
“小语，别太担心了，以玄公子的实力，纵使禅舞发狂也伤不了他。”快步走到宫小语的身旁，叶澜说道。
“好吧。”宫小语道。
“再过两个月，新年就到了，你准备拜控灵的哪位前辈为师？”薛剑勾着离无形的背，问道。
“谁愿意收我为徒，我就拜谁为师，我不挑。”离无形回道。
“嘿，果然和我想的一样。”薛剑道。
“薛胖子，你呢，你想拜谁为师？”离无形问道。
“我当然是想拜沧哥为师！”薛剑脱口而出道。
离无形挑了挑左眉，他知道叶澜也想拜演沧为师。
好像与地夜行空比起来，演沧确实更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