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神选者

“侮辱？”

意料之外的答案，观月正雄摩挲着下颌上的胡须，拿不准自己儿子到底要做些什么。

“首一郎不会死的。”等着屏风外的助理们用担架将早已昏死过去的首一郎抬出，观月信吾继续开口，“我只是要让他明白，即使有着金钱和地位，保持着那种性格的他，始终也只不过是个人而已。”

“......你兄弟的性格的确也需要矫治，可既然爹放任你的宣泄，那你也先回答爹几个问题如何？”

“我无所谓。”

话虽是这么说，观月信吾的眼睛却瞟向旁边笑眯眯的德川荣智。

“没有这个必要。”观月正雄将自己儿子的注意力牵扯回来，“如今整个樱岛的神选者都被我们联合所管理，你德川叔叔是可以信任的，更何况你的能力旁人无法学习，也就不必在意。”

看着德川荣智和善的点头，观月信吾示意父亲继续开口。

“你，什么时候被选中的？”

“昨天。”

“昨天！？”

相视对望的二人难以置信，但也没细究，观月正雄挺直了些腰杆：“你去的世界，是怎样的？”

“一群淳朴青少年与食人鬼相斗的复古樱岛。”

果然。可才一天......

“你......学的哪种呼吸法。”

“无时无刻呼吸法，怎么父亲同我一样吗？”

“......罢了，没去选鬼的道路就行。”

目光游走在观月信吾并不壮硕的肌肉上，观月正雄只能将原因归咎于自己儿子天赋异禀之上。

“同一血脉的人都被选中的话，去同一个世界的概率比较高，像你德川叔叔和他儿子就去往的同一个武斗家世界，当然只是世界一样，还是要一人完成同样的阶段任务。”

“被那所谓的神选中的人很多吗？”

“不少，据我们所知大概两年前便有人被神选中，如今神选者的秩序被我们凭借财力建立起来，也做过大概的统计，但也不排除有漏掉的强者，总的算下来八九千人吧。”

“嘻。”即便饮着茶水也不能让二人忽视观月信吾嘴角扬起的弧度，“这神就做的好呀......”

“信吾？”

“本以为靠能力征服世界后会无聊烦闷，可这便给我惊喜呀。”

“确实有很多人被神选中后便以为自己是那唯一，做出的事让人头疼，可信吾你知晓后仍然有着这种热情，是有什么想法吗？”观月正雄莫名皱眉，他觉得自己儿子不该表现得如此奇怪。

“爹，你为什么有着如此的金钱地位后仍渴求着超凡的能力呢？”观月信吾的表情已经恢复平静，但他没有回答自己父亲的问题而是反问。

“本能吧，欲望驱使着我博取更多，也要求着我要用超凡能力维护当前所拥有的一切。”没有用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敷衍，在观月信吾和互相知晓底细的德川荣智面前观月正雄他不打算撒谎。

“唔，爹你便和我一样呢，可我的本能就是有一些偏差啊......”

将滚烫的茶水毫不在意的喝下，观月信吾明明一脸平静却让他目前的二人觉得癫狂：“我的本能，就是满足啊。”

“若我是平凡的人类，凭借智慧和头脑成为人上人便让我满足；

若我是唯一的超能力者，那雄霸整个世界便才能让我满足；

可现在那神竟然让如此多其他超凡力量的人同存于世，这怎能不让我欢喜了？”

“信吾，单纯的痴迷暴力不是好事......”

“爹，我都愿意放首一郎一条生路，便不会是那癫佬样只会打交的人，只是想到那场景......至福。”

虽然能意识到自己儿子的怪异之处，可观月正雄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

“有什么关系嘛正雄！”德川荣智拍了拍他的肩头，“今天那么多出乎意料的事都相信了，你儿子的精神状态便不相信了吗，既然信吾都这么说了，那让他见识一下神选者的世界又如何？”

“德川叔你便有那惊世智慧呀。”

“真是奇奇怪怪的称赞......”

观月正雄长叹一口气，内心也放下纠结：“那信吾，你才被神选中，能力还不纯熟，先潜心修行一个月，等下次归来若还想认识其他神选者，爹再安排怎么样？”

“我自然听爹的安排，既然这样，那我先回去，公司事物的事还得爹另寻他人，首一郎的话，晚些我会亲自找他。”

离别行礼，好半天过后等女侍收拾好屋内的狼藉两位才继续交谈。

“荣智兄。”

“怎么？”

“如果信吾硬要同其他神选者战的话，能麻烦令郎吗？”

“没问题呀。”德川荣智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不过正雄老兄今天才经历了这么多事，不先缓缓吗？”

“不。”太阳已开始西斜，阴影附在观月正雄的脸上，只让他的眼神闪着光亮，“事情已经发生，我会慢慢处理，可信吾的状态......确实让人有些莫名的担忧。”

......

......

......

拘置所内，嫌犯基寺望着眼前的男人一时不知所措。

作为挪用了公司公款的犯罪嫌疑人，他不明白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公司再次派人找他干什么。

观月信吾没有理会他犹犹豫豫的眼神，只是不断翻看着基寺的卷宗。

“观月信吾先生......是吧，不知道公司这次找我到底是要......”

“你被搅过吗？”

“什么？”虽然一瞬间就明白了观月信吾的意思，可他还是下意识表示震惊。

“那换个说法，唔，你搅过别人吗？”

“观月先生，别开这种玩笑了......”就算眼前的年轻男子有着观月这个姓氏，可拿他这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在这种环境下消遣还是让人难以忍受，“如果是案件的事情我已经交代的很清楚了！”

观月信吾的目光依旧在纸制的卷宗上：“家中父母早已过世，妻子也在前些年离婚，法院把女儿判给了她，没有情妇也没有不良嗜好......虽然数目不多，但你没有挪用公款的理由呢。”

“案件外的事情与公司无关吧。”

“你的人生和我又有什么关系？还是开门见山好了。”甩掉卷宗，对上基寺眼底的怒火，观月信吾的语气平淡，“我是观月正雄的私生子，首一郎被我赶下台了，现在我有话语权，想你帮我做些脏活，报酬是自由，搅不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