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虎杖悠仁的选择

“喂。”家入硝子给观月信吾递了杯酒，“两面宿傩怎么样。”

“五条悟会赢的。”

家入硝子还算丰腴的躯体被拥入怀中，观月信吾的指尖在发梢末游走：

“我就很难理解，那低趣味的东西便让你们对五条悟如此没信心吗。”

“他自己不也是主动去配合吗，我这个医生只管治疗就好了，他们的决策我不关心，你不也选择了去祓除羂索吗。”

“那是因为两面宿傩已经是五条悟的了，而且羂索也算不上有什么惊世智慧。”

她重新坐了上来，深棕色的头发披散在男人的后背上：

“五条悟那个东西就是这么好面子，即使自己都没信心也要维持现代最强的高傲，你如果现在去给透露情报他可能反而觉得你在看不起他。”

“可如果有天赋他的道也能走到最后。”

他换了个姿势：

“不过我也清楚了，天道也好奥加也罢，我以前太敬仰那两位巨人了，总想着跟着他们亦步亦趋，但所谓的道其实就和挥舞的拳一样只是我的工具，该是怎般心境就用怎样的拳，五条悟和宿傩能办到的事我没可能办不到，即使我现在不知道到底走什么......”

他的下巴突然被女人捏住。

“他妈的，你这不尊重人的东西，明明在干正事却发癫想着其他男人的什么道，我被探的道不是道吗！”

没有反口的理由，观月信吾第一次感觉成为小金鱼的弟子很劲。

所以除了硝子的道，现在便只剩给高中生做心理辅导的事了。

......

......

......

多年以后，面对簇拥着他死去的人群，虎杖悠仁将会回想起，家入硝子老师唯一男友陪他聊天的那个下午。

“那个......观月先生，我不是很会用刀，真希学姐的话或许更适合你的教导。”

停下手中还不娴熟的赤血操术，虎杖悠仁对观月信吾的到来有些尴尬。

这个之前一直自称白奥加的人确实太奇怪了些，一开始活跃时还热衷于破坏死灭回游的结界，和自己接触后反而消失于人海，再出现时已经是家入硝子的形状了。

一定是硝子老师帮他治好了什么伤势，然后要挟他和自己当一对癫公癫婆啊。

用磁场读心发觉到的观月信吾只觉得女性向作品对青少年的危害不可估量。

“我来找你有正事。”

虎杖悠仁只是用自己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随手抽了两根木凳，观月信吾用磁场探测四周是否无人，确认不被打扰后才开口：“五条悟便值得你爱护吗。”

“那个......观月先生你到底要干嘛？”

双手搭在唇上，虎杖悠仁把握不好眼前这疯癫男人的想法。

只是对面的男人单纯觉得他可怜，唯一发自内心尊重五条悟的人却不知道自家排兵布局后的真实想法。

观月信吾其实不想把真相给这黑仔讲明的。

“换个说法吧，抛开立场，咒术高专这些和你并肩作战的人值得你中意吗。”

体育生更懵了，他只觉得观月信吾在扭曲他：“观月先生，这种背后腹诽人的行为只有国中的女生们才会干吧。”

这体育生脑中该怀疑的筋就该替一根可用的，观月信吾只得耐着性子再问：

“如果五条悟战死，你会怎么做。”

“怎么连观月先生也说这种丧气话，五条老师他......”

“我他妈的问你会怎么做！”

观月信吾觉得他这么逼迫一个高专生很可耻。

但虎杖悠仁难为情的神色已经消失了，即使慢半拍他还是察觉到了不对：

“观月先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还是直视了那双强行平静的眼神，这个黑仔在一瞬间筑起的预估防线让他感到悲哀。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会怎么......”

“战。”

坚毅的回答从这个少年的嘴里毫不犹豫说出，这种坚决甚至让观月信吾停下喉中的话，而对面的人已经在等答案了。

发生什么事了。

“我就他妈的贱格，你这东西也他妈的顽固。”没有回答的观月信吾自叹息声中起身了，“但最后总归要面对，和我一起去找五条悟。”

没有婆妈也有着道义，可践行自己道的第一步却要建立在一个少年人的残酷成长之上，强姦了纯真的观月信吾便就和家入硝子一样是个他妈的冷漠之人。

过廊明明有那么长，可五六分钟的路程便在虎杖的几个恍惚间分解。

被观月信吾用磁场隐匿气息的他便已经看到了不能被自己接受的一幕了。

交换了肉体正在对练的五条悟和乙骨忧太。

“五条老师，乙骨学长，你们在干什么。”

独属于各自的咒力气息却从对方身体散发，计划之外的计划让唯一被蒙在鼓里的虎杖悠仁呆滞了。

“虎杖！？这，这是我和五条老师单纯的切......”

“没办法了忧太。”没有事先准备的乙骨忧太慌了，而用着他皮囊的五条悟却已经开口打断了，“本来瞒着悠仁就不太好。观月，你这家伙还是蛮有少年意气的嘛！”

已经够黑的宿傩容器将要成为现实的俘虏。

交换灵魂的术式中断，五条悟用回自己的身躯，他对虎杖悠仁开口了：“如你所见悠仁，我没有胜过宿傩的信心。”

“那种事不重要！就算五条老师你没有战胜宿傩的信心也没关系，可让乙骨前辈操纵你的身体是要干什......”

“因为败便是死。”六眼术士还在履行自己作为老师的职责，“你不知道的计划里，我和乙骨都败北后，他将成为我身体的驾驶员。”

理不清前因后果，讲不出话的虎杖悠仁只知道他尊敬的老师接受了他朋友和学生们刻意的冷漠与侮辱，如果战败，他的尸体便成了一件兵器。

可这个男人明明是现代最强。

“这种事情......是谁决定的。”

“所有人。”

虎杖哭了，因为包括最不该去接受的乙骨忧太，这一直以来是他支柱的所有人，结果都漠视着五条悟的武义，什么战略什么计划，都是建立在五条的死之上。

“抱歉啊悠仁，明明这么为老师操心，但还是辜负了你的热血和善良。”

只是足够坚强的虎杖悠仁有自己的回答：

“我知道了......虽然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我尊重老师的选择，但我也希望老师尊重我的选择。”

“虎杖！你听......”

乙骨察觉不对，但想解释的话被五条打断：“没关系，悠仁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吧，再说我也不一定会输嘛！”

“好，谢谢老师。”一直遭受苦难的男孩转身了，他向观月信吾流出渴求的眼神。

“观月先生，麻烦带我离开这里吧。”

观月信吾不可能拒绝这个刚成熟的男人。

在最后的转眼间，观月信吾对五条悟开口了：

“五条，其实你该多些信心的。”

也在咬嘴的五条悟没有回答。

而淡蓝色的光晕已经在浮现了。

【你已完成阶段性任务：让虎杖悠仁明白自己的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