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式神与眼球

解决掉田中雄，清水言叶抓住对方的一条腿，就这样拖拽着离开神乐殿，一路朝着后殿一间空房的地室走去。

地室狭长而幽暗，两侧的墙壁均有挖空的凹槽，里面放着点燃的蜡烛。

少女路过带来的微风，使得烛火轻曳，人影摇晃。

地室的狭长通道中，只有少女迈步与拖拽重物的声音。

地室的两侧，还有诸多房间，紧闭起来的木质房门上，贴着一道道灵符。

她打开其中一个房间，里面传来一阵阵野兽虚弱的低吼声，带着愤怒和杀气。

“别叫了，安静点。”

清水言叶平静说了一句。

漆黑的房间里，低吼声顿时消失了。

清水言叶拎起田中雄的一条腿，把他整个人扔进了房间的漆黑之中，然后把门重新关上。

接着，清水言叶又来到通道的尽头，打开尽头房间的木门，里面也是一片乌黑，伸手不见五指。

清水言叶轻吸了一口气，对着里面的黑暗开口：“雨女，我要你做我的式神。我知道你能听得见，如果同意就自己走出来吧。”

这个地室，是神社里用来关押魔物的地牢。

这些被关押的魔物，都是曾经被她爷爷，或者父母击败的存在，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没有杀死，而是进行封印关押。

毕竟一些魔物能力强大，如果能够降服，十分适合成为巫女的式神。

所以，这些被关押的魔物，本身就是一笔笔珍贵的财富。

其中雨女，作为日本妖魔传说中的著名百鬼之一，就是一头十分强大的魔物。

在三十年前，被她爷爷降服，但是野性未褪，进而关押至今。

关押之前，雨女是一头货真价实的C级魔物，也导致她爷爷在那场战斗负伤严重，不得不退居二线。

后来由于年纪大了，导致身上留下来的暗伤集中爆发，在二十五年前的某个夜晚离世。

对于自己爷爷的事情，清水言叶也是从父母那里得知了一些。

可以说，如果没有雨女的事情，他的爷爷可能会活得更长一些。

不过对于雨女，她倒没有什么怨恨。

人类剿灭魔物，魔物吞噬人类，如同自然界中用以平衡的生态循环系统。

最重要的是，她和爷爷关系不熟，只在遗照上见过。

就在这时，空气里弥漫着湿润。

嗒嗒的脚步声在黑暗中响起。

一道纤细的凄冷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穿着蓝色的和服，脚上穿着白足袋与木屐，手持一把红色的纸伞，披散一头水蓝色的长发，样貌看上去二十岁上下，容貌凄冷而美丽，蓝色的眸子里似乎隐藏着永远倾诉不完的哀怨。

清水言叶认出，这就是曾被自己爷爷封印在这里的雨女。

不过，她的气息十分虚弱。

多半是因为几十年的监狱生活，导致她的实力下滑严重。

但这些清水言叶并不放在心上，对方的潜力还在，只要用她的灵力和神力蕴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到全盛时期。

过去由于实力低微，她不敢这么做，连来地牢的次数，都少得可怜。

但在获得更强的力量后，她已经不害怕这里魔物的反噬。

雨女，正是她一直渴望的强大式神。

“好了，现在站好不要动，等我把你转成式神，你的封印就可以解开了。”

清水言叶抬起手，长着一张张嘴巴的触手从衣袖之中探出躯体。

“……”

雨女看着朝自己逼近的奇怪东西，嘴角微不可查的一抽，本就白皙的脸庞更加苍白哀怨了。

她虽然答应成为对方的式神，但这转化的方式，是不是有点太奇怪了？

而且，作为巫女，身上的邪气怎么那么浓郁？

简直比她这个魔物还像魔物。

还是她几十年没出来，已经成为一个彻底和时代脱节的老古董了？这才是新时代巫女正确的打开方式？

雨女不解，但很震惊。

……

从学校回到家的白石晓，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出门闲逛，搜索在夜间游荡的魔物，而是规规矩矩坐在书桌前面，摊开冬假作业本，开始恶补作业。

总共有三本习题册，勤奋一点，以他的速度，完全可以在三五天之内完成。

至于答案是否全部正确，那就不是他该考虑的了。

他拥有的能力之一是语言精通，可以通晓世界上的任何语言，但这个能力，暂时只对他的英语学科有帮助，其余学科作业根本派不上用场。

而他本人也不是什么学霸，成绩在班上属于垫底，偶尔还会考试不通过，需要补考。

如果是在差一点的学校中，他可以算作优等生，但在偏差值极高的私立风见学院，他基本上属于吊车尾那一类。

他原本以为可以自由自在在学校里混日子，没事可以欣赏JK，没想到开学第一天就给他当头一棒，才想起来学校的生活，并不轻松。

他内心差点涌现出把整个学校炸掉的阴暗想法。

不过，即使坐在家里，他也不是什么事都做不了。

只见桌子上面，出现了一大堆的红色眼球。

一边散发着诡异的红光，一边慢慢漂浮起来，邪意凛然。

“去吧。”

他走到窗口旁边，打开窗户，露出外面冰冷的夜色。

红色眼珠一颗颗飞了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这是他利用自己本体，切割一部分血肉，制作起来的眼球道具。

在面板上也适时刷新了一个技能——

魔眼（残）【具有寄生、感知、飞行、隐匿、视野共享能力】

可以知道，技能并不是固定数量和天生赋予，也可以通过学习和领悟，来增加新的技能。

所谓面板，白石晓也只是作为一个参考，而不是尽信。

飞翔出去的一百颗眼球，很快在夜空中朝着不同的方位分散开来。

白石晓感觉自己的视野一瞬间开阔了许多，可以从各种不同角度，来欣赏这座城市的美丽夜景。

这种感觉十分奇妙，好像一个人分成了许多份。

白石晓操控一些眼球，进入比较偏僻的地方，比如没有多少人经过的巷道，市区内各种废弃工厂、烂尾楼，就连下水道，也塞了几颗眼球。

即使如此，眼球的数量也不足够。

一百颗眼球，看似许多，但是想要实时监控一个居住上百万人，面积超过三百平方公里的城市，这点数量的眼球实在是杯水车薪，溅不起一丝水花。

想要完整监视天神市，估计至少需要几万颗眼球，还不一定保证境内全覆盖。

然而，这已经是他暂时能做到的极限了。

不过，不是因为没有能力制作更多的眼球。

而是以他现在的能力，如果消耗大量能量，几万颗眼球的确可以制作出来。

可是这样一来，他的注意力会严重下降。

每一份视野收集的信息，一旦超过某个阈值，他的大脑根本处理不过来。

除非能有一个智能中枢，代替他处理这些收集到的杂乱信息，进行筛选，把他需要的信息，整理出来输送到他的大脑。

“也许可以通过魔物来解决……”

白石晓考虑这个问题的解决办法。

如果能拥有一台‘智能中枢’，配合他制作出来的眼球，无疑可以把整个城市监控起来。

将这个城市，直接纳入自己的领域之内。

从清水神社得到的诸多资料中，有提到过一些魔物的能力，和电子智能相关。

可惜这类型的魔物罕见至极，可遇而不可求，只能看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