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云露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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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自然,虽然我截获了你的一些记忆,但也只不过冰山一角罢了,我既已拜你为师,修仙路上自当听从你的指导。

更何况你我元神一体同生,生死存亡皆系一绳之上,你又岂会害我。”骆寒秋平静回道。

“孺子可教也。”马良点点头道

随后他又指着骆寒秋某处说道:“不过在这鬼灵门共事,无异于与虎谋皮。

那王蝉给你的那枚丹药之中,留有他的一道暗系灵力,你将其炼化进体内,这股力量已不知不觉间融入你的四肢百骸。

平时并不会对你的身体和修为造成任何影响,但你若是有朝一日背叛鬼灵门,那与他交手之时,体内法力便会受他限制。

我会在你体内帮你收集这些灵力,在没有彻底排除隐患之前,还不是退出鬼灵门的时候。”

骆寒秋早有猜想,所以并未惊讶,只是淡淡道:“嗯,如今,魔道六宗势头强劲,若是没有其他势力插手此战,那将七派赶出,刮分越国十有八九是这两三年之事了。

此时叛出鬼灵门,那恐怕就要被正魔两道联合通缉了,我怎么可能做这种傻事。”

“你既已知晓,那我也不多说了。”马良说完,便单手一掐法诀,在骆寒秋的识海之内,布下一道红色法阵。

骆寒秋只感觉体内凉气和暖流交汇,五脏六腑忽冷忽热,没想到这道暗灵气已深入脏腑,若非马良及时出手,恐怕此生都要受那王蝉节制了。

他后怕的御剑缓缓飞起,尽量挑人烟稀少的路线飞行,好在一路上无惊无险的回到了金鼓原营地。

此时的金鼓原,战云更胜此前,所有的魔道修士都摩拳擦掌,枕戈待旦。

地上巨兽狂蟒,天上魂灵密布,一艘艘大小战船气势恢宏。

天边飞来一个筑基中期的鬼灵门修士,毫无阻碍的穿过了护军大阵。

“寒师兄,你可总算是回来了。”

两个穿着碧绿鬼头辨识服饰的鬼灵门修士走上前,道:“见过寒师兄。”

骆寒秋道:“发生什么事了?为何这般紧锣密鼓的排兵布阵,往日的交战,可没这么大的阵仗。”

“具体的事情,我等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少主吩咐过,若是寒师兄回来,立刻前去他的战船报平安。”其中一个鬼灵门修士说道。

“知道了。”

骆寒秋回道,随后便抬头四下望了一眼,很快便从黑压压一片中锁定了那高高耸立,装饰豪华的一艘楼船。

以王蝉的少主身份,定然是在此船之上。

骆寒秋没有御剑飞行,毕竟极品法器飞剑,还是过于亮眼了,而且成了他的标志,此时大战在即,他并不想过于引人瞩目。

御空飞了一小会,便降落到了甲板上,走向站在船首的少主王蝉。

在其身边,站着一个衣着花花绿绿的丑汉。

另外还有一个身材高挑,浑身散发娇媚之气的筑基期女子,和一个身材高大却渗透出女子妖艳魅惑的人。

此人修为极高,丝毫看不出深浅,骆寒秋估摸着,应该是元婴期的修士。

“没想到这钟吾居然还活着,而且还讨得了王蝉的欢心,将其带在身边。此人其貌不扬,但口舌之利真不简单啊。

只是不知那女子和那元婴修士是何人。”骆寒秋暗道。

骆寒秋靠近自然也引起了几人的注意,钟吾先是一愣,随后自然的朝骆寒秋使了个眼色。

接着他转头向王蝉说道:“少主,寒公子回来了。”

王蝉闻言,才转过身,果然是王蝉。

只是他原本意气风发的脸色,现在有些苍白,唇间有些发紫,似乎不久前曾中了毒。

“属下寒秋,见过王蝉少主。”骆寒秋走上前,恭敬道。

“是寒秋啊,回来就好,有你加入,这次大战我军又添一员大将。”王蝉笑道。

骆寒秋心里嘀咕:“此战元婴修士都冒出来了,我一个筑基小儿,要是敢当这出头鸟,不是弹指被秒吗?”

那女子和妖艳男子闻言也转过身,这一男一女形貌有些相识之处,应当是有些血缘的。

“你就是近日将七派搅得鸡飞狗跳的寒秋。”娇艳男子微笑道。

“正是。”骆寒秋恭敬回道。

男子眸中浮现粉红色流光,在骆寒秋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平静道:“不错,神识雄浑和法力深厚,在筑基期的血道小辈之中,可以说是凤毛麟角了。”

骆寒秋尴尬一笑,道:“老祖谬赞了,小子不过区区筑基中期修为,哪里入得了老祖法眼。”

“小友过谦了,以小友这二十之龄突破筑基中期的资质,以后突破元婴期也是大有可能,几百年后,你我就要同辈相交了。”男子摆了摆手,笑道。

骆寒秋闻言一愣,暗道:“你这老怪夸人也不带这么夸的吧,几百年后的事情,现在就拎出来,合适吗?

你这叫我如何接话,真和你同辈相交,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骆寒秋只好转移话题:“老祖谬赞,小子也不过是侥幸而已。

不知老祖尊姓大名,可否让小子瞻仰一二。”

男子束手于身后,正色道:“本座云露真人,你可以叫我云露老祖。”

“小子寒秋,见过云露老祖。”骆寒秋郑重问候道。

云露“哈哈”一笑,道:“寒小子,你很不错,若你能在此战拔得头筹,本座愿收你为记名弟子,如何?”

闻言,王蝉苍白的脸色更是难看,但在老祖面前,又不敢发作,只能狠狠瞪了骆寒秋两眼。

骆寒秋无奈,鬼灵门可不是什么善茬,其中也有数位元婴期老祖,这云露老魔这样明目张胆的抢人,老魔倒是不怕报复,他可是左右为难。

“谢老祖抬爱,晚辈自当尽力,只是我六宗能人辈出,这头筹之事恐怕力所不及。”骆寒秋作遗憾状,道。

“无妨,你且尽力就好,若有师徒之缘,自会水到渠成,若是没有,本座也不强求。只是我与寒小友一见如故,日后若有为难之时,我合欢宗随时欢迎你拜访。”

说着云露老祖意为不明的瞥了一眼王蝉,叫这鬼灵门少主只得尴尬赔笑。

这云露老祖显然是知晓了王蝉暗中给骆寒秋“下药”的秘密。

不过这毕竟是鬼灵门的内事,他并不好直接插手,但若是骆寒秋主动找上门来请求庇护,他便能撬动这墙角了。

骆寒秋摸了一下脑袋,故作无知道:“老祖说的哪里话,少主赐我丹药提升修为,让我做个内门弟子,待我恩重如山,我岂敢背离宗门转投老祖门下。”

承蒙老祖青睐,他日若到能结丹之时,小子定会上门拜访,请老祖指点迷津的。”

“嗯。”

云露点了点头,转过身,既已点拨骆寒秋和王蝉二人,他也就不再纠结此事。

那娇艳妩媚的少女,虽是云露老祖的后人,的确继承了几分妖艳,不过此女却是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始终魂不守舍。

骆寒秋虽然疑惑,但也不敢开口询问,一个元婴老祖的后人,他可不敢和她扯上关系。

王蝉拍了拍骆寒秋的肩膀,说道:“寒秋啊,听说七派那边,也出了一个截杀我魔道六宗十几个筑基修士的弟子,名为韩立。”

说着,递给他一卷画轴,接着道:“便是这画像之人,也不知此时是否在阵中,你若是能取下此人首级,我本少主一定重重有赏,待你如亲兄弟。”

骆寒秋一愣,忙打开画轴,上面的画像果然是韩立,这平平无奇的样貌,可没人这么没有特色。

只是他好奇自己那一向低调的韩贤弟,居然都杀了十几个筑基了,难道也是接了师门人物,有人头数要求不成。

这样一想,骆寒秋不由心中自嘲:“若是正道都用这种手段来激励弟子,那和魔道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他也见识过所为正道的狡猾奸诈,这些人嘴上说的冠冕堂皇,背地里偷奸耍滑,恃强凌弱,对于下位弟子和凡人的压迫,并不见得比魔道少。

只不过一个道貌岸然,一个堂堂正正罢了。

“此人能杀众多同阶,实力决然不弱,属下此前并未与其交过手,并无十分把握。不过若是在此战遇到此人,寒秋自当全力以赴。”骆寒秋道,随后将画轴还给了王蝉。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王蝉接过画像,开怀一笑。

这次他是由衷一喜,以他对骆寒秋的了解,若是和韩立遇上,取回对方的首级并不是什么难事。

……

随着一声“开战”令下。

双方阵营内的修士皆一哄而上,筑基期修士御空飞行,各种法器和符箓、法术层出不穷。

地面之上的炼气修士,则是和凡人军队一样,各色武器战成一团。不时也有一些法器和法术祭出,但无论攻击和频率,都不能和天空上筑基期的斗法相提并论。

骆寒秋此时还在云露老祖的楼船之上,战事方开,压轴战力自然不会急着出场。

将法力浪费在击杀这些低阶修士身上,只会让其他同阶修士捡了便宜。

云露老祖稳坐钓鱼台,就像看戏一样,看着面前两支修士大军打成一片。

不过这些炼气和筑基期之间的战斗,对于他来说,蚂蚁互咬没什么区别。

若是他有意出手,只需随意一击,便足以击杀场上的绝大部分战力。

不过似乎是正魔两道订下了什么规矩,对方的元婴修士不曾露面,云露老祖也只是作为看客,丝毫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王蝉作为少主,自然也不会参与这种成千上万修士之间的大混战。

钟吾陪在其身侧,倒是不像其他灵兽山炼气期弟子一样,在乱军之中被肆意收割生命。

如此过去小半个时辰,场上的炼气期修士,伤亡已然过半,就连筑基修士,也是损失惨重,估摸着至少死伤了数十位之多。

此时双方法力和法器都消耗了许多,战斗的波动已经大幅度缩水了。

云露老祖见状开口道:“寒小友,现在轮到你进场了,本座可是给你创造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对方筑基期修士实力大打折扣,以你的本事,在这一战击杀十几个筑基修士都不在话下。本座就预祝你拔得头筹了。”

说着云露老祖指尖一叩,从储物戒里弹出一件暗红色法袍,浅道:“这是本座结丹期之前所用的防御法袍,如今已数百年未曾用过了,就暂借给小友防身之用吧。”

闻言,王蝉心里一阵苦笑,“这云露老魔真是好算计。”

骆寒秋一声道“是”,随后接过法袍,将其套在身上,不得不说云露的体格是真的大,这样一件法袍,愣是被他穿成了风衣。

做完这些,骆寒秋便一拍储物袋,从中飞出一柄飞剑,随后御剑冲出,加入了战团。

身后的王蝉,这是又喜又忧,喜的是,若是韩立在场,定然要被骆寒秋斩于剑下。

忧的是,骆寒秋这一战怕是真要夺得头筹,到时对方入了云露老祖门下,得知自己暗中给对方使坏的事情,那可就有些不好收场了。

毕竟以他的资质和天赋,日后的修为成就绝不在自己之下。

不过他也不至于太担心,他现在是魔道六宗人尽皆知的鬼灵门少主。

即便是云露老祖也得给三分薄面,量他骆寒秋有十个胆子,也不敢为难自己。

有了骆寒秋的加入,魔道六宗的压力瞬间大减,骆寒秋即便已经尽量避免下狠手,但还是有三个七派的筑基修士由于法力和体力衰竭,被骆寒秋轻易收割了性命。

对于这些死掉之人,骆寒秋自是不会客气,将其魂魄尽数收入魂幡之中,

储物袋和尸体却是没有时间来得及处理,只能任由坠落,滚落在地面的尸山血海之中。

“寒……寒师兄。”

在纷乱的战场上传来一个女子怯怯的声音。

骆寒秋定眼望去,那是几年前,在血色禁地组队的那个掩月宗白衣女子。

“是你?”骆寒秋淡淡道。

“寒师兄,看在相识一场,别杀我。”

女子言语颤抖,姣好的脸上几近哀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