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不见回音。
“我家少主有情寒公子入飞云阁一叙。”那筑基修士再次催促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在外等着吧。”骆寒秋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平静传音回道。
骆寒秋有些疑惑,这才几年不见,燕家堡都选出少主了。
“既是地主家来请,自是不能不去的。”
他无奈叹了口气,在墨玉珠额头轻吻了一下,松开美人的怀抱。
“怎么了?”
美人与丈夫卿卿我我,正情到深处,脸红耳赤,却突然中断,不由疑惑道。
“燕家堡派家老前来相邀,我待会要去一趟,你且待在家里,不用担心我。”
“好,夫君放心,妾身就待在家,哪也不去。”
独守空房的日子,她已经过了好几年,今日难得重逢,又要分开,虽有千般不舍,但也无可奈何,谁叫你是一个修仙者呢。
墨玉珠挪了挪身子,不顾春光乍泄,从床头柜里给骆寒秋翻出一件亲手缝好的白色锦袍,乖巧地递给他。
“喏,给你一件新衣服,你那件外套既然脱了,我待会给你洗洗。”
骆寒秋是一个修仙者,身上即便有些尘灰污渍,一道净尘法术就全都干净了。
但他只是微笑着接过白袍,摇身一变,这衣服便穿在了身上。
“玉儿,这袍子是你缝的吗?好合身的衣服,我可不记得你有给我量过尺码。”
“傻瓜,我还需要量吗?你多大尺寸,我还会不知道?你的形状早就深深刻在我心里了。”墨玉珠嬉笑一声,调侃道。
骆寒秋闻言,突然老脸一红:“都老夫老妻,还没个正经。我走了。”
“死鬼,记得回家吃饭。”墨玉珠见此噗呲一笑,更变本加厉道。
“知道了。”
骆寒秋摇摇头,走出房门,指尖法力一动,房门自动便关闭,随后才御剑向那筑基后期修士而去。
这位筑基后期修士,也是一个灰衣的老者,长的倒是儒雅,但却是从未见过,不知是燕家哪位。
“在下寒秋,见过前辈。让前辈久等,实在抱歉。”骆寒秋恭敬道。
“哈哈,寒公子忙于大事,老夫冒昧前来叨扰,应当是老夫给你赔礼才是,只希望没有打扰到公子与妻妾叙旧才是。”老者哈哈一笑,反而向骆寒秋赔礼起来。
虽不知这燕家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这上位修士能这般态度,定是上面刻意交代过,想来应该不是坏事。
“哪里的话,眼下还是正事要紧,只是不知如今的少主,是哪位,可否提前告知一二,也好有些准备。”
“无需准备,我家少主素来礼贤下士,素闻寒公子大名,特意叫老夫前来邀请,公子只管前去便可,无需携带礼物。”
对方既然如此说,骆寒秋只好不再旁敲侧击,跟着这人一路无言的向飞云阁低空飞去。
半路上时不时放出神识查探,不过一切稀松平常,他已得知魔道策反了燕家堡的消息,此次邀谈,十有八九与之有关。
过了一炷香之后,二人终于是从外城飞到了议事堂外。
老者朝前方飞出一张传音符,不多时,便从里面传出一声沉闷如破铜锣般的老年声。
“寒公子到了,快快有请。”
老者恭敬朝前一拜,随后才向骆寒秋说道:“少主等人早已恭候多时,寒公子自行前往便可,老夫便不多陪了,待会要讲的事情可能超出你的想象,请公子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一听这话,骆寒秋反而松了一口气,这样看来,议事的内容,多半是邀请他也加入魔道六宗了。
“多谢告知,家老自便即可。”骆寒秋略一思量,便平静回道。
随后掠过高大的城楼,走入议事堂内,不多时便看到几个陌生的身影。
其中一个身穿花花绿绿衣服,样貌极其丑陋的青年正端庄的站在主座的太师椅后面,修为已然达到了炼气圆满。
竟然是灵兽山的钟吾,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难道是被俘虏了,可这也不对啊,一个区区炼气十三层的俘虏哪里有资格来这里。
旁边则一左一右的站着两个绿袍人,只是这二人的相貌差距不要太大,一个看起来型如枯木,皮肤上皱纹重重叠叠,白发苍苍,俨然一副行将就木的老人,另一个则是看上去还像五六岁大的小孩,头上还扎着一对总角。
但这二人都是实打实的结丹初期修士,那个看上去一脸天真无邪的小孩子,显然是被夺舍了的身躯。
骆寒秋瞳孔一缩,有些后悔来到这里,若是那老者对他进行夺舍,如今马良陷入沉睡,他可没有把握能在元神上强过对方。
骆寒秋虽这样想着,却毕恭毕敬的站在原地,不敢向后退走。
不过他感知到钟吾和主奴效果还在,于是便向其打听起来。
听到骆寒秋的传音,钟吾却是一脸正经的走上前。
“嘿嘿,想不到在这里居然能遇到寒公子,公子当年以十层炼气反杀十三层圆满,更在血色禁地大杀四方的事迹,钟吾每与少主谈论此事,可是感叹不已啊。”钟吾朝骆寒秋使了个眼色,如此说道:
“眼下知道公子在这燕家堡,我家少主自然是想要见上一面,结识一番公子这样的少年豪杰,不过,具体事宜,我只是少主的随从,还需等少主和与公子商谈。
这两位是少主的护法,乃是魔道中大名鼎鼎的李氏双雄。”钟吾介绍道。
“晚辈寒秋,见过两位李前辈。”骆寒秋会意,朝那一老一小二人恭敬道。
这两位结丹期修士略微扫了一眼,那小儿只是有些渗人的微微一笑,反倒是是那位老者看起来更为热心一些。
一向直性子的老者直言道:
“不必多礼,我们两个老头不过是来此保护少主安危罢了,寒公子年纪轻轻已是筑基期修为,日后前途定然不可限量。只是少主今日旧伤偶发,还请公子在此稍等片刻。”
“前辈过誉了,寒某也不过侥幸筑基而已。”骆寒秋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