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这是一场伤心惨目、影响深远的战争，同时也是一场难辨是非、被人遗忘的战争。在揭开尘封的历史记忆之前，我们不妨先看看当事者各自的诉说。

客民说：

慨夫生民多艰，徒增琐尾之忧；聚族频迁，仅获鹪鹩之寄。万千人而穷居异域，千余载而终为战场。问构怨之无端，蜗蛮角胜，审纷争于胡底；鹬蚌相持，遂使黄口无辜，同遭屠戮，白头抱憾，亦被诛夷。脂涂原野，魂飞烽火之天；血洒荒芜，胆落刀砧之地。罹红羊之大劫，悲鸟鹊之无依。疾首何言，伤心已极。

引自《巡抚蒋公益澧长生堂碑记》，载民国《赤溪县志》卷7，《纪述·金石》。

土民说：

光武谓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于其侧耶？窃思洪匪倡乱，呼吸之倾，连府跨州，遍竖红旗，何其盛而速也。逮客人举义，官兵执法，曾不数月，奔窜死亡，风流云散，其奏功不可谓不捷。当此时，使客人恪守法纪，谨守成规，生为义士，死为良民，膺封领赏，富贵无穷，虽谓万年不拔之基可也。无何，顿萌越志，奢侈纵横，焚掘杀掳，无恶不作，七八年间，罪恶贯盈，天怒人怨，蟊弧一麾，六县影从，凡属犵种，歼夷殆尽。总之，修德者昌，从逆者亡，治乱无常，报应不爽。

引自（清）麦秉钧撰：《鹤山麦村麦氏族谱》。按：“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为宋太祖所言，而非汉光武帝。原文如此，特加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