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幕真的是太诡异了——
青蔷一手抄着扫帚,一手揪着一人的衣领,打一下,骂一句,“登徒子!登徒子!我打死你!打死你!”
“青蔷你让开点,让我来!”王嬷嬷也从厨房冲出来,一手拎着菜刀,一手是锅盖,蹭蹭蹭地跑得飞快。
那人嗷地一声抱住了脑袋,“我真的没有看!我刚来啊!”
“呸!打一顿再说!”王嬷嬷恶狠狠地啐了一口,使出了自己切菜的招式就要一刀咔嚓下去。
“停——”
王嬷嬷动作一顿,回头,宁珂已经快步走了过来,使了个眼色,“放了他,你们误会了。”
“小姐你真的认识他?”青蔷嗓子都哑了,骂人骂哑的。
宁珂点头,“嗯,你们快点松开,这是来接应我的人。”
其实她也没有料到楚君越真的知道她是谁,今日在宝林斋她并未表明身份,却不想他派人亲自来接。
果然,没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但是他明知道她那么丑,却还接近她,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青蔷和王嬷嬷相互对视了一眼,真的打错人了?误会了?
“我说了我不是!你这丫头怎么就不听我解释!”元宝从青蔷的手下脱身,小眼神那叫一个郁闷,堂堂大燕十大高手之一,竟然被一个丫头和嬷嬷追着跑,传出去也不怕笑死人!
要不是主子说过要礼遇相待,他还一根指头就搞定了!何苦受这委屈呢!
青蔷撇撇嘴,心知自己冤枉了人,也不好说什么了。
宁珂回屋收拾了一下,将脸易容成了丑八怪的样子,随即拿了些原身留下的医书和用具出门。
元宝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抖了抖——敢情主子好的是这一口!真是够重口味的!
“走吧!”宁珂将他表情看在眼里,也不在意,反正她没到关键时候是不会以真面目见人的。
何况,丑一点,也安全一点,免得那腹黑闷骚的摄政王起什么歪歪心思。
元宝似乎不喜欢走路,拉着她就跳上了屋顶,纵身一跃便像是一只巨大的纸鹞,飞檐走壁,穿越浓浓夜空。
夜风温暖带着花香,宁珂眯着眼,看尽京都繁华全在她脚下,一股波澜壮阔的胸臆油然而生,让人畅快地只想大喊一声。
原来这就是轻功!这就是没有流传到现代的功夫!
她决定了!
她要学轻功!要学最强的武功!
以后看着谁不爽就揍谁!
元宝在一幢气势辉煌的府邸上方忽然减速,随即在一处最为奢华巍峨的屋顶停下,宁珂皱了皱眉,刚要问他怎么不下去,就看见元宝回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嘿嘿嘿,不好意思了!”
“你……”宁珂脸色一变,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元宝一个大脚丫子踢进了屋顶一个大窟窿里。
就在她坠落那一刹那,她猛然抬头,袖子一甩飞出一片白色迷蒙的药粉,恰好扑了正在洞口幸灾乐祸的元宝脸上。
“敢阴我!痒死你!”她咬牙怒骂。
“啊我英俊帅气的脸,啊啊啊啊毁容了…….”元宝的圆圆脸刷地一下缩了回去,嗷嗷大叫。
“砰!”
巨大水花绽开如雨雾,宁珂被水拍打得浑身都疼,挣扎着要爬起来,手往水里一捞。
“你这采花大盗竟敢轻浮本王!”一声低笑,穿透水汽迤逦迷离,几分魅惑。
宁珂眸光一凝,恍然大悟——刚才她摸到的是人!还是个男人!那个骚包臭不要脸的摄政王!
想到自己也许是抓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她刷地一下收回了手,随即悍然以手肘撞了过去,“采你的都是眼瞎!”
虽然应该是大萝卜头,但是她才不要他得意!
笑声更浓,周身水流忽然一转,如深渊里的漩涡转动,硬是将她整个人卷得一偏,下一瞬,就撞入一个宽厚炽热的胸膛。
“本王认为你看错了,要不再仔细看看?”楚君越低低一笑,长臂一卷就将宁珂禁锢在了怀里。
宁珂冷冷一哼,脸一侧,发髻上古朴的簪子刷地一下炸开,无数细小的银针瞬间飞射出去,直逼楚君越脸庞。
“好毒的心啊!”楚君越嗔笑着,身子猛地往后一折,由于他怀里还抱着宁珂,他这么一躺,也拉着宁珂一同扑下。
“唔……”
四目相对,都在彼此眼中看见了震惊,仿佛是清晨刹那惊破的春光,青瓦屋檐上斜出的桃花承载不住那艳丽春华秋而悄然流转的花瓣,坠落树下清池,激起了万丈涟漪!
温热的水带着淡淡药香,好像极具穿透力,即便隔着薄薄的衣物,也能感觉到彼此肌肤的热量与弹性。
楚君越黑眸像是燃起了火,眸色越发幽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