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我的侃侃而谈,连平日里严肃的教官也变得安静起来了。事后,他也不再称呼我为“吃土同学”,反而以“性学博士”来偷偷冠名我了。
关于梅毒的故事,就这样在集合号中悄然结束了。而此时的孬三则变得更加的烦闷起来,返回宿舍的时候,他一路啰嗦个不停:不要以为会编些故事就了不起,这个世界最不值钱的便是耍嘴皮子。可一旦回到宿舍,他便又客客气气的向我借来手机,然后像死狗般的躺在床上,津津有味的看起了自己最爱读的《边城浪子》。
晚饭的时候,宿舍的阿越突然打来电话,他结结巴巴又语无伦次的说:刚刚有几个态度极为嚣张的家伙前来找事,他们指名点姓的要找我和孬三,让我们最好躲一躲。听了阿越的讲述,我顿觉一头雾水。想必一定是有人不太喜欢我的故事,借机找茬来了。可思来想去又觉得哪里不对:即便事出于此,他们也是找我来着,为何又连带上孬三呢?看来答案只有一个:我们共同得罪了某一个人。
初秋的晚上已略显凉意,我和孬三就这样漫无目的溜走在校园的后山里。虽说面对他人的找茬,我和孬三皆神情激愤的放出狠话,甚至大有拎刀砍人的冲动。可这些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话最终说给自己听,至于砍人,那更是阿Q精神的自我麻痹。就在我们气势汹汹的走到宿舍楼下的时候,一只野猫的叫春便吓得两人抱头鼠窜了。
孬三似是患了未知名的肠胃病,自我们认识的那天起,每到安静偏僻的地方,他就想蹲大号。他将这种奇怪的行为方式一直保持到毕业。“唉,要不要打个电话问一下情况?说不定那些人已经回去了。”我望着半蹲在草丛中的孬三道。“怕什么,你直接打就好了,大不了打上一架。”孬三断断续续的,又略带吃力的回应着。这种情况,我也有过,只有在拉肚子的时候才会出现。
听了孬三的回答,我只是摇头不语。记得初来报道的时候,他还曾吹嘘说:自己学过武林秘经《疯狗拳》,一旦发起狠来,莫说是李小龙,即便是楚霸王来了也能打个平分秋色。看着他隆起的胸肌,我倒是信了。可现在想想:这明显是在说给傻子听的。
就在我们进退两难之际,兜里的电话铃突然响了。我望着这个陌生的来电,心里直犯嘀咕:难道是那些找茬的家伙打来的?于是,便准备将电话递给了孬三,希望他来探个究竟。可还没等我递出电话,这家伙竟又脱下裤子继续大号了。
对于这个吃鼻涕拉脓的人,我已是彻底放弃了希望。于是,便战战兢兢的接起了电话。“喂,哪位?”我佯装镇定的紧抓电话问。“你个SB,连我的电话都没存。”听着电话那头微弱的熟悉声,我终于听出这是隔壁宿舍的李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