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风水秘术

一具半牛半人的畸形尸骸,跪在地窟蜿蜒小路的尽头,向着最深处虔诚跪拜。

它高举着双手,似乎对地窟深处的某个东西极度渴望,但想得到却永远也得不到。

就在江年想要继续靠近、查看究竟之时,严老忽然叫住了他:

“小兄弟,别靠近这东西。这具尸骸的历史,恐怕几百年了。”

“而且……”严老伸手指向牛头人的脖颈位置:“他并非邪魔,而是古人将一头牛的脑袋,当做帽子戴在了自己头上。”

“帽子?”江年定睛望去,果然发现牛头人的脖颈处有明显裂口。

但在那一圈裂口周围,又存在着密密麻麻的针线缝合的标志。

看来,这个古人不仅仅是将牛头戴在头上这么简单。

古人是直接将自己的脑袋,与这颗牛的脑袋,缝在了一起。

“或许是某种古老的祭祀信仰。”江年远离这具牛头人的古尸,跟随在严老的后方,继续向这座地窟的最深处进发。

很快,江年又看见一具羊头人身的古尸,螺旋形的羊角,从他的腮帮子处刺了出来。他也是跪在地上高举双手的虔诚模样,

“牛、羊,都是古老先民的祭祀之物。”江年感觉自己猜测的距离真相不远。

紧接着,周围又出现了很多动物脑袋、人类身体的古人尸骸。

鼠、兔、蛇……好似在传统十二生肖的动物半人,都出现在了这里。

不对,还少一个……江年意识到,这里少一具龙首人身的古人尸骸。

莫非,他在地窟最深处?

想到这里,江年心中的忧虑减少,取而代之的是旺盛的好奇心。

又向地窟深处走了约一盏茶的功夫,密密麻麻如此之多的畸形古人尸骸终于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新的景象。

江年真的看见了一条龙!

准确来说,是一条石龙。

石龙无比巨大,呈现升龙姿态,光是看起来便有一层楼那么高,其长度更是难以估量。

其表面全是灰尘与伤疤,不知在这个地窟之内存在了多少岁月。

江年先是望了望这座巨龙,而后又回头看了看那些密密麻麻的畸形古尸,可以想象,那些古尸跪拜渴求的就是这座巨龙。

又或者,是巨龙的龙首附近漂浮的三颗石珠?

江年发现,那三颗人脑大小的石珠不知借助何种力量,竟静静漂浮在石龙的龙首附近,组成一副巨龙戏珠的景象。

只是,江年现在还很疑惑,地窟之内这般景象,到底意欲何为?

可就在这时,他骤然发现眼中浮现了几行信息,见证了某种东西。

{已见证!}

{风水秘术:上仰观天象,下俯察地理,借山川局阵之形势,享天人合一之富贵。}

{词条刷新:风水相师。}

{词条等级:一级。}

{词条效果:懂常人不懂之局阵,解不可被解之风水。}

‘风水局阵?’江年赫然发现,地窟之内的景象是一种风水局阵!

在风水相师词条的辅佐理解下,他意识到此阵唤作“三毒吞龙”,定是某个极为精通风水秘术的古人布下的,此阵仅有一个功效,便是借地脉生死之气,助他死后还生。

三毒吞龙,是死后还生之道!

布下此阵的那位古人,定是不甘心就此死去,不甘心死后投胎、舍弃一切重头再来,所以便布下这种风水局阵,意图在死后某一时刻,带着过去的道行与记忆,还阳重活一世!

在江年的理解中,三毒吞龙之局需要一条真正的龙。

而眼下,龙与三珠皆化为石,可想而知它们过去了多少岁月。

恐怕那位布阵的古人,早已计谋得逞,成功还阳!

一念及此,江年便不想再踏入此地。

因为他还不知道,此等风水局阵之内,是否还隐藏着其他致命之处。

那些借山势水向布阵的古人,一般都会在自己的局阵之内设下阵眼,识得阵眼,便安然无恙。若是外行人,则九死一生。

果然,刚一入内不久,江年便感受到自己的身魂有种奇妙感觉。

整个人变得轻飘飘,好似此地不受大地束缚,若无头顶石壁压着,想飞便能飞起来。

正因如此,江年更不敢掉以轻心,他有种预感,青云州三年以来天灾人祸不断,或许正是有人重启此阵,吸干了此地气运所导致的。

那么这个重启者,又会是谁?

仅仅一个思考愣神的时间,严老便已经来到了那条石龙脚下。

他似是对这里十分熟悉,像是回家了一样,伸手抚摸着石龙巨爪。

见江年迟迟没有动身前进,严老又微微侧头,似笑非笑,问道:

“小兄弟,为何止步不前?”

说罢,严老饶有兴致的环绕着这条巨型石龙,伸手抚摸着石龙每一寸皮肤,喃喃道:“三年前,我夜观星象,偶然发现一位小婴飞空,化作星辰般离去。我循着那小婴飞空的方向,一直找到了万宝楼,一直找到了地下的地窟之内。”

严老回头望了望江年与张得禄,原本平静的脸上浮现一抹戾气,似乎终于将江年二人骗入此处地窟,他也懒得再装下去。

他甚至伸手向江年招了招,似笑非笑,轻声道:“小兄弟,你来啊。”

“你看,我在这里整整拜了三年,你猜我拜出了个什么?我拜出了一个新的‘我’!那个‘新我’,就坐在龙嘴里笑呢。”

顺着严老所指方向望去,江年竟瞧见在那石龙口中坐着一人。

一个只有脑袋大小的“婴孩”,不像是十月怀胎出生的婴儿,更像是还在娘胎之中,尚发育了五个月而已,还未成熟。

不过,江年更在意的是婴孩的外貌,其外貌竟与严老一模一样!

此刻,严老竟是双膝跪地,虔诚的向那座石龙口中的婴孩拜了又拜,道:

“世人称我为严老,我便称那个‘新我’为严小。”

“我带了那么多天兵和高人来祭阵,拜得了它可真不容易。”

严老缓缓摇头,似是在感慨自己这么多年以来,劳心费力所做的努力。

不过,拜出了“严小”,那些努力便是值得。

想到这里,严老脸上的平静绷不住了,转为呲牙咧嘴般的狰狞,满是得逞般的狂妄:

“等我百年之后,就将肉身消解、魂归严小,另类得道,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