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万丈黑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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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想吃冬瓜
- 2308字
- 2024-07-19 12:26:14
钱忠慌了神,立刻向那扇遥远的“门”跑去,想要逃离这个鬼地方。
他拖着这一副肥胖身躯,不知跑了多久,变得气喘吁吁冷汗直流。
彷佛五脏六腑,都在击鼓鸣冤,想要逃出自己这幅肥胖的身体。
终于,钱忠实在是跑不动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那扇万里之外的“门”,依旧静静立在那里,不远也不近。
可钱忠却有种感觉,自己这辈子也摸不到它了。
“完撩~”
就在钱忠绝望之时,忽然头皮发麻!
他感觉身后的头顶上空,有某个庞然大物在移动!
猛地回头,他赫然发现,那是一尊巨大的黑石佛像!
黑佛高约万丈,俯视众生!
黑佛的半个身子却是裂开的,裂缝里面血淋淋的五脏六腑都在蠕动。
伴随五脏六腑蠕动的粘稠声响,它那巨大的黑色佛头缓缓转了过来。
一双空洞无神的佛眼,死死注视着脚下如蝼蚁的钱忠。
而后,一只巨大的黑佛右掌,由天向地,向钱忠缓缓抓来。
“大哥!救我!!”
钱忠被吓得连滚带爬,可整个人瘫软了。
就在这时,忽然又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右肩。
只是一拍,好似叫回了魂儿。
钱忠被吓出一身冷汗,还以为又来了什么邪祟阴灵扒肩鬼。
可一回头,却发现结拜大哥“石中师”就站在身后。
“大哥!你可算来了!吓死我了……”
钱忠这才长舒一口气。
而身后这位黑衣老僧,却一脸严肃的望着钱忠,冷声问道:
“不是早就跟你说过,没有我陪在左右,不要进入我的装脏屋么?”
“我实在有急事,不得不来问问大哥。”钱忠一边擦着汗,一边扫视整间屋子。
这时,屋子里的场景又恢复了正常,自己彷佛从幻境回到了现实。
空旷的大地,巨木笼罩的穹顶,高约万丈的黑佛……都不见了踪影。
小茅屋还是这幅昏暗朴素的样子。
可钱忠却又发现,屋子里面摆着一个石头莲花座。
石头莲花座上,立着一尊黑色佛像!
佛像一尺高,身子残破,可以透过裂痕看见佛像里面,装着人的鲜活五脏六腑。
“这是……难道……?”钱忠越看越觉得奇怪。
自己刚刚看见的万丈巨佛,好像就是这一尊黑色佛像。
只不过现在,它只有一尺高而已。
难道,自己刚刚变小了?
自己刚刚行走在那个石头莲花座上?
俯视着这尊一尺高的黑佛?
太诡异了……
“此像尚未装脏成功,你贸然闯入,自会被它拖入异域。”名为石中师的黑衣老僧,拍了拍这尊黑色佛像,问道:“你有何急事?”
“我小儿子钱明,已经出去那么久,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跟去的两位力士,也没有任何消息。我怕……”钱忠神色十分忧虑。
“贤弟,不用担心。”石中师淡淡说道。
“看来,我儿子没事儿……”钱忠这才长舒一口气。
“不是,他已经死了。”石中师忽又说道。
“啊?”钱忠猛地一惊:“不是还跟着两位力士么?怎么会?”
“他们也死了。”石中师拍了拍这尊一尺黑佛的佛头,笑道:“不过,这是个好事儿啊!
你想,反正你有好多儿子,死一个又何妨?
死他一个,你要的‘佛像’就能装好。
有它在,保你升官发财,子孙满堂!”
钱忠目光贪婪,望向那一尊黑佛,又问道:“可是,我想为我儿报仇,谁杀了他?徐老憨?”
“是江年,他越狱回来了,他要向你报仇。”石中师回答。
“怎么可能?”钱忠明显慌了,毕竟当初就是他诬陷江年谋反,这是大仇,江年怎能不报?
如今,江年竟然能从死牢越狱,肯定也沾染了某些邪性的东西。
自己现在岂不是性命堪忧?
“不过,这也是个好事儿啊。”石中师安慰道:“江年的心肝儿,本就最适合这尊黑佛。
现在他回来了,徐老憨就成了备品之一。我的主要目标,换成了他,要用他心肝装脏。”
在石中师的“装脏术”中,怒火伤心肝,反过来说,也养心肝。
只不过这个“养”,是装脏术之中的“养”,为装脏神像而养。
当初,石中师为何让钱忠诬陷江年谋反?
为的就是用诬陷的“大怨恨”,内养江年的心肝儿。
等江年被朝廷斩首之后,怨恨交加、悲愤莫名,心肝儿便养好了。
到时候,他再花点儿钱从朝廷的缝尸人手中,将心肝儿买回来。
就能为黑佛装脏!
可江年越狱之后,他丢失了江年的踪迹,于是只能将目标选为徐老憨以及其他备品。
让钱明去当着徐老憨的面儿调戏其媳妇,也是为了激发徐老憨的怒火。
以怒火养心肝儿。
“现在,怎么办?”钱忠询问下一步的计划,他将石中师当作主心骨。
“布置好你钱家的祠堂,带我取回江年的心肝儿,需当着你们钱家满门的面儿,为黑佛装最后两脏。只有这样,黑佛才能认准你们钱家,为钱家世代守护。”
石中师推着钱忠离开这间小屋,反手将门锁死:
“而我自己,先去会一会那个江年。看来此人将死牢当龙场而悟道,学到不少厉害的东西。我要感谢他,他是为我学的,用他心肝儿,神像更有灵……”
……
时值傍晚,夜幕逐渐笼罩大地。
江年正带着徐老憨夫妻俩,向莲花村的村口走去。
他要先送这位发小离开莲花村。
抵达村口之时,徐老憨抓着江年的胳膊,苦口婆心劝说道:
“江年,你别头铁了,跟我一起逃走吧。咱们都是底层庄稼汉,斗不过钱大老爷的。他地多钱多人多,你去就是找死。”
“你走你的。我不弄死他们,我睡不着。”江年心里却清楚,不弄死钱忠和那个装脏师,自己的心肝儿永远被惦记着,永无安生日子。
“好吧,兄弟你保重……”徐老憨只能叹息一声,拉着媳妇的手转身就走。
可才走没几步,他们夫妻二人却忽然停在了村口!
一动不动。
“还不走?”江年上前拍了拍徐老憨的后背,可徐老憨却在身子发抖。
“江年,这……这是什么……”徐老憨指着村口古楼的角落。
定睛望去,江年看见一个身穿喜庆红衣的小男孩,背对着自己蹲在古楼角落玩泥巴。
傍晚时分,黑暗笼罩大地,这个红衣小男孩,蹲在角落一动不动。
“嘻嘻~”一道又尖又细的男童笑声,忽然从前方传了过来。
“装神弄鬼!”江年猛地抽出徐老憨腰间开山刀,准备上前看个究竟。
可那个红衣小男孩猛地站起,缓缓转身,笑道:“嘻嘻嘻~你们想不想要钱啊?”
听闻此言,徐老憨和他妻子吓得几乎要哭了出来。
因为这个小男孩的脑袋,不是人的脑袋,而是顶着一个脑袋大小的方孔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