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睡梦中,就被奶奶强行拉起来,我迷茫的看着奶奶,她的一头银丝被她梳的一丝不苟,整个人都板板正正,光是站在那,都自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我看着她竟然发起了呆,她却等不及,火急火燎的拉起我“走了走了,还急着坐船呢”我愣了一下“可是咱们还有。。。”她打断我“哎呀,不管,不管”我局促的挠挠头,她拽着我跑了出去
这哪还是我之前见到的奶奶,如今的她恰似少年,风华正茂,我一个十三四岁的青年都自愧不如。她拽着我跑到了码头,跳到了船上,她大喊一声“起航咯”随即发出爽朗的笑声,正在船头,背着手极目远眺。她给我好特殊的感觉,可我却很喜欢,那么有精气神,又那么有活力
船在河上行,两岸皆是我从未见过的风景。像是小学课本中《威尼斯的小艇》所描绘的那般,有许多人在岸边摆摊,叫卖声接连不断,河上船很密集,像是约好了似的,要连成一片海。
这么看来,河宽却成了他们伟大理想的绊脚石
小船慢慢地航行着,突然,一道破空声打破了宁静,刀尖闪着寒芒,直刺向奶奶的后心,我心里一紧,还没等我喊叫出声,奶奶往后一掏,抓住了刀柄,奶奶和一个穿着古朴的女人打了起来,我什么都不会,只能皱着眉头退出战场。
奶奶踩着快连到一起的船,向前飞奔,那个女人穷追不舍,我跑到了岸上,试图接应奶奶,但是很明显,奶奶并没搭理我。他们左拐右拐,拐进了巷子里,我好像跟丢了,我有些着急,踩着巷子口的杂物堆,往墙上爬,终于爬到墙上后,抖着腿站起来,脚软绵绵的,脚下的墙像棉花一样,也软绵绵的,心跟着一颤一颤,衬衫被汗浸湿,贴在衣服上,风吹来,炎炎夏日竟吹得我打了个哆嗦。也管不得其他,我向那片喧闹的地方跑过去
用鸡飞狗跳来形容当时的场景,真的是一点都不为过,尘灰漫天,两个女子在其中不停的穿梭,互相较量着,身影是我看不清的,旁边的杂物怕受牵连,看起来没多大的风吹过来,他们就都滚到地上了。随着“当”一声脆响,有什么落到地上,空气凝固了几瞬,传来奶奶爽朗的笑声。我看着战斗停止了,我跳下墙头,扫视着那个女人,她也不在意,咬着牙从兜里拿出几张钱递给奶奶,奶奶刚要接过去,她又突然收回,还向奶奶要钱“我。。。我快没钱了,给我点,不然我就向娘要”我都愣了,心里腹诽着“玩不起就别玩啊,切,什么人啊”奶奶被女人逗笑了,掏出一张钱递给那个女人,我去抢,钱却被女人先一步抢走了,她快走几步,消失在巷子尽头,我不满的看了奶奶一眼,刚要说话,她却冲我摆摆手“无碍,她呀,就是幼稚”
我转过身,短短几秒,巷子没了,换了一片新天地,我在一个老旧却又温馨的屋子里,古色古香迎面而来,爷爷奶奶站在镜子前,爷爷惋惜的说“多可惜啊,就这么打碎了,不能给你梳头发了”我探头望过去,哪里碎了,明明还好好的。想来,应是我太小,看的一向与他人不同,过于肤浅吧。
爷爷扭头看向我,自顾自的说“你应该可以修好”我立马傻了,我都没修过,他怎么知道我修的好修不好,但是二位老者既然想修,岂有不配合一说?我自不会同他人一样问,为何不换一面镜子?那镜子承载着他们过去的一幕幕,也映射着他们的未来,他们又怎么舍得丢弃。思及此,我靠近镜子,仔细观察一番。
这时,爷爷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一个水桶,和几只画笔,让我在破碎的镜子上涂画,我都不知道哪破了,况且他的要求莫名其妙,我只能拿着画笔敷衍了事,他却很满意。镜子,同素描纸一般,被画笔沾湿后,色彩都纷纷在上面荡漾开来。一个疑问浮上心头,他既知道在哪画,又知道怎么画,为什么让我来画?
不知怎的,就想起老“老”这个字了,不不不,他们还年轻,还可以以我为证人,在梦里挥笔写下自己的年华
手中画笔顿了顿,最终还是放下,爷爷让奶奶坐在镜子前,他看着镜子中的奶奶,开心的笑了
现实是残酷的啊,这些都即将成为泡影,随着风儿消散
唉,想是时间磨灭了他们的闲情雅致,却又有爱情的牵制,不然怎么会长长久久的生活在一起?可这是我的梦,自是由我做主,我只要让时间不再流逝,美好自会定格
可是,时间。。。真的会听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