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的下面小镇让你觉得有点无聊,你不得不每天按部就班的打卡上班解决点事,甚至你还在没事的时候翻翻要考试的题目,以备不时之需。
你困的要死还是在忙着把病例打完……
噼里啪啦的键盘声盖过轻轻的脚步声,还有轻微的风吹过纸的声音。
一声叮叮当当的声音,有一个熟悉但是却又不是很熟悉的声音从你脑袋上响起。
“医生,我来看病……”
男人的声音却有点发颤,你问他病因,他含糊不清说全身疼痛,你侧目他掏出了自己一直在吃的精神类药品,你歪头说:“吕先生?你这吃了多久了?”
他又是一言不发,只是说:“我严重的时候受不了才吃的,只不过现在吃完了能不能再买点?”
他的眼神躲躲闪闪,有点不太自信,你来了精神,严肃了一句,你说:“这管控药品不是我想开就开的,我没有那么大能力。”你说完打电话摇了老师过来,这位姓吕的带了历年来开的病例,你嫖了几眼,翻了又翻,略略瞟了眼发现上面说少年受刺激,人格加精分,你抬了一下眉头把病例递给了摇来的老师:“这位先生情况有点复杂啊?”好家伙,你想,快把精神科常见的都生了一遍,今天算快见到一年能见的病。
男青年有点迟缓感觉可能没有听进去,低着脑袋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只剩几根颜色浅浅的棕色头发随着微风偏动。
你和老师开完药,自己脑子一热脱口而出:“有些事不必勉强吃药抑制情绪,可以学会彻底遗忘,每天尽量可能不去想那件事,坚持一年往好事想就能慢慢记不起来细节和任何问题,心里就接受了。”
“我之前也有一段时间很颓废,但是不去想感觉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可能这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你可以控制有的时候尽量要控制一下。”
男青年的不在戴帽子只是还带着口罩,他湛蓝的眼睛有显眼的黑眼圈,你好奇为啥他一直不露脸。想了想还是对老师来了一句:“这人之前坐过我车……”
老师撇了你一眼你接着道:“他情绪很稳定一路上根本没有什么发病的感觉。”
老师没有说话挑着眉打着字,老师也佩服你的大胆。
晚风吹过小镇,夹杂着寒爽般的清冷,男人白皙的皮肤也被冻的微红,你不敢接着看下去,感觉像是见到你皮肤一紧的东西,顺便还是以不是本地人为理由陪他一起去拿药。
你和男青年走在一起时你好奇他为什么会来这个镇子,男青年没有说原因只是说了一句:“家里最后一个人走了,我没有地方去只是来送东西的罢了。”神色还是淡淡的,仿佛在说除自己以外的故事。
你听完这几个字,想了想,最后一个人的含义,但是突然你想到一个比较离谱的的答案,突然如鲠在喉,说不清的意味蔓延在你舌尖,你觉得他的故事很复杂,可能多走近一步那团扯不开的乱麻也越来越大,你后退了一下礼貌的说了一下注意事项,然后有嘱咐了一遍有什么问题再来找你,你手机里有他的微信号那是坐车付钱他直接给你转的账。
他走了出去,外面下起了微雪,地上残留着少量的脚印,你看着他一个人撑着伞,关节泛着红色,小雪吞噬了最后一点他的影子,你的心没由来一阵悸动,狂跳不止。
马路上是小雪下完少见的暖阳,你和朋友一起市里喝了点小酒,拉着朋友去了一趟馆子,两个姑娘拉着有一搭没有一搭的事,但是那位朋友突然来了一句:“我要结婚了,就在今年国庆……”
她说的眉飞色舞,说他肯定是真的真的爱我,我凭自己第一直觉肯定,我觉得就是怎么回事。
你目瞪口呆,下巴也要碎掉,脑子里都是不要。你开口:“老姐妹,你怎么能独自单飞!说说吧那个男人。”你喝了一口酒。
朋友颇为不好意思的来了一句:“我怕你以为我过的太好你嫉妒我!所以他很好。”
这就没了?你裂开一张嘴狡辩:“怎么可能,全世界你要过的不好,我也难受傻大春。”恋爱中的人你觉得都是恋爱脑,只要是这个时期,做什么事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意外。
你觉得激素的作用和情感的认知已经超越了生物的本能。
你两对视一眼嘻嘻了一下。她让你有空去陪她一起挑个婚纱拍照,大致看一下,等男朋友来了以后在从里面随便选,她说他没有时间和她经常一起捆着。
你反驳到:“爸爸没有让你进门心就单飞了是吧,处处自我为一体,你看我闲的。”
朋友哈哈了两声:“傻狗。”
你走时带了两盒她给的东西,那是城里买不到的私房菜,市面上的东西你一直觉得水头很大,失去了土地的味道。
你还在默念着等她结婚你要随多少钱才能充面子。
但是回去的路中你遇到了那个男人,他跪在大马路中间,口罩也没有帽子也没有,露出属于他自己的外国人长相,他狂拽着自己的头发,拼命的哭泣,嚎啕的声音让在车里都能听见清清楚楚的动静,那很悲伤,你的心又是一阵跳动。
完了你在想,你觉得自己也生了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