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白公司上市,带着未婚妻找到我奚落:
“傍上大款还要送外卖?”
我被他未婚妻开车撞断双腿,他笑着说:
“我来看看你的报应!”
我没说话,因为我快忘了曾经。
我更不会告诉他,我快死了。
可后来,恨我的他却跪在我面前,求我别抛下他。
……
我刚送完一份外卖。
肝部的疼痛让我涌起一阵恶心,趴在路边不断干呕。
“夏初?傍上大款还送外卖,被抛弃了?”
听到记忆深处的声音,我狼狈的抬头看向来人。
季末白的身影和初见时重叠。
那年课间,他在黑板上写下我们的名字,画上连线。
“夏对季,初对末。夏初,你是老天安排给我的女孩吧?”
被调皮的同学起哄。
“最后一个白字,就是白头偕老。”
如今,他身旁站着沈韵宁,早没了我的位置。
我从未想过有一日会再遇到他。
“我不是夏初,你认错人了。”
他甩开沈韵宁,捏住我的手臂,把我从地上拖起来。
“你化成灰我都认得,我找了你四年,看到你这副模样我就放心了。”
沈韵宁用眼神警告我,拉住季末白。
“说不定真认错人了,我们走吧。”
看着心心念念的人,我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扑进他的怀中。
可我不能。
心里的抽痛与肝区传来的疼痛绞在一起,无法呼吸。
我仓惶的跨上电驴。
却被季末白一把拉下来。
“别急着走,老同学见面,说说你怎么被大款抛弃的,让我开心开心。”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嘴毒。
以前喜欢他的女生很多,包括沈韵宁。
我被她们堵在女厕,头被按进水槽里淹着。
威胁我远离季末白。
是季末白拿着扫帚将我护在身后。
那时候我就知道他的嘴会伤人,只是现在换了位置,我不再是他护在身后的人。
我掰开他的手。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的订单快超时了。”
“哦~捞来的钱花完了?订单超时我百倍赔付给你。”
是了,他现在事业有成。
已不是当初那个刚毕业不久穷大学生。
“谢谢,不用了。”
我甩开季末白。
一口气逃离他很远很远。
晚上,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
沈韵宁双后环胸靠在门边,神情倨傲。
“夏初,你现在是后悔了吗?为什么回来?别忘了之前的协议。”
我与她对视。
“放心,我不后悔,也没忘!”
我没告诉她,我快死了,只想死得离我妈近点。
四年前,我妈突然腹痛难忍。
送医当天查出先天性肝纤维化,晚期。
我爸早另外成家,刚大学毕业的我,无力负担高额的肝移植费用。
沈韵宁就如今天一样突然出现,告诉我移植费用她可以支付,另外再给我一百万,足够我妈到更好的医院治疗。
要求我永远消失在季末白的面前,我无法拒绝!
沈韵宁似乎不太相信我,临走时丢下一句话。
“我和末白快订婚了!你最好记住自己收过我一百万,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订婚这两个字,一直在我耳边回响。
我推门进屋,对上我妈遗照上那双带笑的眼,给她点上三根香。
“妈,等我赚够钱,买下你旁边的墓地,就让我来陪你吧。”
当年我想把自己的肝移植给我妈,但是医生说,我遗传了我妈的先天性肝纤维化,也没几年可活。
我想让我妈陪我久一点,起码跟我一起上路,可我倾尽所有,也只能留她两年。
弥留之际,我妈唯一留下的话是“好好活”。
我听话努力活着。
可她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活着比死更难?
“妈,我快撑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