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习惯了这种孤独无味的生活,偶尔还会凝望着星空细数着有多少颗像我一样的星星,一直在角落的一旁享受着孤独。这样子静静地凝望着星空,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但这却不知已是失眠了多少个夜后,迎来的一次如此美满的“晚安”了。是的,这次“晚安”是他在梦里对我说的,因为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他已是不存在了的,或许他只是像以往一样只是任性地作一次简单的长途旅行罢了,但我的泪却一直在回忆中断断续续......
那晚,我的梦一直在回忆中来回穿行,我再一次回到了过去那些我已想不起的剪影好片段中。
是的,我不能原谅我自己,不能原谅自己竟忘掉了和他在一起里的每一段时光里的细节,或许那些细节太不起眼了,但我并没有以此为借口,仍是在痛苦的回忆里承受着,只是很可惜如此美好的夜景,我却不能......
“哥哥,为什么人们喜欢对这流星寄托愿望你?”那时的他是那样的懵懂无知,总对这个世界的各种事物充满好奇,还曾拉着我的手对我说,总有一天要带我环游整个世界。我想,或许他离开的时候是带着太多的不舍,太多的不舍离开的。而那时的我也没有太在意这些,简简单单地对他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思索一下后,又补充了一句,“听说是上帝派遣星星下界,从天上带着人们的愿望来到人间实现,这大概是人们对美好憧憬的向往吧。”我笑着对他说。可我却看见他原本清澈的瞳孔中,慢慢地弥漫上了一层雾,好像已经把阳光遮住了,我却也无法透过这层雾。他的双眼好像沾上了泪水,忧伤地对我说:“为什么要把这么沉重的负担寄托给流星呢?为什么不为划落的流星着想一下你?陨落的流星还会回到天空吗......”望着他那双充满忧伤和期待的双眼,我却失语了,我低下头不知怎么回答他。“能明了陨落地面的流星回不到天空的悲伤吗?”他低着头忧伤地说,“如果可以的话,请扔我吧那颗摔得最伤的流星带回天空吧!”他却带着泪笑了,第一次这样带着泪水对着天空开心地笑着,这却让当时在一旁看着的我感到多么痛心。也许再也回不到了......我也回不去了......
我们间的回忆片段比较多,我大都一一珍藏着。那年的夏,花开得烂漫,我和他去到了“花谷”。也许因为是夏天,那里的雏菊正开得灿烂,那时的他看到了这一片繁花盛景,快乐得想一只来回穿行的蜜蜂。我在一旁看着他,在想,真是个小孩子啊,真希望他能一直这样子快乐地、自由地慢慢长大,但烦恼是成长羁绊而生的东西,可是他也没有来得及体会太多了......那时的我就这样子静静地看着一旁不停地奔跑追逐的他,心只想着把这一刻的美好保留下来。我细细地在画纸上描绘着,一边绘画,一边想了很多。那是一段曾经真实存在的时光啊,是那么的美好,我只想将它一直保留住,只为他一直留住——
他突然叫了一声,便坐在地上哭了,我连忙扔掉手中的画笔跑了过去。原来他只是被蜜蜂蜇了,但那时的他哭起来确实是毫不顾忌啊,真吓坏了在一旁的我,而他只会拽着我的衣角喊:“哥哥,我疼——”我确实对他无奈,最后便跑到不远处的杂草丛里,为她采到了一些草药敷上,采止住肿胀。他却又兴奋了起来,对我又是抱的又是亲的,随便他吧,反正只要他快乐就行了。但又是一瞬间后,他便又抛开了我,独自去玩了。他穿行在花丛间追逐那些飞舞的蝴蝶,带着小小的勇气又去挑逗刚才蜇了他的蜜蜂。那时的他总会很开心、很简单地对着周围的一切事物很天真、很单纯地笑,就像那开在山野间的雏菊花那般单纯、简单、浪漫。
然后是过了几年后的冬天,我和他上山采药,贵重的药材往往就藏在山顶或山谷,因为山谷的雪太厚,容易陷下去,我们便到山顶采药。沿途尽是雪,白茫茫的一片的雪景,偶尔听见几声雪霓鸟的尖锐鸣叫,便感到回声在山的雪境中和自己内心的空寂不断回荡。四周是矮矮的灌木丛,有的已被雪埋下了,有的被雪埋得只剩下了顶芽。叫一深一浅地向前踏过去,有时雪直接埋了我的小腿,有时只是浅浅地没过我的脚裸,我把他护在我的披风中,真怕他会冷着。他用力地拽着我的衣角,躲在我的披风中和我慢慢前行。当快要到达山顶时,我发现有一头狼正守在不远处的洞口前,我便拔下背上的剑与那头狼对视着,在怀里的他,抱我抱得更紧了,我向狼冲了上去想把它杀了,但却被它很敏捷地躲过,并在不远处发出一声嘹亮的狼嚎。我转过头发现山洞中突然亮起几十双发着绿光的眼睛——这是一群较大的狼群。我连忙拉着他飞快地往山下跑,但刚才那头狼已窜到我们前面,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当我在想办法避开它时,狼群已将我们包围了。它们将长长的獠牙露在外面,那饥饿的样子,让我感到压迫,为了不让他受到伤害,我必须尽快地从包围中挣脱出来,而最好的办法就是——杀死狼王。
我扫视一圈后发现,在右侧有一头很强壮的狼正盯着外面,我惊喜着这么快找到了狼王,并发现它周围没有狼只在保护它,,终于可以解脱了——当左侧的一匹狼扑向我时,我瞄准它的后腿砍去,再迅速向右冲向狼王......当我砍下狼王的头颅时,我听见一声“哥哥!”披风里已感觉不到他用力地拽着我的衣角了,应该是在我冲向狼王时,他便从披风里摔了下来的。在我快速转身跑向他时,好几头狼向我扑来,我来不及躲便被咬伤了左手,我努力的用尽全力向他跑去......当我杀死那几头狼来到团呼唤我的位置时,我却只看见被撕烂的衣服和被血晕染的鲜红的冬雪。我不再看见他对我笑了,不再听见他对我说“哥哥,能抱抱我吗?”不再能感觉到他拽着我的衣角睡觉了......远处几头嘴角染得鲜红的狼贪婪地盯着我,慢慢地向我靠近......
当我再抬起头时,我看见被染得血红的残阳,而远处尽头的一片苍茫雪景靠着晕红的世界将这低沉近似哀嚎的声音沉降入我的心底,血开始贯穿我的心,并蔓延上我正在吹奏的口琴,琴声开始变得混沌而沙哑,这是他最爱的歌,以前他总是喜欢依偎在我怀里静静地听着这首歌睡着,现在他却不再存在了,但我却能听见他最后的呼唤不断——
我背对着夕阳,身后那群嘴角染着鲜血的的狼群此时却安静地躺在自己的血泊之中,被晕红的雪贪婪地吮吸着,不久之后,它们那白赤赤的裸骨也会被埋在雪中,我的泪水滴落在血红的口琴上晕开,而我的背后是一片浸染在血腥夕阳中的凄冷雪景,鲜花枯萎在我身后的墓地,在鲜红的雪中却看似正开得灿烂。花瓣被凌凌地散落在空中,悲伤演绎着动人的剧情,在我眼前将一切渲染上了朦胧的泪水。流淌着的血液带着余热顺着我长长的影子流淌到墓地前,开始泛成一圈。
抬起头,迎着初冬的风便会落泪,孤单的影子在背影下默受着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