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安阳城。
向着黑水泽的方向赶去,此处的位置在安阳城东南方向,路程比上一次去平城那条路要远得多。
宽阔的土路上。
一行马队晃悠悠的走着。
夜色逐渐笼罩。
他们准备就在这附近找个地方住下了。
“吁!”
扯住缰绳。
将马匹拴在结实的树干上。
在四周的林子里,随便砍了几颗树用来当柴火,大腿粗的树干三四根叠在一起,足以燃烧整个晚上。
陈缶靠着木墩坐了下来,身后一米多高的木墩刚好用来当作靠背。
前方是熊熊燃烧的火堆。
就算是距离两三米开外,也能感觉到一股炙热扑面而来,让夜间有些潮湿的空气,都变得干燥了起来。
唰。
穆英迈着修长的大腿来到陈缶边上,直接坐了下来,厚实的遮元袍就像是一张地毯,刚好垫在身后,阻止了地面泥土和衣物的接触。
穆英掀开兜帽。
望向一旁只看得到一个下巴的陈缶。
推了推他。
“就要睡了啊?”
“没。”
陈缶伸手掀起兜帽,露出本来的面貌。
“喏,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烈酒,用处理过的妖兽材料配合药材泡酒,不止味道好,对身体也有益处。”
穆英从怀里掏出一个酒囊,递给他。
陈缶也没客气。
直接接过来。
扒开盖子就往嘴里灌了一口,大半囊的烈酒很快缩减一半。
“好酒!”
陈缶面露赞赏,毫不掩饰的夸奖道。
“那是!也不看看这里面的用材配料。”
穆英微微昂首。
“呃...”陈缶看了一眼酒囊,递给穆英。
“你还喝吗?”
“你喝吧,我平常喝酒比较少。”
穆英摇了摇头,又从腰上取出一个酒囊在他眼前晃了晃。
“我这还有。”
陈缶点了点头。
把酒囊塞到腰带上固定。
“怎么?你就不问问卢家的那件事怎么处理的?”
穆英见他收起酒囊后,作势要盖起兜帽躺下。
主动问了陈缶一句。
陈缶身体靠在木墩上,肌肉放松,对于穆英的询问,他不以为意道:
“穆队你处理的事情,我还能有什么担心,我相信你。”
闻言。
穆英微微一笑。
“你倒是对我信心十足。跟你说吧,那位卢偏将因为私自贩卖军械,已经入狱,再加上一条克扣士兵俸银的名头,基本上是出不来了。”
陈缶微微一愣。
他倒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还以为是穆家会通过军中高层施压呢?
陈缶好奇的问了一句。
“这是给他安的罪名还是他自己犯的?”
穆英伸直了一下双腿,手臂舒展,随意道:
“各自参半吧,他要是真那么干净,也不会出这些事情。做过就必定留有痕迹,只是大部分时候,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陈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行了,不说这个了。”
穆英跳过这个话题。
询问道:“你水性怎么样?”
陈缶摇了摇头。
他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水性都很一般,只不过如今体魄强大,就算是沉到水里面也能游上来,这是硬件差距的区别,无关技术。
“行吧,那到时候我带着队伍的其他人,去吸引那头蛇妖,看能不能把它引入到浅水区,或者陆地上。到时候你隐藏在一旁,抓住机会出手,最好是留一它一命,带回巡天司的功绩点更多。”
陈缶握拳一挥。
“行。”
*
*
*
黑水泽,一片被遗忘的土地,水深莫测,仿佛能吞噬所有不幸踏入其中的生命。
湖水呈现一种深邃的暗蓝,透着神秘而又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湖岸四周,地形崎岖复杂,乱石嶙峋,密林深处,不时传来蛇虫的沙沙声,令人头皮发麻。
行走在这片地带,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不时有枝叶在脚下折断,发出清脆的声响,打破了四周的寂静。
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植物气息,和一种难以名状的腥味,似乎在警示着不速之客。周围稀疏的灌木丛中,偶尔会有猛兽的影子一闪而过,让人的心脏猛地紧缩。
毒虫蛇蝎,这些自然界的捕食者,它们或蛰伏在阴暗的角落,或在树枝间悄无声息地滑行,只有那偶然露出的一点鳞片,透露出它们的存在。
行走在这样的环境中,一丝小小的响动都可能引发致命的危机。
这是一片美丽却充满了危险的土地,最起码对于普通人来说,这里完全是他们不想触碰的地方。
每年驾驶着船只,在这处地方死去或者消失的人,有很多,没人找到过他们的尸骨,顶多能够见到一些破烂的船只残骸。
在水面讨生活的人,知道一些传闻。
说是这黑水泽里面有‘蛟龙’。每年都要出来觅食,不管是人类还是那些成精的妖兽,都逃不出蛟龙的口中。
“陈哥,你说这黑水泽到底有蛟龙的传闻,是不是真的?”
茂密的水草丛中,有声音传出。
陈缶望向身边的壮实汉子,对方的季常,和队伍中的一名队员是情侣关系。
季常为人有些神经大条,实力倒是不错,距离彻底融合真身也要不了多久,平时在队伍里不时活跃气氛。
见对方一脸好奇的模样。
陈缶道:“如果真有蛟龙出现,那我们就需要比试一番了。”
“比试?比试什么?!”
季常一脸疑惑。
陈缶笑了笑。
“当然是比谁跑得快,难道让我们一个小队解决蛟龙啊?”
就算是在这个武道通神的世界。
“蛟龙”这种和传说生物挂钩的东西,也不是他们几个四品能够解决的,一支巡天司黑铁级小队,在对方面前还不够看。
“季常!闭嘴。”
在其身后,一名长相秀气的女子眉头微蹙,扯住季常的袖子,拉的他身形一晃。
“行!行!行!阿冰,你别生气啊,我不说话就是了。”
季常耸了耸肩,无奈道。
这名清秀的女子正是他的心仪对象,两人相处多年,季常对其十分疼爱,平时大都顺着对方的心意来做。
“没想到,季常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对这姑娘倒是言听计从。”
陈缶看了一眼凑过去的壮实汉子,脸上露出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