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许青南是没打算露面的。
但听到一帮人争论半天也没个合适的名字,便将前世一动漫里组织名字借用了。
赐完名,许青南和李凌宣回了京都城。
趁着黄昏进城后,李凌宣回了海天盛筵,许青南则是独自离去。
他准备找一趟都察院御史赖名成,好给赖名成柬范闲这事浇浇油加加火,要是能把太子拉下水则是更好。
等找完赖名成回到海天盛筵,天色已经完全昏暗了下来。
“大人!”
一进屋,许青南看到自己房中僵直的站着个女子,显得很局促,双指互扣得发红。
是佟玲!
只是不同于在颍州时寒酸狼狈带着伤,此时的佟玲已经换上了干净得体的衣服,也有简单梳妆,使得原本就长得姣好的面容更具清新。
看到佟玲,许青南有些不解:“你怎么在我房里?”
听到这话,佟玲明显一愣,当即解释:“是,是李小姐的安排........”
李凌宣的身份虽然不是秘密,也没有大肆宣扬,府中很多人都是称其为李小姐。
经过佟玲叙述,许青南也算是了解了缘由。
他之前给李凌宣讲过洪竹,还打算安排洪竹做海天盛筵管家,毕竟这院落住了近四十人,吃穿用度都需要有人来统筹,洪竹也有这个能力。
也说过佟玲,只是没细说,只说是这个佟玲日后帮他拾屋洗衣。
现在看来,李凌宣显然是误会了,把佟玲当成了他收的贴身丫鬟。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他懒得去费心。
“你住耳房吧!平时你就当我不存在,见到我不用打招呼行礼,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要是有什么生活上的需求就找洪竹。”
简单安排,他不再理会佟玲,走进了里屋。
他刚进去,外屋就有脚步声传来。
“许公子是不是回来了?”
下一刻,桑文进入堂屋,看到佟玲询问。
她刚才就来过一趟,已经认识了佟玲,也知道佟玲是许青南新来的侍女。
面对桑文的询问,佟玲点了点头:“刚,刚回来!”
桑文没有再言,脚步加快了些,越过佟玲往里屋而去。
进入里屋,
桑文款款笑迎走向许青南,问到:“许公子,姐妹们都还没睡等着呢,要不要让她们现在过来?”
“不用了!日后也不用了!”
许青南一边回应,一边宽衣准备去洗漱。
既然提升激情并不能助他打破桎梏,自然没必要再继续。
听到这话,桑文脸上不由有些失落。
但在短暂的失落后,赶忙上前帮忙许青南宽衣,同时嘀咕到:“其实.....侍女能做的事我也能做,我一天闲着也是闲着,要么.....”
许青南打断:“你有更重要的事做!”
他知道桑文这么殷勤是为什么,无利不起早向来是人的天性。
桑文这帮人虽然如今吃喝不愁,其实依旧是无根浮萍,能多跟他与李凌宣近乎一些,就意味着多一分未来的保障。
所以别说做侍女,就是再过分的要求,这帮人也很乐意效劳。
“更重要的事?”
桑文有些不解。
“府里来了个叫洪竹的管家,你应该知道了吧!”
桑文点头,眼神却有些不甘。
她原本以为海天盛筵的管家一职,自己有机会,毕竟这府中女子,她对许青南最卖力也最受许青南待见。
所以下午听到管家另有人选的时候,她其实是有些不太高兴的。
许青南道:“洪竹不仅仅是管家,也是我的弟子,他有更重要的事,精力有限,府中姑娘你最熟,你的威望也最高,所以我要你协助洪竹管好海天盛筵。”
“真的吗?”
听到他的话,桑文有些喜出望外,又有些不敢相信。
有了许青南这一番话,她彷佛看到了灰暗的未来升起了一轮明日。
尽管不是管家,能有现在的结果,她已经很满意了。
这夜,
为了表达自己深深的感激,桑文并没有离去。
一直到后半夜,桑文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离开了许青南房间。
这夜也在桑文离去后变得格外寂静,而耳房中的佟玲却是一夜无眠,小脸绯红。
她很惶恐,
陌生的新环境,让她不安。
她也很意外,
桑文姑娘和许大人居然...........
...............
次日朝会之后。
御书房。
庆帝将磨好的箭头放在一旁,又搬出了捣药罐开始调配火药,吓得旁侧的陈萍萍不由将轮椅往边上挪了挪。
陈萍萍这一躲,庆帝斜了他一眼。
随后继续捣鼓:“刚才朝会上赖名成柬太子和范闲营私,还说范闲假死归京太子曾有私会!这事儿你怎么看?”
陈萍萍笑了笑:“鉴察院独立六部,直属皇权,哪怕是太子,也没有干涉的权力!而范闲是鉴察院提司,这要是坐实范闲和太子结党营私,两人可都是大罪!”
“不仅如此!”庆帝补充:“要是太子真的私下见过范闲,那就是包庇,同样欺君!”
“只是.....”
陈萍萍面露疑惑:“假如,老奴是说假如,假如范闲真有私自归京,而太子又确实与其私会过,那必然是极其隐蔽,赖名成一个都察院言官,他是如何知晓的?”
“赖名成不是说有证人吗?明日朝会当庭对峙!朕倒要看看,这赖名成是真的巧遇,还是成了别人的刀!”
“刀?”陈萍萍大惊失色:“陛下!哪儿有刀?要不要叫护卫?”
闻言,
庆帝手中捣锤指向陈萍萍:“你个老东西,装傻装到朕面前了!”
“老奴惶恐!”轮椅上,陈萍萍赶忙行礼:“老奴是真忧心陛下啊!”
“太子和范闲确实走得近了些!”
庆帝嘀咕一声,不再看陈萍萍,继续捣药:“不提范闲提司的身份,他是诗仙,又出使北齐大胜而归,如今名望正盛,将来又要接手内库,最不希望看到他与太子走得近的无非就那么几个人!你觉得!是谁在把赖名成作刀?”
“陛下这么一说!老奴觉得,二殿下的可能最大!”
陈萍萍如实回应。
什么时候该装傻,什么时候该聪明,他心里门清。
说完自己的结论,
陈萍萍又道:“范闲出使北齐,查到与北齐走私者或为二殿下,老奴以为,这走私之事不管真相如何,查下去结果如何,对二殿下都是极为不利,这件事到此为止,是二殿下最愿意看到的,若赖名成背后真是二殿下,想必也是为此!”
“所以你的意思是!老二为了撇开走私嫌疑,利用赖名成污蔑太子和范闲,为的是阻止范闲继续追查走私一事?”
“有这个可能!”
庆帝笑着摇了摇头:“且看明日朝会吧!”
“陛下!”
陈萍萍转动轮子,往前挪了挪,问到:“范闲假死虽是事出有因,可终是欺君之嫌,不知陛下可有想好如何处置?”
“处置!”
庆帝冷哼一声,道:“你都说了,他假死有因,若是处置了,庆国百姓如何看朕?朕不仅不处置,还要重赏!”
言语中,庆帝看了眼天花板,又感慨道:“还好是假死!不然我大庆使臣死在归途,朕,不得不出兵啊!”
闻言,
陈萍萍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以他对庆帝的了解,就算庆帝不会真的处置范闲,必然也会拿此事做做文章,但现在却是轻描淡写过去了。
难道是因为太子牵涉到了其中?
还有,庆帝刚才那番话中,似乎.......对范闲“活过来”没能出兵北齐显得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