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说爱

第10章他说爱

“谁让你这么做的？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你不姓姜！”

他把替身从墙角揪着衣领拎回来，一阵拳打脚踢，反复踹到墙角又拎回来，不一会儿就把替身打得到处青一块紫一块肿得厉害。替身始终毫不还手，也不言语，只是目光一直在看你，眼底是莫名的笑意。

“对不起冬月，让你受苦了。”

给你解开绳子、拿掉堵嘴的东西，他心疼地将你紧紧抱在怀里，胳膊抱得过于用力，你感觉自己背部从两边往中间挤压得疼。

“所以，你是谁？”

他给替身递了个眼神，示意替身出去。

小房间里只剩你们两个人，他依然紧紧抱着你不撒手。脸颊贴着你的脸颊轻轻的上下摩挲，像抱了只猫一样温存，而后蜻蜓点水般格外轻柔地吻遍你的额头。可惜并不能将替身的痕迹清理干净，你感觉替身的所作所为在脑海里不断重演，身上到处、脏得不能碰。

“我是姜柏宇。也是蕤宾。还是，幽幽谷的真正主人。”

“原来……如此，真好。”

你机械地微笑，只剩麻木。什么委屈、愤懑、恶心的感觉，全都消失不见了。

怪不得，他会建议先杀暴君，出任务又百般推辞不出现，毕竟，他不能刺杀自己嘛。呵呵，既然如此，何必呢，作为幽幽谷的主人，当初何必接下这个任务呢。

“对不起冬月，让你受委屈了。在姜家一直陪着我好不好？幽幽谷那边，会宣布十一月任务失败，重新选拔新的杀手代替。我其实……早就不想让你再继续做杀手了，刚好趁此机会假死脱身……以后你就在这陪着我，我会让你成为这里的公主。”

“陪着你？你说的陪着你，就是把我绑在这阴暗潮湿的密室吗？公主？哈哈，你知不知道，你的替身对我做了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是我考虑不周……”他亲吻着你的眼泪，不停地道歉，“影子对你做了什么，我会找人，全部如数奉还到他的身上。”

“呵呵。”你的回应只有冷笑。

如数奉还？那又有什么意义……你已经不是当初的你了。被人那样对待，你只觉得根本没脸继续活在世界上，以后要如何面对妈妈，如何面对将来相守一生的爱人，不，你觉得自己根本不配再拥有相伴一生的爱人，或许……压根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吧，怕是要被面前这个多重身份的千面人囚禁到永久。

“你等着，我现在就找人收拾他。”蕤宾放开了抱你的手，双眼露出狠戾之色，“我会找一个二百多斤的男同，让影子好好尝尝被强迫、被凌辱的滋味。”

你不发一言，脑袋里像是装满了浆糊一样沉重混乱，又像是一片空白。或许是觉得他在随口一说哄你，也或许是觉得没所谓了。覆水难收。你回不到过去了，蕤宾和你的关系更加回不到过去。

没想到，这个人是认真的。

他轻轻亲了你的脸颊一下，深情而缓慢地对你说，“我爱你。”

而后，他到门口打了个电话，安排些什么。大约半小时后，一个只穿着背心短裤，虎背熊腰、一身横肉的壮汉，像拎小鸡一样拎着姜柏宇的替身过来了。

“没想到还有美女观众在。”来人充满戏谑地看向蕤宾，问道，“我可以开始了吗？”

蕤宾点头。

此刻的姜柏宇替身面对壮汉，就像一个小时之前的你面对他一样，毫无反抗之力。替身任由壮汉对他上下其手，做出各种本该是亲密、现在实则冒犯凌辱的动作，直到壮汉撕开了替身的上衣，你终于忍无可忍——

“够了！”你大声喝止，走到蕤宾的跟前踮起脚后跟，嘴巴凑近他的耳朵，带着厚重的鼻音痛苦呢喃，“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吗？无视我的意愿，让我独自面对危险，然后在我这里……反复重现那些痛苦？你……真的是……变态啊。”

蕤宾皱眉，“你不想报复伤害你的人吗？那你想要我怎么做，你要我怎么爱你？”

“杀了我。”

壮汉和替身此时已停止了动作，双双注视着你们这边，满脸的兴味盎然、吃瓜看戏。

“你们出去。”蕤宾把他们赶走了，不给围观。

你突然笑了，准备给他来个重磅炸弹，“其实我不是冬月。看着是冬月的外表没错，其实里面的灵魂已经换人了。我叫尹衣衣，当然，也不是尹家的千金，只是刚好同名而已。”

“我知道。”蕤宾很淡定，完全没有你期待之中震惊或受伤的神情。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关于你，没有我不知道的。”

“那你说爱我……你爱的是谁，是冬月还是我尹衣衣？”

“没有区别。我爱的就是你，从来都是你。”

“这样……既然你说爱我，那你替我实现一个心愿好不好。”

“好。”他答应的毫不迟疑。

你牵起他的左手，放在你的脖子左边，然后右手也如法炮制，“帮我，结束我的生命。”如果这是个噩梦，是时候该醒来了。如果这是真实的冒险，你一丝一毫也不能再承受，就到此为止吧。

他却放开了你的脖子。

你有些歇斯底里了，“说好的爱我，说好的答应我呢？快杀了我啊！”

“窒息，不舒服。有更好的方式结束。”说着话，他像特工一样，居然从后腰掏出了一把手枪。然后没给你反应的时间，扣动扳机，直接崩在了你的眉心。

痛感和失去意识，几乎是同时发生。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你仿佛又听见了蕤宾在说，“对不起，请原谅。我爱你，谢谢你。”

爱个大头鬼。如果有下辈子，再也不想看见那张脸了，即使帅得多么惨绝人寰，即使你漂泊半生归来仍是牡丹，也完全不想看见。

可惜天不遂人愿。当你重新睁眼的时候，还是熟悉的地点，第一个看见的人，仍然是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