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突然很受欢迎

高考前，于敏华和班主任黄燕璇讨论过陈墨填志愿的事，班主任的意见是，陈墨的成绩大概率能上华工。

现在分数出来，对比去年华工的投档线，陈景天和于敏华乐得合不拢嘴。

华工是985，最重要离家近，开车四十分钟，地铁半小时，不住校都可以。

志愿的事就这么定了。

又一次三言两语决定我的大学。陈墨不满道：“你们不问我的意见？”

陈景天和于敏华异口同声道：“你有意见？”

“多新鲜哪，我就不能有意见？”

“……那你说吧，想上哪所大学？”

“省外大学我们不同意，清北除外。”

陈墨沉默半晌，道：“华工就华工吧。”

于敏华笑眯眯想说什么，座机又响了，她接后把话筒递给陈墨：“找你的。”

像约好似的，电话一个接一个，都是找陈墨，问陈墨分数的。连续十多个电话后，于敏华奇道：“小墨人缘这么好吗？”

儿子开朗好动，在学校里人缘肯定不差，但好到这种程度还是出人意料。

陈景天轻轻摇头，让她别说话。

陈墨很不耐烦，语气很冷：“……我跟你很熟吗？考多少分跟你有一毛钱关系？”

不知对方说什么，陈墨啪的一声把话筒拍座机上，起身回房。

陈景天和于敏华面面相觑，铃声再次突兀响起，把两人吓一跳。

陈墨打开电脑登录QQ，右下角新邮件的提示闪个不停，主题从：“陈墨，我考698分。”到“陈墨，你打算读哪所大学？”

一共十三封。

“神经病。”

陈墨骂了一声，点开张子希的头像，看他发来的四条消息。

“陈墨，我576分，你呢？”

“陈墨，你家里电话怎么一直占线啊？”

“陈墨，听说欧阳薇薇建了个群。”

“陈墨，欧阳薇薇问你多少分，报哪所大学。”

陈墨飞快回复：“你现在过来一下。”

茶几旁，于敏华耐着性子接电话：“我们家陈墨631分，你呢？”

话音刚落，就见陈墨黑着脸过来，弯腰拔掉电话线，不由愕然道：“怎么了？”

“没事。妈，四点多了，你不去买菜？”

于敏华扭头看博古架上的小时钟，道：“这么快四点多了？”

陈景天道：“小墨，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没有。”

“这么多电话你怎么解释？”

陈墨道：“你儿子我是一中吴彦祖，就这么简单。”

于敏华意味深长道：“我接三个电话都是男同学打来的。男生也喜欢吴彦祖？”

陈墨淡定：“当然。”

张子希家里没电脑，晚饭后去网吧打游戏看到陈墨的消息，于是匆匆赶来，进门就埋怨：“你家电话怎么老打不通啊？”

陈墨把他拉进房间关上门，道：“登录QQ。”

张子希边输密码边问：“干嘛？”

陈墨拉他起来，自己坐在电脑前，从他的好友列表里划拉出昵称相思入骨，一顿输出：

“我是陈墨。是不是你让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往我家里打电话？

你怎么知道我家的电话号码？

你的节操呢？

再这样，我们半年之约作废。”

张子希站在陈墨身后看傻了，喃喃道：“你怎么知道这是欧阳薇薇的QQ？”

消息发出不到一分钟，张子希的头像开始跳动。陈墨点开头像，果然，欧阳薇薇回复了：

“你是陈墨？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想知道你的分数和报哪所大学，所以建了一个群。现在群已经解散了。”

久违的记忆重新被勾起，当年两人确定关系，欧阳薇薇可以上清北，却非要和他一起上华工，谁劝也不好使，现在为了打听他的分数甚至建群，用意可想而知。

陈墨依稀记得，清北投档线663分左右。他劝她：“你有更好的前途。”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

“清北更适合你。”

“就不【傲娇】、【傲娇】、【傲娇】。”

“698分可以选择清北的王牌专业。”

“除非你也上清北。”

“……”

张子希道：“她不上清北？”

虽然投档线还没有公布，但张子希知道698分上清北没问题，欧阳薇薇居然甘愿为了陈墨放弃这个机会。

陈墨没好气道：“她就是这么拧巴。”

突然好酸呢。张子希呲了跐牙。

陈墨推门出去，很快拿两支甜筒进来，递一根给张子希，自己撕开另一根的包装纸。

吃着甜筒，张子希道：“陈墨，你打算上哪所大学？”

陈墨道：“我这分数，只能华工。你呢？”

张子希道：“我想读财经大学。”

他就是在财经大学认识那个骗光他拆迁款的女神。陈墨无论如何得帮他避开那个女人。

陈墨道：“医学院考虑一下。”

张子希摇头：“我读金融专业，毕业后轻轻松松把钱挣了，当医生多辛苦啊，又要坐诊又要做手术，医患关系还很紧张。”

陈墨诧异：“谁告诉你金融专业赚钱轻松？”

“我爸啊，他都念叨好几年了。”

“……”

张子希吃完甜筒回去了。

陈墨看一会儿广发证券的行情，又打开帐户看赚多少钱，关电脑准备洗澡，刚走出房间便被陈景天叫住：“那些电话怎么回事？”

“没什么。”

“都是你同学打来的？”

“嗯。”

“你们班60个人，32个男同学，到你拨掉电话线，23人打来电话。小墨，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这么受欢迎的原因。”

“老爸，你不是整天跟钱打交道吗，怎么对数字这么敏感？”

“别打岔。”陈景天严肃道：“你解释不清楚，我去问你班主任。”

那天欧阳薇薇当众表白，现场可有不少一中的同学，这么多天过去，黄燕璇没听到八卦才怪。

陈墨沉默一会儿，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打电话来的不全是同班同学。”

“？”

……

欧阳薇薇点开张子希暗下去的头像，发送消息：“陈墨，我一定能打听到你报哪所大学。”

她想打听并不难。

她没有等到陈墨通过张子希的QQ回复，却在搜索陈墨的QQ时，意外发现陈墨的签名：不是谁都有读清北的机会，好好珍惜吧。

他在劝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