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大蛇丸：届时，我将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林迦抬头仰望天空，眸光略微一丝空洞。

“祂们，才是让大筒木辉夜迫于无奈之下，不得不尽心尽力、竭尽一切纠缠了数千年的‘大灾厄’！”

说话间，林迦带头走出密林，旋即，便沉默了，显得格外老实，林动跟萧炎也闭着嘴，绷得死死地。

外面的天，黑了。

——此前就已经提到过这么一件事。

然而，这是并不准确的一种说法。

“Tekeli-li! Tekeli-li!”

光芒被吞噬，可世界，却未沉陷黑暗之中。

难以言喻的天幕撑在穹顶，那无声的邪异绿光，映着微妙的意蕴，不时闪烁着。

那是修格斯。

满目尽皆，全都是……修格斯。

一整片天空的修格斯！

林动和萧炎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之前梦境相位里泄露的那些修格斯，哪有这阵仗……

密密麻麻的幽绿光点恍若星辉洒落，迷蒙暧昧，透露着一股无言的氛围，看上去幽静美好。

可林迦却只觉得毛骨悚然。

毕竟，按照他的认知，那所谓的光点，其实就是修格斯的眼睛，但此时此刻，那群星似的挂落在天穹之上，好似背景一般瞳眸，又何止只有亿万双！

要知道，修格斯亦是可以繁殖的，尽管，它的本体是一种无定型的原生质肉块，但仍具备自我分裂的能力。

分裂……在具备充足时间、充足养料的前提下，完全可以确定的是，这玩意的增殖模式，到后期，绝对是以指数爆发的形式来计算的。

恐怕，连天穹之上的这部分，都只是冰山一角。

林迦无声地借助主神算力，模拟计算估量了一番，旋即，就放弃了深入探究的打算。

“至少具备着一整颗行星规模的体量吗？”

“难怪大筒木辉夜会挡不住，需要费心费力地依靠忍界的资助……也不对，按照双方体量对比，正常情况下，大筒木辉夜根本没可能挡下修格斯。”

“后者如今的体量，恐怕都是在数千年的时光里自我繁殖出来的，估计连带着大筒木辉夜，都是一份资粮，否则，整个忍界就算完全被榨干，也帮不里修格斯成长至今。”

同理，尽管大筒木辉夜被修格斯侵蚀着，但靠着忍界，靠着反乌托邦·无限月读里，那成千上万忍者贡献出来的，数之不尽的生灵智慧灵光，大筒木辉夜颇为扭曲地成长着，不断更新迭代、升级己身核心程序。

这才将一场跨越万古的纠缠，连绵至今。

只是，在大蛇丸的一番操作下，所有的一切都尽皆成空，用林迦等人视角，这大概是这么一种情况：

天塌下来有高个顶……卧槽，高个没了，谁来救一下啊！

心态没当场崩掉，就已经是本人心理足够健全的缘故了。

林迦倒是忧虑过萧炎片刻，生怕对方理智狂跌，被修格斯的克苏鲁特征给侵蚀。

索性，可能是那份“不可名状”的力量，并没有太过明显，因此，最糟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等待是煎熬的，这对几人而言，是一种针对内心的摧残……单论纸面战力，三人就算叠在一起，对于星球规模的修格斯大概与一粒尘埃无异，反抗的意义并不算大。

这时候，林迦其实在思索，要不要直接让武祖动手，一锅端掉修格斯得了，这是他没果断撤退的最大底气。

如果不是事先就抱好了大腿，林迦可不会继续死磕，大概率早就带着林动、萧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毕竟，星球规模……这个词最近出现看似比较频繁，有种难以匹敌、无力抵抗的感觉。

但，说实话，至多斗帝祖境这么一个区间罢了，战力阈值略微超模，却没飞到宇宙。

这大概是不幸中的万幸。

“等等，那是什么？”

正这么想着，可突然间，却又是有流星划破黑暗，有迥异于幽绿光芒的一道星辉，撕裂那诡异的氛围，突破那近乎支配了天穹的屏障，自高天之上坠落。

“那好像是一个人。”

正极力眺望，意图明晰星辉真实的林迦，耳畔旁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正是林动。

他扭头一看，对方神情严肃认真，不过，却是顺带着一丝……很难形容的怪异。

“但有点问题……”

林动一字一顿地开口道：“没看错的话，那大概是大筒木辉夜！”

“什么！”林迦闻言一怔。

萧炎也不淡定。

在场几人都隐有一种直觉，这个大筒木辉夜，大概率……是跟他们一样，是“旧时代”的遗民，而非现世人。

可是，她怎么做到的？

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结果，得到答案。

“伊邪那岐，她，也用了伊邪那岐。”

那身影坠落了下来，如阴阳割昏晓一般，洞穿了整个修格斯“云层”，不，她似乎是被视若无睹了。

大筒木辉夜就此跌落尘埃，如神女坠入凡尘。

这次，连林迦也看得一清二楚。

——她眉心的那只眼睛已然闭合。

霎时间，脑海中有灵光迸发，林迦转眼间就将蛛丝马迹的脉络连结，重组出一个真相来。

‘数千年的时光，大筒木辉夜一直都有在汲取众生灵感。’

‘如今的查克拉之祖，并非是原著里那个单纯只追求力量，只懂得大力出奇迹，以力压人的大筒木辉夜。’

‘赛博忍界的她，可谓是名副其实，掌握了古往今来所有的忍术、幻术、体术，是当之无愧的忍界之巅。’

‘同理，那么……伊邪那岐，她定然也是会的。’

然后，一切就显得很明了了。

就像大蛇丸说的那样。

九勾玉轮回写轮眼也是写轮眼。

大筒木辉夜既然也能用伊邪那岐，那关键时刻，就必然不至于舍不得以一只眼睛为代价换取本身的存活。

要用魔法打败魔法，唯有相位才能对抗相位！

以伊邪那岐抗衡伊邪那岐！

于是，千钧一发之际，大筒木辉夜做出最关键、也是最正确的抉择，成功挽留了一条性命。

然而……

相位不讲道理的地方在于，这玩意在本质上并没有纯粹的强弱之分，只有先手和后手的区别。

你可以覆盖我，我也可以覆盖你。

因此，大筒木辉夜最终也只是保下来了一条命而已，最关键那部分数千年时光的积累，已然被刷新重置。

这也是大筒木辉夜坠落时，修格斯没有管她的原因。

甭提什么山珍海味，你让一个吃惯了现代化食品的当代人，面对几千年前的食物……姑且忽略究竟能不能吃、健不健康，心理上的那道坎儿就过不去。

修格斯虽说也是个来者不拒的主，但……数千年过去，祂的嘴也被养刁了。

想改回来，也需要一定时间适应。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被调教了数千年，继而被养成了一种类似生物的条件反射。

总之，大筒木辉夜算是走了大运。

……

林迦在思考。

他在想，自己到底要不要去接触大筒木辉夜？

就眼下的情形来看，虽然，轮回者作为入侵者的本质没办法辩解，但双方却也不存在根本性质上的矛盾。

甚至，还都有着相同的需求：生存。

既然如此，那就有一定可能达成合作。

“何况这个大筒木辉夜还是惨遭一次大削的版本，虽然仍能说得上是强势，但总归是放大了几丝可能。”

话虽这么说。

但林迦依旧还有些犹豫。

因为，他没想到自己的获利点。

身为轮回者，无利不起早是基本操作。

要说什么劳心费力、不求回报地帮助异世界没啥关系的土著居民，耗费大代价，去对抗克苏鲁神话体系下的生物——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脑瘫行为，它就不可能会存在。

但最终，某个意外变故促使林迦下定了决心。

“群主，打扰一下，你的这枚写轮眼……有些问题。”

林动的突然开口，迫使林迦的思路戛然而止，但他也不气恼，闻言后，循声看去。

然后。

陡然间，林迦一愣。

死去的记忆突然袭击了他，啊，不对……是有些似曾相识的一幕，无端的浮上心头。

林迦从林动的手中，接过写轮眼来，一脸的若有所思，旋即，略带一丝迟疑的开口：“转写封印？”

林迦想起林动曾跟自己报备过的，大蛇丸索要过一次写轮眼，不过，很快就归还了。

‘所以……是那个时候？’

写轮眼扑菱扑菱闪了几下。

林迦眨眨眼，跟紧随其后显化的一道身影，在第一时间对视在了一起，眼皮子猛的一跳。

大蛇丸的投影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林迦君，我想跟你谈一笔交易。”

“少来。”林迦翻了个白眼，完全不吃这一套，“你现在就只是一道意识上传后，预留下来的程序，本尊都已经不复存在，没留在这个世界上了，你拿什么做交易？”

林迦严重怀疑，对方这又是想白嫖了。

然而，大蛇丸脸上笑容不变，倒反天罡般的不为所动，他轻笑出声：“跟我做了交易，代价自然有人支付。”

“我想现在的辉夜君，应该也很难办吧，正迫切需要抑制外援作为一剂强有力的定心针。”

“林迦君，这正是你发挥的时候。”

“嗯？”林迦仍然没被忽悠，他注意到了一个盲点，“你知道大筒木辉夜没被抹除这件事？”

“这是当然的了，”大蛇丸以着一副从容不迫的表情，悠然回应道，“我很清楚她的力量，她的强大，整个忍界的术她都掌握着，我会的东西……想必她也一定会。”

“既然如此，那没理由我都能想到、意识到、了解到的东西，她会完全没有防备。”

“我想，修格斯也是一样的吧，一样的没有被抹除，既然辉夜君没有动作，想必只靠‘伊邪那岐’是不够的。”

林迦这次是真的吃惊了。

“那……”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家伙，眼前这个人，道，“你为什么要做这种无意义的事？”

明知事不可为而为之，明晰了一切，知晓了那个结局，却依旧选择了走上这一条路。

有这种必要吗？

“怎么会是没意义的呢？”大蛇丸笑的依旧是那样坦然，他摇了摇头道，“不破则不立，一昧地维系僵局，可能的确不会让事态更加恶劣，但却也是主动放弃了那一丝变数。”

“想要打开局面，就必须要将一切推倒重来！”

大蛇丸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说到底，以我所处的立场，过程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执着于漂亮的胜利方式，不过是幼稚和天真的小鬼罢了。抱守着那份所谓的‘骄傲’，只会限制住自己的格局。”

林迦默然以对。

‘这家伙该不会是真的天命之子吧？’

片刻之后，林迦叹息了一声，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说说吧……你不惜以身做局，也要跟我达成的交易，究竟是什么？”

林迦又不是傻，到了这时候，怎么还能看不出……大蛇丸搞出这么大阵仗，其核心点竟然是他自己！

就离谱，林迦怎么也想不明白，大蛇丸是怎么做到如此“慧眼识珠”的……

然而更离谱的，还要在这之后。

就在林迦听完大蛇丸讲述的交易，理解了对方要求自己做的，并难得地，从其中找寻到自己苦求不得的获利点后。

大蛇丸再次让他吃了一惊。

那是他所描绘的报酬。

“等一切尘埃落定，倘若，我真有幸能见到那一幕时……我将很荣幸的代表整个世界，箪食壶浆，以迎王师，恭迎那尊贵而崇高的主神莅临这个世界！”

“什……”

林迦瞪大了眼睛。

喂喂喂，这个大蛇丸有些不对劲吧？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这一瞬间，某人心中升起一丝杀意。

好在大蛇丸终究是大蛇丸……哪怕这只是一道程序，也反应极快，他见到林迦表情有异，当即，就又开口了。

这，甚至是要比某人说话还要快上一步，直接把对方要说的话打断，憋在嘴里，戛然而止。

“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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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大蛇丸就是逊啦，真主角还得看我家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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