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朕会带着诸位成为中兴名臣。

朱由检的话音刚落，贾继春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流满面地哭诉：

“陛下，切不可如此轻率啊！此决策关乎国运民生，万万不可草率行事！”

贾继春跪地不起，声音哽咽地继续陈述商税之弊：

“陛下，商税之设，看似解一时之困，实则遗患无穷。”

语毕抬头仰望朱由检，眼神中满是忧虑：

“商税征收，易于滋生腐败。官吏借机中饱私囊，百姓深受其害，不仅税赋未减，反而增加了新的负担。长此以往，民心将失，社稷不稳啊，陛下。”

朱由检闻言笑了，站起身来，笑中带着嘲讽：

“你说腐败，朕想问问，今年所收税银多少？”

说完，转头看向韩爌，韩爌愣了一下，随即回复道：

“回陛下，如今也才十月，秋粮税银合计约八百万两左右。”

朱由检闻言，站在御台之上，环视了一圈在场的群臣，声音响彻大殿：

“八百万两白银，你们听听，八百万！朕没记错的话，万历皇爷那时，年税收入可是有两千两百万两白银。为何到了朕这里，秋粮税银只有八百万两？来来来，谁能告诉朕，这是为何？”

朝堂上的大臣们面面相觑，无人敢轻易接话。

朱由检的眼神如刀，继续道：

“是不是因为腐败？是不是因为这些税银，在层层盘剥之后，真正进入国库的寥寥无几？朕的大明，是不是已经病入膏肓，连税银都收不上来了？”

顿了顿，语气更加严厉：

“朕今天就要一个答案，你们当中，谁敢站出来，为朕解此惑？”

黄道周硬着头皮出列，战战兢兢地回答：

“陛下，税银减少，实乃多方面原因。除了腐败之外，还有连年灾害，导致农田减产，百姓贫困，无力缴税。”

朱由检听后，面色稍缓，点头道：

“嗯，你倒还敢说实话。”

话音刚落，朱由检继续道：

“单单只是如此吗？朕觉得不值如此吧？”

说完，他自王承恩手中拿起一份奏章，轻轻甩了甩：

“朕，得了一份密报。今年秋粮税银实为一千二百万两白银。”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大臣们无不面色剧变，韩爌更是慌忙跪地，头触地请罪：

“陛下，臣失察，未能查明实情，请陛下责罚。”

朱由检摆了摆手，语气平静：

“不怪你，是下面的人瞒了你，也是朕疏于监察，才让这些人有了可乘之机。”

朱由检略微停顿，语气忽然变得冷冽：

“朕想问问，这400万两税银跑哪去了？你们……！”

他边说边指着一圈大臣，目光如刀：

“你们，朕还要谢谢你们，还给朕留了八百万！这四百万你们觉得能干什么？”

“这四百万两，难道不能用来支援边疆的战事？难道不能用来救济陕西三边的饥民？难道不能用来为这大明的黎明添一缕光明？”

朱由检的声音越来越高：

“朕知道，这400万两税银，一部分被贪污，一部分被私吞，一部分被挪作他用。但是，朕要的是一个解释，一个合理的解释。朕要的是一个交代，一个公正的交代。”

朱由检环视静默的群臣，语带失望：

“朕本以为，你们这些大臣，都是朕的肱股之臣，都是大明百姓的天。”

朝堂上的气氛降至冰点。

朝臣纷纷跪地，头触地，齐声喊道：

“臣等知错，请陛下责罚。”

看着跪满皇极殿的朝臣，朱由检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

他隐晦地看了眼群臣中的黄立极，黄立极立时领悟，心中一震，立刻哭道：

“陛下，我大明已危，这商税一事，臣恳请陛下立即行使啊！”

黄立极的哭诉充满了悲痛，似乎是对大明未来的深深担忧。

朱由检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无语，这朝中的人都是演技派啊。

朱由检站起身来，环视群臣，语气沉重道：

“次辅之言，虽残酷，却也是实话。我大明，确实已经到了危急存亡之秋。”

顿了顿，朱由检没有给其他人反应机会，快速问道：

“那依你之见，这商税如何收？”

黄立极不待沉思，旁边传来一声隐晦的提示，黄立极赶忙出言：

“臣以为，一百两收十为妥。”

朱由检闻言，眉头一挑，心道你是真敢想！

装作语中一丝不悦：

“高了，商人赚钱不易，这样吧，五十税一。”

他的话音刚落，朝堂上便响起了一阵议论声。

黄道周出列，躬身对朱由检说道：

“陛下，五十税一是否过高？一百两税银二两……”

话还未说完，田尔耕嗤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黄大人，五十税一已经很少了。商贾之利，犹如水之归海，不取之，何以为国？”

黄道周驳斥田尔耕：

“田大人，商人的钱也是钱，不能随意掠夺。五十税一，实则百税二两，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若是万两，就是二千两，这是多么巨大的数目，商贾如何承受？”

顿了顿，继续道：

“商贾之利，并非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过高的税率，只会导致商贾逃离，商业凋敝，最终影响国库收入。陛下，臣以为，五十税一高了。”

田尔耕冷哼一声，嘲讽道：

“难道任由我大明国库空虚，无法调赈灾？黄大人，你这是在质疑陛下的治国能力吗？”

朱由检闻言，看向黄道周：“黄爱卿，国库空虚，非一日之寒。朕知道，商贾之利，并非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五十税一，已是对商贾的极限。”

朱由检深深一叹，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商税只是应急之策，待大明重归安稳，再议取消一事。”

说完，朱由检看向面露深思的韩爌：

“韩爱卿，朕虽设立商税一事，但朕要求确保商税之设，不扰民，不伤民。”

韩爌闻言眼底闪过精光，朱由检这话似在对自己说，其实是在对自己身后的东林，江南，东南各系所言！

顿了顿，朱由检语气激昂：

“如今我大明内忧外患，朕希望诸位齐心协力辅佐，朕亦会带着诸位成为中兴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