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梦，也只能是梦

“你来了……我以为会是程雨鑫的，不过也好……就这样吧。”

千念洛被一道声音蓦然唤醒，抬首望去只有一道遮盖在迷雾之中的黑色身影，周边裹挟着嘶哑的虫鸣之音。虫……会是谁？杜夏隐么……很有可能，五毒俱全，毒虫之蛊……这不是形容杜夏隐，也没什么人可以形容了。

“我并不是杜夏隐……你只需要知道，还不是露面的时候……该露面的时候，我自然就会出现在你们的面前。”冷漠无情的声音犹如洪钟大吕一般，响彻在千念洛的耳边，千念洛想要睁开双眼仔细看看那道黑色身影，但是他愣住了，不属于斗罗大陆位面的知识疯狂涌入脑海之中。

“没落的储君”，“衰朽的金蝉”，“卵在重铸”，“阴阳自我崩解”，……无意义的词语入侵着千念洛的意志，他看见了……

紫色的化身踏上最终的旅途，从湮灭归来的只是一枚卵，他恨着生灵的本质，他宣告万物的衰朽皆是必然，他否定了意志的根本……

神不可视……神不可视……神不可视……神不可视……神不可视……神不可视……神不可视……神不可视……神不可视……神不可视……神不可视……神不可视……神不可视……神不可视……

神……不可直视……

“快醒醒！”黑红色的漩涡即将吞没千念洛的意识，但是关键时刻，一道翡翠色的巨手轻轻把千念洛给捞了回来，那是墨琦凝在尽全力出手——字面意思的全力出手。

墨琦凝好歹也是拥有圣冠的，虽然这一次出手必须要消耗全部力量，甚至可能会导致墨琦凝的休眠状态……不过足矣。这个代价已经是在墨琦凝的可接受范围之内了，“你小子，还真是爱给小爷惹祸患呐……原本，这个时间段出手，会平白导致某人的记忆加速复苏……”

“咳咳……”

伴随着一声吟唱，墨琦凝的力量开始逐渐展露而出，以凡骨，驱动圣躯之力……这是墨琦凝计算无数次得到的唯一答案——那就是，献祭圣冠本质，方才有一线之机。

圣冠乃是一个人的最原始本质，献祭了本质，对未来的道路有多艰难已经不必多说，只是这……就是墨琦凝现在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一条蛇，一条翡翠色的，由八颗球体组成的蛇缓缓浮现在了墨琦凝的身后，那是墨琦凝的圣躯虚影——若是仔细看去，那么还会讶然地发现，这条蛇的八颗球体都是一枚眼珠，密密麻麻的瞳孔，瞳孔之中似乎有着血盆大口……

“玛尔斯克莱里特……”墨琦凝念诵着晦涩难懂的词语，那只翡翠色的大手愈发凝实，这是宣告，圣躯祭出，非同阶，不可匹敌。

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黑色的海洋缓缓褪去，落下一句略显轻佻的声音，“呵……那家伙太善良了，要是我，别说给你们提示，就是千念洛踏进这片空间一步……那就别想回去了，更别说看到了这么多。”

墨琦凝没有说话，对于那道轻佻的女声，似乎有所猜测……但是这个可能性太过荒谬，哪怕是作为推演结果……也太怪了。只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把千念洛的意识救助回来。

“哼……不说话是吗……切，真是烦人。”女声似乎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只能冷哼一声作为对千念洛的送别。或许是因为无奈，又或许是因为嘴硬，总之伴随着那道轻佻的女声再度响起，一道飞影烙印在了千念洛的身上——那是一道黑红色剑型烙印，就落在千念洛的后脖颈处。

“实在是搞不懂那家伙怎么想的……只不过这东西送给你们作为一个标记还是什么东西来着……算了好烦，不管了。”话音落下，黑色浑浊的浪潮褪去，只剩下那道遮掩在黑雾之下，发出嘶鸣的背影。

“你……究竟是谁……”墨琦凝看向那道身影，心里询问着，但是却没有开口。

“一个，应死之人。”

黑雾骤然收敛，化作一柄散发着强引力与恶意的长剑，但是那道身影……却依旧看不清面容，似乎是故意的，又似乎是无意为之，但是墨琦凝非常肯定，哪怕是自己，也无法看清对方到底是谁。

“着急走么，墨琦凝？不急的话，陪我聊聊天吧……有些事情，还是蛮累人的。”那道身影叹息一声，似乎是感慨什么，又似乎是……否定了什么。

“说吧……你想说些什么？”墨琦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道身影，那柄黑剑——似乎，那黑剑之上散发的气息才对应了某人。

“回到一切的开始，修改那个过去，唯有修正错误的过往……才有破局的机会。”黑影叹息，又似乎在悲叹一样，“从一开始的错误，就是那跨越顶端的愿望，本不该存在的注视。”

“镌刻的，是什么？”墨琦凝的语气带了一丝严肃，似乎对于这个内容……有些猜测。

“不灭的是生灵的本质，不变的是历史的断流，唯有这样，我才有机会离开那个虚假的世界，踏入只属于尘世的真实。”黑影指了指镌刻在自己手臂的另一道黑色长剑，只是这柄长剑，多了一丝杀伐之意。

“道将何为？跨越之途非一时一瞬，你可要想好了自己的选择。”墨琦凝双眸紧盯黑影，似乎想要从黑影的回答之中攫取某些信息——黑影自然也明白了墨琦凝的意思。

“我将无我，取而代之的，是新生，我的死亡，我的回归，我的意志。”黑影的语气带着一抹笑意，他能说的，言尽于此了……苍天设局，他以自己的生命破局，这才是真正的答案。

“好，我会代替你和她……传递答案的，我会，他也会。”墨琦凝嘴角上扬，明白了面前之人所要传递的信息——或许这也是命运之一吧，那么期待着，未被注视，代替另一个他的……故事。